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軟下意識握緊手中的木棍,後退幾步。
她本是擔心燕昭可能遭遇伏擊才悄悄出來看看情況,怎麼剛出來就被發現了。
燕昭緊皺著眉,擋住興奮地想湊到她跟前的一群青年。
呲著牙從喉間發出威脅的低吼聲。
狼族存在等級制度,化為獸人也不例外。
青年們被警告,勉強壓下躁動,訕訕停下腳步。
只是目光仍然偷偷往小雌性身上瞟。
“你們會嚇到她的。”
燕昭警告一聲,幾個青年瞬時變成飛機耳。
生怕第一次見面就給漂亮的小雌性留下不好印象。
見狀阮軟便明瞭他們是認識的,從撿到燕昭到目前的情況分析是族人來找他了。
果不其然後面燕昭和他們說的資訊也對得上。
“對了,小雌性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阿大開口,被燕昭瞪了一眼,也沒死心跟她搭話。
畢竟方才交談中也知道對方沒有伴侶,就算有也沒什麼,
狼多肉少的部落,一個雌性想有幾個伴侶就有幾個。
同樣躍躍欲試的還有其他四人。
阮軟皺了皺眉,正想著合適的說辭。
“她是神女。”
燕昭肯定說。
“神女?”
“預言中的神女?”
一眾青年豎起狼耳,雙眼亮晶晶看著阮軟。
阮軟滿臉疑惑,在之後他們的解釋中,
才明瞭他們部落早在二十年前就預言會有一個神女降臨拯救他們部落。
這個世界竟是真的有神明存在嗎。
“好了,我們該回部落了,這裡不安全。”
燕昭變回狼形。
五個狼族青年如是應和。
確實這片區域還可能有獅族人出沒。
一瞬間六頭狼佇立在原地。
“小雌不神女,讓我馱著你。”
一頭通體雪白的狼湊到她跟前。
餘下的狼憤憤地瞪著這個搶先的同伴,只恨自己遲了一步。
“我毛更舒服。”
“他們不行,我馱著更穩當,保證不會讓你覺得不舒服。”
七嘴八舌的聲音響著,還有齊齊湊上來的狼頭和瘋狂搖擺的尾巴。
阮軟有些無措,在一眾期待的目光中,腳步下意識挪向了最熟悉的燕昭。
“別吵了。”
燕昭不由分說上前一步馱起她,阮軟驚呼一聲,攥緊了他的毛。
“走吧。”
接著他便幾步走在前頭。
身後的一眾狼不由得磨了磨後槽牙,幾下追上去。
狼群穿梭在森林裡,為首的狼體型最是大,馱著個少女也絲毫不吃力,穩穩當當跑在前方。
穿過叢林最終來到一處平坦的草原。
“他們回來了。”
一個玩耍的幼童遠遠看見熟悉的身影,嚎了一嗓子。
狼嚎聲傳遍部落。
清楚傳達著資訊。
瞬時間一眾男男女女停下動作。
奔跑的狼群停下腳步,阮軟剛一下來,就見一群圍上來的人群。
年齡有大有小,有男有女,大約五十人,全都穿著獸皮裙豎著狼耳。
好奇地盯著她。
“是神女嗎。”
一個發須盡白的老者枯槁的雙手捧著個龜殼,走在人群前方,細細打量她。
“是,與預言中一樣,她能治癒傷勢。”
燕昭開口。
“那就好,我們狼族部落有救了。”
老者欣慰地感嘆著。
人群也是在不斷感嘆,高興地擁抱著身邊的人。
“拜見神女。”
“拜見神女。”
以老者為首,烏泱泱跪下一群人。
連燕昭也不例外。
阮軟趕忙說,“快起來,別跪著。”
說著她忙去攙扶起老者。
見狀一行人才悠悠起身,只是依然目光灼灼盯著她。
阮軟被盯地倍感壓力,問,“能跟我說說預言嗎,發生了什麼。”
老者捋了捋長髯,解釋起預言。
一月後狼族部落便會不明原因死去,開始只是一個,漸漸地族人全滅。
而預言中神女便是那個能拯救他們部落生死存亡的人。
阮軟聽完,心下一驚,連她出現的時機也算得分毫不差。
祭司解釋完,便說,“神女,奔波這麼久便先休息吧。”
他掃了一圈,似乎在挑選一個合適的人選。
“她是我帶回來的,就住我附近。”燕昭搶先其他人開口。
“也好。”祭司點點頭。
接著他便拉著阮軟離開。
無視一群憤憤盯著他的狼族青年。
阮軟被安置在一處洞窟內,鋪著軟和的樹葉。
隔壁就是燕昭住的地方。
阮軟啃著果子,思考著祭司的話。
根據預言描述,很可能是有傳染病或是食物水源中毒。
她瞥了一旁堆放的食物一眼,肉類也是生的。
他們的飲食是生食,肉類生食患寄生蟲病和其他疾病機率大。
阮軟拿出兩塊燧石,還好特意帶過來,看來要先從改變他們的飲食。
黃昏時分,一股肉香味飄了出來。
“好香啊,這是什麼味道。”
天生嗅覺靈敏的狼族獸人循著味過來。
就見火堆旁,少女轉悠著手裡的肉串。
香味正是從肉串上傳來。
“神女,這是?”一個雌性獸人嚥了咽口水走到她跟前。
“烤熟的食物。”阮軟笑眯眯地遞過去剛烤好的肉串,“要試試嗎。”
噴香的肉串在她面前,但對方還是不敢接。
她還從未見過這種型別的食物。
阮軟緊了緊手,果然跟她想的一樣,嘗試新鮮事物總是很難邁出第一步。
不過好在她有幫手,她把肉串往燕昭面前一遞。
燕昭立馬接過,幾下吃了個精光,“好吃。”
煙燻的風味,肉汁四溢,風味十足。
有了第一個嘗試的人,接下來就容易許多。
“神女。”一個年畫一般的孩童晃著兩個小狼耳,期期艾艾地湊過來。
眼巴巴盯著她手裡的肉串,若不是方才大人拉著他,他是第一個衝過來的。
阮軟微笑著揉了揉他的耳朵,糾正他的稱呼,“叫姐姐。”
“姐姐。”軟軟糯糯的嗓音乖巧應道。
“乖。”阮軟遞給他肉串,寵溺地看著他。
燕昭抿唇,有些吃味,連手裡的肉串都不香了。
她自他變回人形後,就不曾親近過他,明明之前他之前也是被她抱在懷裡的那個。
阮軟突然感覺自己的手被拉過去,她驚訝地看了眼始作俑者燕昭。
對方一本正經把她的手放在腦袋上揉了揉,竟是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幾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