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止沒說話，他朋友蔣山逢在旁邊聽了全程，打著太極：“小學弟跟咱們打吧，人小情侶黏糊呢，咱就不當電燈泡了哈哈……”

沒人理他，場面一度很尷尬。

蔣山逢討了個沒趣兒，找藉口溜走了。

許苒看這邊氣氛不對勁，走了過來，自顧自道：“怎麼回事？”

隨即，她像是才看見姜暄似的，驚訝道：“哎呀，姐姐來了？部長也真是的，姐姐這種嬌滴滴的小公主，來球場多髒啊……”

她話沒說完，就見姜暄身邊那個沒見過的帥哥面無表情地盯著她。

許苒忽然臉紅，磕巴了一下：“這、這位是？”

嶽聽風直勾勾盯著她，冷不丁問道：“你誰？為什麼叫她姐姐？”

許苒很懵，“我、我賀止的朋友啊……”

姜暄深深吸了一口氣，打斷了他們無意義的對話，對賀止道：“帶嶽聽風一起吧，他也選到了趙無極的課，和我們一起練練也好。”

賀止聳聳肩，“那就一起吧。”

許苒聽見“趙無極”三個字，看向姜暄和嶽聽風的目光忽然變成了純粹的同情。

許苒看了一眼賀止，忽然道：“我也可以和你們打，我經常和賀止他們打球的，應該也能給你們點經驗。”

賀止皺了下眉。

姜暄覺得現在很混亂。

嶽聽風倒是挺高興的，他點頭，“可以啊，那正好二打二吧。”

“我和姐姐一組，你倆一組。”嶽聽風理所當然地安排。

賀止挑眉，“不合適吧？你倆都是新手……”

“我不是，”嶽聽風道，“而且和不熟的人沒法配合。”

許苒點頭，“說得有道理啊，部長，你帶帶我唄，我也手生了。”

姜暄：“……”

賀止看她：“暄暄你覺得呢？”

“就這樣吧……”

其他人都沒異議，賀止也沒再說什麼。

嶽聽風湊到姜暄身邊，小聲道：“別擔心，我能帶你贏。”

姜暄看他：“我沒擔心。嶽聽風，你今天怎麼怪怪的？”

嶽聽風聲音更低了：“我說了你可別生氣。”

“我不生氣。”姜暄很好奇。

“我覺得你這個男朋友不像好人。”

姜暄：“……”

“信我，男人的直覺。”

不愧是親生的倆姐弟。

對同一個人的初始印象都如出一轍。

賀止看著竊竊私語的兩個人，有些不爽地招呼：“開始吧。”

開場後的前三十分鐘，籃球幾乎就沒到過姜暄和許苒的手裡。

賀止今天打得格外激進。

天色漸漸沉下來，嶽聽風和姜暄這邊的進球數屈指可數。

嶽聽風拿到球后，總是找機會傳給姜暄。

姜暄一開始總是投不進，有些汗顏：“嶽聽風，你自已投呀。”

嶽聽風笑眯眯的，“沒事，慢慢來，練習而已嘛。”

賀止截過球，投進了一個三分，許苒歡呼：“哇！好牛！”

姜暄觀察了一陣，再加上不斷地投球，她漸漸找到了一些感覺。

“砰！”籃球穩穩進了筐，落到地上。

姜暄很開心，和嶽聽風擊掌。

“進球啦！”

嶽聽風衝她眨眼：“姐姐好棒。”

許苒喘著氣，語氣發酸：“暄暄，沒想到你這麼厲害啊？都不會累的。”

她又改了稱呼，但姜暄顯然還是不習慣。

“呵呵，還好還好，以前練空手道的時候比這個累。”

許苒吶吶的，“……你還會空手道？”

嶽聽風插話道：“怎麼學姐沒看過m網那個影片嗎？”

“什麼影片？”許苒皺眉，她是真的不知道。

“美女救英雄咯。”

“哈？”

嶽聽風熱情地指路，“就在學校論壇，現在還掛著‘爆’……”

姜暄扯了扯他，“嶽聽風！”

她沒想到嶽聽風嘴巴還挺毒的。

但賀止的臉色已經很不好了。

“天都黑了，不打了吧。”姜暄笑呵呵的，“去吃飯吧，賀止？”

“我和你們一……”

“嶽聽風，”姜暄很無奈，她把球還給嶽聽風，哄小孩般的口氣，“你快去吃飯吧，不要搗亂啦。”

賀止扯過姜暄，假笑道：“是啊，都去吃飯吧。”

姜暄身體變得僵硬，沒注意到嶽聽風忽然低落的眼神。

嶽聽風瞥了一眼賀止搭在姜暄肩上的手，表情很平淡，“我不認識去食堂的路。”

姜暄很為難。

嶽聽風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逗你玩的，學校地圖我都記得。”

“我走了，拜拜。”

……

去吃飯的路上，氣氛很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賀止才似不經意般問道：“你跟那個學弟，認識很久了？他怎麼叫你姐姐？”

姜暄道：“他姐姐和我是好朋友嘛，高中就認識了。”

賀止玩笑般的口氣說道：“畢竟不是真親戚，叫你姐姐不合適吧。”

“而且怎麼那麼沒眼色，非要當電燈泡。”

姜暄下意識維護嶽聽風，道：“他剛來學校嘛，我是熟人，所以想跟我一起也正常吧。”

“他去找他姐姐不就行了，非找你幹嘛。”

“云云這段時間不知道忙什麼呢，可能沒空管他吧。”姜暄嘆了口氣。

嶽見雲這段時間的確神龍見首不見尾，神神秘秘的，不知道怎麼回事。

“好吧。”賀止看著她，“不過，暄暄，你跟他還是保持點距離比較好，不然我可是會吃醋的。”

“……”

姜暄沉默，她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口道：“其實，我有話想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