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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

此話一出,在場的兩人均是怔愣住。

“這話是什麼意思。”

“話面意思,就是說她少了一魄所以昏睡不醒,等到她剩下的一魄迴歸自然就會清醒了。”

醫修捋了捋鬍子,“這種情況我就三百年前跟我師尊修行時遇過,

恰好我學過一點鬼修的門路,要不換旁人你們恐怕看不出來。”

“那她剩下的一魄在哪。”

祝與晞趕忙問。

“要看這位道友本體是什麼,一般本體在哪魂魄便也在那。”

一提本體二字,溫知辭和祝與晞互視一眼,異口同聲,“季宴禮。”

是他把師尊的本體桃花樹挖走的。

魔界。

阮軟一連在這待了幾天,意識在這,身體卻不受控制擺佈。

每每睡醒過後醒來還是被困在這具傀儡身軀裡。

季宴禮一天天重複著唱獨角戲。

這天,季宴禮依舊是給她畫眉描唇。

門外傳來通報聲,“尊上,逍遙派掌門溫知辭和祝與晞求見。”

聽到兩個耳熟的名字,季宴禮依舊是頭也沒抬,“不見,叫他們滾。”

門外的通傳侍衛連忙稱是,領命離開。

阮軟聽到本是靈臺清明不少,聞言又沮喪下去。

“呵,以前也是,現在也是,他們兩個就不長眼總是來打攪我們獨處。”

季宴禮斜斜給她插入一根桃花簪子。

“這般肯定是聽到風聲知曉師尊在這,來搶師尊回去。”

他雙手搭在她肩上,欣賞著銅鏡中的麗人,

“可分明師尊跟我待在一起更快活,回去那破地方作甚,是吧,師尊。”

在他的操縱下,阮軟點了點頭表示認同,見到這一幕,季宴禮唇角揚起。

虛虛攬著懷裡的人,“我已集齊一魄引到這具身體,假以時日師尊就會回來對吧。”

長生玉立的男人將頭輕輕靠在她頭上極近纏綿,骨節分明的大手執起她的手落下一吻。

“屆時,師尊便與我長長久久永生永世待在一起好嗎。”

想到這,季宴禮唇角更是揚起,眉眼都染上妖冶的紅,正要操縱著她點頭時。

突然聽到門外的喊聲,“尊上,大事不好了!”

“何事。”季晏禮不耐煩道,“不是說了,別打攪我嗎。”

“不是這次是真的!溫知辭和祝與晞他們。”

“不是叫你們趕出去嗎。”

“是趕了,可是他們強攻進來了。”

聞言,季宴禮不耐揮了揮衣袖,走了幾步,又轉身輕輕在阮軟頭上落下一吻,

“師尊,等一會,我這就把這群不長眼的的東西打出去。”

此處極度偏僻,她又不能動彈。

是以季宴禮放心離開。

宮殿前。

一隻遮天蔽日的鳳凰翱翔於空,嘹亮的鳳鳴後,張口吐出一道道烈焰。

烈焰灼燒過境,魔氣消散。

魔族殘暴不仁,他下手自是不用留情。

“我這都燒了一刻鐘了,季宴禮那臭小子怎麼還沒出來。”

祝與晞張口又吐出一道烈焰。

“你在這吸引他注意,我去找找師尊本體何在。”

溫知辭緊緊護著懷裡的人。

“憑什麼你去,你怎麼不留下,我要去找師尊。”

“沒時間了。”溫知辭斂下長睫,“若是他知曉師尊在的訊息,

肯定不會放我們離開,而且會不惜一切代價將我們剷除。”

如果說之前傳音玉簡只是個試探,那這些日子他蒐集到的訊息看,

季宴禮就是個瘋子,根本不講道理的那種,使用禁術,與傀儡成婚。

所以這次也是他們的計劃,據醫修說,只要現在的身體接觸本體就能收回魂魄,他們才冒著這個風險。

祝與晞還來不及回覆,就見溫知辭身形一閃不見人影。

沒過一會,一身黑袍的季晏禮便趕到現場。

入眼便見被燒得滿地打滾的魔族士兵,和一眾被摧毀的房屋。

當下臉色沉了沉,“你叫本尊來所謂何事。”

“喲,終於來了。”

祝與晞變回原身,立在屋簷上與在另一頭的季晏禮對視。

“好久不見,恰好路過,同門一場打個招呼。”

“這就是你打招呼的方式?”季晏禮眸色沉了沉,“果然還跟以前一樣,是隻粗俗不堪的扁毛畜生。”

“你才是畜生。”

祝與晞臉色驟然一沉,謹記溫知辭說的動靜鬧得越大越好的話。

當下勾起唇角,“是!我早看你這破地方不順眼了,成日陰氣森森的,今兒個就好心給你噴噴火淨化一下。”

說著他變回原身,一道道烈焰朝季宴禮噴過去。

季晏禮深深蹙眉,抬手便攻擊回去。

一人一鳥戰在一起。

另一邊,一道白色殘影快速閃過。

一路上的魔族士兵全被宮殿門前的戰鬥吸引,前去支援。

事宜此處的守衛鬆懈不少。

溫知辭一路上緊趕慢趕,御劍而飛。

俯視整個宮殿,便在宮殿的偏僻一角看到一片桃花林。

想來師尊的本體便在那裡。

他急忙御劍飛去。

桃花林粉紅的花瓣撲簌簌落了一地,像是下了一場桃花雨。

溫知辭卻無心欣賞,緊抱著懷裡的人,深一腳淺一腳向著深處走去。

一路上掃眼看了一遭周圍的桃林。

“這株不是,這株也不是。”

正當他越來越急時,懷裡的人動了一下,抬手手指指向前方。

“師尊?”

溫知辭心下一喜,以為她甦醒,卻沒成想她依舊緊閉著雙眼,想來是感知到本體的存在。

溫知辭振作精神,向著她手指的方向前去。

不過片刻,便到了那株本體所在之處。

“怎麼會。”

溫知辭怔愣住,看著眼前的一幕。

紛紛揚揚的桃花瓣落下,卻是周圍開得正茂的桃花樹,正中的一株桃花樹。

五人才能懷抱住的樹幹,只剩下乾枯的枝條,樹幹更是被豎著劈成兩半,顯然已經毫無生機。

溫知辭顫抖著手,執起懷裡少女的手放在樹幹上,果不其然毫無變化。

“這一魄竟是不在這裡,還能在哪,還是說已經沒。”

溫知辭不敢去想那個可能性。

另一邊,季晏禮皺了皺眉,越打越覺得不對,總覺得祝與晞意不在此。

他猛然回神看了一圈周遭,不見溫知辭的身影,知曉中了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身形一閃。

“壞了,他發現了,溫知辭搞定沒有。”

祝與晞趕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