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陽光透窗灑進臥室,映在床上人的臉上。
女孩嚶嚀一聲,悠悠轉醒,伸了個懶腰,揉著惺忪的睡眼,打著哈欠。
昨晚難得夢到小時候的事情。
她跟二哥都化成狐狸原型相互打鬧,她年紀小體型又小,力氣根本比不過,被二哥一隻爪子按在地上掙脫不開,差點喘不過氣。
之後慣例打輸了去找阿孃哭訴,阿孃溫柔地一下下摸著她的腦袋安慰,也正因這個夢她睡得很香。
昨晚的事從酒宴遇到時洲,被封行帶走就斷片了。
揉捏了下臉,映入眼簾的熟悉的黑白灰簡潔的臥室。
是封行的臥室,阮軟掃視周圍,創業之時他們應酬多,她陪著同事送過醉酒的封行回家幾次。
這麼久都沒換過住處。
突然脖子有些癢,摸了下,發現盤扣解開,她沒多在意,以為是自己感覺不舒服解開的。
她拿起手機,跟問候她的時洲和霍牙回了訊息。
昨晚喝得飲料有點多,她捂著肚子跑到洗手間,門沒鎖。
剛一開門,就被裡面光裸著上半身的男人嚇了一跳。
“對不起,打擾了。”
下意識留下一句,把門砰的一聲大力關上。
阮軟窩在臥室的角落蜷縮成一團,從頭到腳全身都因為羞恥泛紅,頭頂都要冒出蒸汽來。
緊閉眼,搖著小腦袋試圖把剛才見到的一幕趕出腦外,卻越發清晰。
男人只圍著浴巾,剛剃過鬍鬚,拿著毛巾,聽到動靜詫異地偏頭看她。
沒有金絲眼鏡遮擋的眉眼凌厲,但溼漉漉垂落的黑髮柔和了周身氣勢。
髮梢滴下的水珠順著利落的下頜線滑落。
一路滾過修長的頸及突起的喉結,順著鎖骨,結實的胸膛劃過腹肌,再沿著人魚線隱沒在浴巾裡。
為什麼自己會記得那麼清楚,阮軟恨不得以頭搶地,像鴕鳥把頭埋進沙裡。
不一會就聽到門咔噠一聲開了,她抖了下把頭埋得更深了。
“你怎麼縮在那裡。”
封行換好家居服,毛巾擦著溼發,找了一圈才從角落發現她。
“我怕再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軟軟的嗓音從窩成一團的人傳出。
封行輕笑出聲,“已經換好衣服了,你起來。”
“真的?”得到男人的再三確認,阮軟如同試探的小蝸牛一樣,悄咪咪地偏頭看了他一眼,確認安全才起身。
女孩咬著紅唇怯生生地看著他,狐狸眼水潤潤的。
明明吃虧的是他,反倒像是她才是受欺負那個。
喉結不住滾動了下,封行咳了一聲,移開視線,“你不是要用洗手間嗎?快去吧。”
“好。”阮軟趕忙應了聲,飛奔離開。
進了洗手間後,冷水洗了兩把臉,臉蛋還是紅撲撲的。
她磨蹭了一會才出去。
封行已經吹乾頭髮,換好西裝,襯衫被挽了半截露出結實的小臂,問她,“我等下做早餐,你喝牛奶還是咖啡?”
男人神色自然如往常一樣,阮軟也放下心來,“牛奶。”
他點了點頭,繼續說,“趁這段時間你可以洗個澡,去衣櫃挑件衣服先湊合一下,我已經讓人送衣服過來等會回到。”
說完,他就轉身去了廚房。
阮軟皺眉拎起領口聞了下,刺鼻的酒臭味燻得人不適,身上的汗液粘膩得讓人難受。
走到衣櫃旁,卻被一旁櫃上擺放的照片吸引了注意。
那是剛創業拍的合照,中間阮軟跟封行兩人異常醒目,那個時候的封行還帶著青澀的少年氣,好像是他們第一次合照。
真懷念,他還留著。
眼眸中閃過笑意,她不再看,拉開衣櫃。
映入眼簾的是一水兒黑白灰西裝,典型的精英風格。
手指轉向邊上寥寥幾件家居服,領口太大衣長袖長不夠根本不合身。
她遲疑了下,挑了件白襯衫,進了浴室洗漱。
嘩啦啦的水聲傳出,廚房內封行煎蛋的手頓了下,腦子控制不住浮想她在浴室的模樣。
一會的功夫蛋就有些糊了,他回神將煎蛋取出,接著料理。
剛把早餐擺放好,浴室的門就開了。
阮軟鼻尖微動,聞到誘人的食物香氣兩眼放光,笑著誇他,“好香啊,封行你好厲害。”
封行嘴角的笑剛揚起,看到她的一瞬就晃神。
女孩穿著襯衫,最上面的扣子沒又扣上,微微露出精緻的鎖骨。
順滑的面料緊貼著曲線凸顯姣好的身材,一雙修長筆直的雪白美腿顯露無疑,溼漉漉的黑長卷發垂落胸口微微浸溼布料透出肉色。
剛出浴肌膚粉嫩光澤,狐狸眼都帶著水汽看向他。
他的襯衫,他的沐浴露洗髮水,身上都散發著跟他相同的味道。
封行喉結不住上下滾動,舔了下唇。
“怎麼了。”阮軟疑惑地看著自剛才開始就愣住的男人。
“沒什麼,你先去吹頭髮,感冒就不好了。”封行拳頭抵在嘴邊,掩飾般輕咳了聲。
見她乖乖離開,大手撫上雙眼平復心跳,黑髮遮擋的耳根紅得要滴血。
阮軟再次出來時。
封行已經跟往常一樣,微笑地招呼她,“吃飯了。”
桌上擺放的牛排,三明治,煎蛋,牛奶,簡潔但香氣誘人。
“謝謝。”阮軟露出個甜甜的笑容,享用起早餐。
經過一夜,口乾的很。
她拿過溫熱的牛奶噸噸噸喝起來,喝的有些急了,唇邊都沾了奶沫,下意識舔了下。
封行瞥了眼那粉嫩的舌尖一眼,別開眼卻又看到桌下因為吃到美食而亂晃的雪白修長美腿。
他猛地拿過一旁的水杯灌了幾口。
正在這時門鈴叮咚一聲響了。
阮軟聽到動靜正要起身,卻見封行搶先一步站起,讓她吃早餐就好。
開玩笑,她這個樣子怎麼能被其他男人看到。
只開了條門縫,男人寬大的身影把房內的景色遮得嚴嚴實實。
“封總,這是你要的東西。”溫特助把手裡的袋子遞過去。
心裡有些好奇,總裁大早上就發訊息給他讓他買套女裝送過來,跟了封行這麼多年可從沒見女人留宿過。
這金屋藏嬌的物件是誰?
當下他有些好奇悄悄踮腳想向裡面張望,卻被封行擋得嚴實。
“記得準時到公司。”只留下冷冰冰的一句,門砰地合上。
溫特助摸了摸鼻子,護得這麼緊,更好奇了。
突然腦海冒出個想法,眼睛瞪大,該不會真是他想的那樣吧。
屋內,阮軟接過衣服,突然想起什麼,問,“時洲的外套呢,我還要還給他。”
封行切割牛排的手頓時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