大家都踴躍發表自己的觀點,有好有壞,有善有惡,誰都沒有站出來當和事佬,讓她們兩人化干戈為玉帛。
不過總的來說,大家更傾向於認為李翠玲在信口開河。
“劉大漢?他是誰?”夏妍雙手抱胸,笑得雲淡風輕,“要不李翠玲,你來說說我從哪裡能認識這麼一個人?”
看熱鬧的人,聽見夏妍的問話,不自覺的安靜下來。
全部人目光炯炯的盯著站在場面中心的兩人,一心想得到第一手資訊。
“你說不認識就不認識嗎?誰知道你是不是在說謊?我知道是劉大漢自己親口對我說的,難道這話還有假?”李翠玲鐵了心就是一口咬定,是夏妍指使劉大漢毀了她。
“我都沒有見過你口中的那個叫什麼劉大漢的男人,我從來沒有去隔壁生產隊,最近的每一次去鎮上或者縣上,全程都有人陪著,這些事情村子裡的鄉親們也可以給我作證。”
夏妍的一言一語說得十分坦蕩自若,因為她除了去縣城和鎮上以外,壓根沒出過犀牛村半步,她認識的人也都是村子裡的人,這會兒也不怕和人對峙。
壓根不給李翠玲反擊的機會,又接著質問道:“你就不要再像瘋狗一樣到處亂咬人了,你口口聲聲說是劉大漢親口跟你說的,是我讓他毀了你,你可以喊他過來當面說,你自己都沒有證據的事情,我相信鄉親們的心裡都是敞亮的,怎麼會相信你的隻言片語?
正好今天有時間,你且先說說,從我們第一次碰面起,你就一直在不斷的找我麻煩,這到底是因為什麼?我自認為我沒有任何得罪你的地方。”
夏妍的話音一落,立即就有人開口附和道:“夏知青說的這話是真的,她真沒有獨自一人去過鎮上或縣城裡,她每次去都有人一起的。”
“這事我能證明,前不久在鎮上,我就遠遠看見夏知青和蘇二丫他們一群人是去醫院探望病人。至於去縣城,好像是村幹部們給他們安排的工作,同行人除了黃知青外,還有我兒子的同事,公社的陸子堯同志。”
李貴秋嬸子開口證明,有些事情她從自家兒子那裡也聽到了一些風聲,不過既然隊裡還沒公開宣佈,她也要做到守口如瓶才行。
“對,夏知青和婧丫頭去鎮上,是探望蘇婧輝那個小子,他幫黃知青送病人去公社醫院的時候不小心扭傷了腳踝,我就住他們家隔壁,這事我清楚。”何老太牽著張雨萱站在人群中,一直擔心夏妍要吃虧,這會急忙開口替她作證。
“你們都是在刻意維護她,她有什麼好的?你們都被她耍得團團轉啊!”
李翠玲還想策反圍觀群眾,她大聲的不斷反駁道著。
“你們怎麼不想想,夏妍這個賤人在隊裡上工什麼時候老實過了?她才是那心機深沉又偷奸耍滑的階級敵人啊,好端端的人能半天工就暈倒嗎?誰知道她是不是故意裝暈?她因為暈倒連著休息了兩天,後來直接就搬去餵豬了。關鍵那麼輕鬆的餵豬工作,她也沒踏踏實實的做事啊,前段時間,她不還讓村長家的林嬸子幫忙餵了幾天嗎?你們怎麼就看不到她從來就沒認真上過工?被她矇騙到現在?”
李翠玲的這些話說出來,在場的大部分人都面面相覷了起來,其實細細一想來,李翠玲說的好像也是事實,夏知青確實都有好幾天沒好好上工。
大家又開始眾說紛紜,這時有幾人從遠處急匆匆地走了過來,他們是聽見蘇小安跑回去說的,有人再找夏妍的麻煩。
正好遇到馮銘澤下工回來看望蘇婧輝的傷勢,幾人一聽說就連忙趕了過來,剛好就聽到了李翠玲說的這些話。
蘇婧婧想也沒想就開口道:“你別亂說,我就可以證明夏知青休息的那幾天都在哪裡。”
李翠玲聽見這話就像抓住了什麼把柄一樣,立馬大聲說道:“你怎麼證明?誰知道你這個賤人會不會為了維護夏妍這個賤人而說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同她關係匪淺,尤其是大隊長家的兒子。”
“李翠玲,你嘴巴放乾淨一點,整天見誰都是賤人,莫不是你自己就是你口中的賤人?”蘇婧輝站在蘇婧婧旁邊,眼睛死死的盯住李翠玲,大聲的斥責道,“我再從你嘴裡聽到賤人這兩個字,你試試看,我會不會把你牙都給打掉。”
馮銘澤聽見李翠玲的話,心裡也很生氣,不過他為了夏妍的名聲,沒有徹底表露出來。
他只是用鎮定又坦然的語氣說道:“夏知青和我們關係好,那是因為她的人品有目共睹,至於為什麼和我走的近,那是因為我爸媽認她做幹閨女了,我們兄妹之間稍微親近一點有什麼不對的?難道還需要可刻意避嫌嗎?我帶著我乾妹妹去縣城醫院探望婧輝有什麼問題?你要不信,現在就可以去公社醫院,找醫院的醫生,他們都可以證明。”
人群中有個女孩子聽到馮銘澤這話,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一雙淚眼含情脈脈地看著蘇婧輝,十分傷心的說道:“婧輝哥,你受傷住院這麼大的事情,為什麼不告訴我?”
蘇婧輝聽見這話,看著眼前淚眼婆娑的姑娘,迷惑不解的問道:“不是,這位姑娘,你是誰呀?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姑娘聽見這話哭得更傷心了,嘴裡面還是十分清晰的自報家門,說:“婧輝哥,你真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夢蘭呀,張夢蘭。”
張夢蘭這話一出,成功吸走了落在夏妍身上的視線,看熱鬧的人相互交換了眼色,眼神曖昧地看著蘇婧輝和張夢蘭。
想不到今天的熱鬧是一出接著一出,一出比一出有意思啊。
不過,話說蘇婧輝這小子啥時候有老相好了?
隊裡的幾個年輕小夥子,更是大著膽子調侃道,“婧輝,你小子行啊,你的夢蘭長得真好看啊!”
“是啊,你啥時候娶人姑娘過門呢,我們可是等著喝你喜酒了呢。”
“去去去,喝什麼喜酒?你們別再打胡亂說了,我根本不認識這姑娘,別敗壞人姑娘家的名聲。”蘇婧輝有些惱火,急忙撇清關係。
張若蘭不依不饒的大聲說道:“婧輝哥,我一定會讓你重新想起我的。”
“不是,我真不認識你,說一千八百遍,我不認識你,我怎麼重新想起你?”
蘇婧輝無奈極了,這姑娘生得聰明伶俐的,怎麼就得了臆想症?
“就算你先前不知道我的心意,那現在你也該知道我的意思了。”張若蘭意有所指的明示道。
李翠玲看見所有人的注意力被拉走了,又大聲的開口質問道:“夏妍她是24小時都在醫院探望蘇婧輝嗎?”
無論是張夢蘭還是李翠玲的話,蘇婧輝都不敢再接,一個接得不好,人夏知青這麼好的姑娘家,她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再說了,他一個沒結過婚的大男人,這名聲也是很重要的。
他可不想,突然憑空多出來一個紅顏知己,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