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得太近了。

姜暄想。

她退後一步，拍拍嶽聽風的肩膀，笑道：“知道啦，小大人。”

嶽聽風直起身子，看她的眼神有些苦惱。

他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洗髮水挺好聞，什麼牌子的？”

姜暄摸了摸髮梢，回憶了一下，報出一個品牌名。

“好，記住了。”

他們在校園裡漫無目的地逛著。

“我最喜歡圖書館後面的這條路，”姜暄和嶽聽風來到圖書館，“每年3月，這裡的玉蘭就都開花了，所以大家也叫這條路‘顏如玉’。”

此刻正值九月，初秋溫良的風吹不開滿懷心事的玉蘭花。

嶽聽風：“那明年3月一起賞花？”

“好啊。”姜暄笑著答，然後繼續絮絮叨叨介紹著校園裡一花一木。她喜歡花草，也對這些格外關心。

嶽聽風喜歡聽她說這些，一直不錯眼地看著她。

姜暄發覺他一直看著自已，咳了一聲，“有什麼疑問嗎？恆定值同學。”

嶽聽風搖頭，十分捧場地鼓掌：“沒有，姜老師的講解很清楚。”

姜暄被他逗笑，然後故作嚴肅道：“好，那要認真聽哦，不要一直盯著老師。”

“為什麼？”嶽聽風振振有詞，“好學生當然要看著老師。”

話雖這樣說，但他還是移開了目光。

這次輪到姜暄盯著他了。

“怎麼了？”嶽聽風有些微微不自在，他一邊嘟噥一邊摸了把臉，“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有，”姜暄笑，“就是覺得你跟以前還挺不一樣的。”

“哪裡不一樣？”嶽聽風問。

“哪裡都不一樣呀，一年不見，變得更帥了。”

“一年不見，姐姐還會說這種話了。”

姜暄不解地問：“這種話是什麼話？”

嶽聽風幽幽的：“虛假的恭維。”

“我很真誠的，並不是恭維。”姜暄睜大眼睛看著嶽聽風。

“是嘛。”嶽聽風笑眯眯的，“那還有沒有更真誠的？”

“你太貪心了，同學。”

“好吧，我確認你不是在恭維了。”

“哈哈哈……”

……

和嶽聽風在一起的時間過得莫名很快。

姜暄有一絲說不上來的感覺。

明明以前他們並不算熟識，僅有的交集也只是因為嶽見雲。但如今見到嶽聽風，與他聊天卻毫不陌生，就像認識了很多年……

但她其實並不瞭解嶽聽風，說起來，倒像是嶽聽風更熟悉她，甚至交談時的語氣、動作都似乎在順著她。

姜暄為自已這個想法愣了愣。

她又暗暗唾棄自已自戀得很，也許人家只是長大了，成熟了，更有涵養了而已，她在想什麼啊啊啊啊……

電腦的螢幕因為長時間無動作熄掉了，倒映出少女抓狂的臉。

她喝了口水，強制關掉了腦子裡莫名其妙的想法，繼續兢兢業業畫起畫來。

c網後臺彈出來一條私信。

∈☼：暖暖，如果是你，會喜歡哪種生日禮物？

∈☼：等你回覆~

這個人是她的骨灰粉，姜暄叫他符號。

所謂骨灰粉，就是從她還是一個新人的時候，就關注她，常常投票打賞，為她衝資料，為她罵黑粉，守點等她的更新，大有娛樂圈毒唯的架勢。

符號一開始只是默默為她做著這些事，並不私信聯絡她，後來有一次，因為同行惡意競爭，姜暄的評論區混進了很多水軍，惡意給她的漫畫打低分。

當時符號在評論區一人血戰水軍到凌晨五點，姜暄起床後才發現這件事，聯絡西瓜處理了水軍後，她主動私信符號，感謝了對方。

後來符號就會常常給她留言，大多時候 都是詢問漫畫的進展。

今天的私信少見的是別的內容。

——生日禮物麼？

暖暖的馬克筆：來啦，是要送朋友禮物嗎？

對方回覆得很快，簡直像守在私信框一樣。

∈☼：不是朋友。

姜暄想了想，打字，還沒打完，對方緊跟著又發來一條。

∈☼：是喜歡的女孩。

“噢~”姜暄一臉瞭解地笑笑。

暖暖的馬克筆：那就看對方喜歡什麼了，投其所好？

∈☼：想送點不一樣的。如果是你，會喜歡什麼樣的禮物？

暖暖的馬克筆：我嘛，只要真誠就好。

∈☼：哦！[似懂非懂]

姜暄看著對方發來的表情包，笑出了聲，決定認真幫助自已的鐵粉參謀參謀。

暖暖的馬克筆：那冒昧問一下，你喜歡的那位女孩子是怎麼樣的人呢？

∈☼：是天使。

暖暖的馬克筆：……

姜暄放棄了，她參不透鐵粉的內心世界。

∈☼：哈哈，不開玩笑，其實她和你很像。

暖暖的馬克筆：啊，可是你都不認識我。

∈☼：我只是不認識現實中的你，但我認識暖暖的馬克筆，認識你的靈魂，這樣還不算認識你嗎？

暖暖的馬克筆：嗯……說得很有哲理。那我猜你喜歡的女孩子會喜歡浪漫的。

∈☼：原來你喜歡浪漫。

∈☼：那等你生日，我也送你一份禮物吧。

暖暖的馬克筆：不用不用，太客氣了，您的繼續關注我就是最好的禮物！[元氣]

∈☼：沒事的，我人傻錢多，到時候給你衝榜也行。

暖暖的馬克筆：不要亂花錢啦，多給你喜歡的女孩花呀！

∈☼：那是當然的，但喜歡的畫手也需要我的支援。[握拳]

暖暖的馬克筆：你人真好嗚嗚。[感動][抱成一團]

∈☼：[激動][抱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