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的嶽聽風很來勁,拉著姜暄跳到晚會散場。
回宿舍換下舞裙時,她背後都微微出了汗。
給賀止發了見面地點後,姜暄就換了身簡裝出了門。
原本嶽聽風要送她回來,不過似乎是他的房東忽然找他,他就臨時離開了。
這樣也好,省得再給嶽聽風解釋一遍了。
這個想法在腦子裡轉了一圈後,姜暄愣了愣。
為什麼要給嶽聽風解釋?
她晃了晃腦袋,覺得可能是最近的生活總有嶽聽風的參與,所以幹什麼都能想到他。
……
她和賀止約在楓英湖邊的涼亭。
到的時候,賀止靜靜看著湖面,不知道在想什麼。
“賀止,”姜暄喊了他一聲,然後走近道,“你想和我說什麼?”
“……一來就問這個,你沒別的話要和我說嗎?”賀止皺眉看著她,語氣說不上好。
姜暄不知道賀止指的是什麼。
但她還是先開了口。
“今天那個女生,是你原本的舞伴嗎?”
“……是,”賀止抿了抿唇,“她是新生,進了攝影部……”
姜暄沒說話。
賀止抬眼看她,“她找不到舞伴,所以……”
賀止:“你生氣了?只是跳舞而已,我跟她沒什麼關係。”
姜暄很無奈,她認真看著賀止,說道:“我沒有生氣,也不是質疑你和她的關係……我只是想說,為什麼你要把她丟在那?”
賀止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姜暄,半天沒吭聲。
他的語氣帶著些不可置信:“……你就為了個跟你不相干的人?”
姜暄:“賀止,我們遲早會分手的,你如果想要和別人在一起,我並不阻攔啊。我和你說這些,是不想參與到你與別人的關係裡。”
如果是一個不認識的陌生人,她會覺得那個被丟下的女孩可憐,遇人不淑。可今晚的情況就是,她沒辦法獨善其身,賀止是因為看見了她才自已離開的。
姜暄不是什麼大善人,可她和賀止的關係本來只是拖著而已,如果因為她的原因,去傷害另一個無辜的女生,她會有負罪感。
“姜暄,”賀止幾乎是咬著牙,“你心是鐵做的嗎?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你一點都不在乎?我跟別人在一起,你也毫不在意,現在為了個你根本就不認識的人,來質問我?”
“我不是質問你,”姜暄很冷靜,“而且關於我們之間的事,我記得我們已經聊過了。”
賀止看上去挺生氣的,他深吸一口氣,扯了個笑,“對,我還想問你呢,你為什麼會在理學院的晚會?”
“因為嶽聽風也沒舞伴,所以我陪他來了。”
“你還沒跟我分手,”賀止冷笑,“然後就去和別的男人跳舞?”
姜暄有些莫名,“……你不也準備和別的女生跳舞嗎?”
賀止啞然無聲。
他憤憤踢了一腳腳邊的石子,道:“我和她沒關係,但你呢?你和那個姓岳的,真的沒事?”
姜暄一腦門問號,也不想再和他糾纏了,直截了當道:“如果你一定堅持談滿一年再分手,我同意。但是我覺得我們在此之前沒必要再見面了。”
“我不同意,”賀止忽然欺身上來,抓住姜暄的肩膀,“暄暄,我們不要分手好不好?”
姜暄嚇了一跳,失聲道:“你幹什麼?”
“我是認真的,我真的喜歡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賀止的語氣幾乎可以說是祈求。
離近了,姜暄才聞到一股酒氣。
他喝酒了。
姜暄反手扣住賀止的胳膊,將他猛地推開了。
賀止吃痛,鬆開了手。
但他依然不甚清醒,一直盯著姜暄,眼神從眼睛遊移到嘴唇,盯得姜暄頭皮發麻。
“在一起半年多,不給親,不給碰,我都接受。”他喘著粗氣,“我還有哪裡讓你不滿意?”
他好了傷疤忘了痛一般,又扯住姜暄的胳膊,“怎麼,你迫不及待和我分手,不就是為了那個嶽……”
在他的頭垂過來之前,姜暄忍無可忍,一膝蓋頂在了賀止肚子上。
“嘔……”
他好像真的喝了很多。
姜暄退開幾步,看著賀止猛然吐了出來。
“我不和醉鬼理論。”姜暄轉頭就走。
賀止的話,他此前從未說過,原來他心裡是這樣想的?
姜暄覺得反胃,加快了步伐。
她給蔣山逢發了訊息,讓他把賀止帶回宿舍。
然後回到宿舍,躺在床上發呆。
原本她因為自已不純粹的感情,對賀止一直感到心虛歉疚,可是……
賀止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在她之前,他女友無數,沒幾天就能換一個,所以大家都說他遇到她屬於浪子回頭,她是多麼幸運。
但她以前不懂,為什麼明明一個花心的人和她在一起之後能忽然變得深情。所以現在也不懂,他這樣的深情究竟是認真的還是裝的。
姜暄一直不相信賀止所謂的一見鍾情,她以為賀止只是玩玩。
但現在為什麼這樣都不願意分手呢?
再加上他今天說的話……
姜暄不想再回想,她感覺自已好像第一次認識賀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