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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怎麼像偷情一般

八抬大轎拜了堂娶進門的媳婦,蕭矜北又不是守死禮的君子,絲毫沒有浪費這一生一次的洞房花燭夜,喜燭整整燃了一晚,直到天色快要擦亮,柳清儀強忍著的嚶嚀聲和蕭矜北低沉的誘哄聲才偃旗息鼓,慢慢安靜了下來。

柳清儀覺得自己剛剛閉上眼睛,門外就傳來了荷香的敲門聲。

“世子爺,世子妃,已經寅時了……”

新娘子進門的第一日,要早起給公婆敬茶,這是規矩。

柳清儀悶哼一聲,極其艱難的掀開了眼皮。

“爺……”她稍微掙扎了一下,“您鬆鬆我……”

蕭矜北充耳不聞,長臂一環,大掌在她柔滑細膩的面板上捏了一把,尚未清醒的聲音含糊沙啞,帶著濃濃的慵懶饜足:“別鬧,還早著……”

柳清儀看了眼天色,為難:“已經寅時了,要去敬茶……”

“這時辰敬什麼茶……”蕭矜北在她鎖骨上咬了一口,不滿道,“是誰昨日一直喊累讓我疼惜些?若早說你還有如此力氣,不妨先來伺候伺候自己相公……”

柳清儀昨日還是黃花大姑娘,從喜婆那裡含糊不清的聽了兩句男女之事,根本不諳世事,蕭矜北昨日那些混話已經是她的極限,眼看這日頭白了這人還不知收斂,忍無可忍的抬手捂了一下他的嘴。

“您……莫要這般……”

蕭矜北挑眉,看她耳垂都變粉了,端的是一副秀色可餐,狹長的眸子浮出一抹狹促:“清儀還真是容易害羞……好了,起吧,不鬧你……起得來嗎?”

柳清儀忍著渾身的痠痛,點了點頭,起身穿衣。

按照規矩,今日清晨蕭矜北得去跟著請個安,他打了個哈欠,長臂一展正要伸手勾衣服,沒想到柳清儀去而復返,接過他手裡的衣服站在了床邊。

蕭矜北從善如流的起身,毫不在意的舒展著肌肉線條流暢的上半身,任由柳清儀圍著自己擺弄,徹底過了一把有媳婦的癮。

柳清儀牢牢記著出嫁之前學過的規矩,體貼周到的伺候他起了身,又讓荷香幫自己盤了個最簡單的髮髻,然後準時準點去了前廳。

淮安王和王妃正在閒聊,柳清儀先見了禮,兩人聞聲一起看了過來。

兩位長輩的視線算得上和藹,可淮安王蕭文彬是當年平奪位之爭的人,王妃趙碧彤更是前朝國公獨女,柳清儀還是無端的感覺到了壓力。

她接過旁邊婢女手裡的茶盞,半跪他們面前,端莊改口:“爹,娘,請喝茶。”

閨閣中的女兒不常露面,趙碧彤早聽說她是京華第一美人,今日見了真人,只見柳清儀面若桃腮,顧盼生輝,不免驚豔,再看自己站在一旁懶洋洋的兒子,總算知道這混世魔王為何昨日成親成的如此乖巧。

“好。”

老王爺也不多說,接過茶杯一飲而盡,王妃對柳清儀極其滿意,溫婉的臉上浮出笑意,褪下了自己手腕上的玉鐲。

“清儀,這個你拿著。”

柳清儀接過,入手的玉鐲溫潤似水,一看就價值不菲:“娘,這……”

“算我給你的見面禮,是蕭家世代傳兒媳的,別推辭,阿北性子被我們慣壞了,很多事還要你多擔待。”

柳清儀下意識看了蕭矜北一眼。

“收了就是,不用緊張,”蕭矜北嗪著笑意,“家裡不必拘束,爹和娘都不是古板的人,若我不在家裡,有什麼事只管尋過來。”

柳清儀乖巧的點頭接過來,和趙碧彤道了謝。

王妃目光在自家兒子和柳清儀之間轉了轉,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你也成了家了,往後行事別太荒唐,”淮安王見蕭矜北那副沒骨頭的懶散樣子就忍不住訓斥,“一會兒記得進宮謝恩。”

蕭矜北可有可無的應了一聲,又和他們一起用了早膳,這才帶著柳清儀出了門。

馬車寬大,柳清儀還是習慣性的端坐著,她垂著眸子,只要蕭矜北不開口,就堅決不多話,像一尊端莊的美人像。

蕭矜北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一直沒開口,快到皇宮才扭過頭問了她一句:“可還好?”

柳清儀怔了一下,點了點頭。

“我娘性子柔的很,同她講話不必緊張,”蕭矜北笑道,“皇上也不是苛刻的人,放鬆些,無妨。”

柳清儀聽見他的聲音就覺得渾身疼痛,不自覺動了一下腰。

“嗯?”蕭矜北拉著她的手腕一用力,輕巧的把人抱在了懷裡,長腿顛了她一下,“怎的,還痛?”

“世子!”柳清儀壓低聲音驚呼了一聲,“您……這是在馬車上,不多時就要進宮了,您這樣子若是被人看到……”

“誰敢往我馬車裡看?”蕭矜北悶笑著提醒,“況且我們昨日不是拜了堂,清儀怎麼還搞得像偷情一般?”

偷……偷情?!

柳清儀一張白嫩臉皮紅透了,只能硬著頭皮解釋:“清儀沒有……”

“爺當然知道你沒有出去偷情,”蕭矜北滿不在乎的捏了捏她的腰,“爺是說你這一驚一乍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爺抱了個其他女人進宮。”

他明顯是在故意曲解自己的意思,柳清儀一張臉紅了白,白了紅,小聲反抗了一句:“您若是不鬆手,倒不如真的帶個旁的女子去,也好過讓清儀殿前失儀,失了蕭柳兩家顏面……”

蕭矜北怔了一下。

他不知想到了什麼,唇邊的笑意淺淡了幾分,掌心按著柳清儀的腰施了些力氣,揉按了起來。

“老實待著,不動你。”

柳清儀敏感的察覺到氣氛不太對,飛快看了他一眼,垂下了眼睛。

男子的掌心溫度偏高,落在腰間的手幾乎環住了她半個腰,不輕不重的揉按像是推開了筋骨,讓她持續了一早上的痠痛緩解了不少。

柳清儀長睫顫了顫,她不由自主咬住了下唇,淡粉的唇瓣被貝齒收出一道淡白的痕跡,只覺得身下男子的腿像是一塊烙鐵,實在是讓人坐立難安。

便是幼時,也沒被人這樣抱過,況且現在還是在馬車上,這人行事,怎的如此恣意……

她該如何是好?

柳清儀胡思亂想,還沒等捋出來一個章程,車伕突然停下了車。

“世子爺,”車伕在車輿上敲了兩下,“玲瓏公主在前面,說是要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