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糯米糰子已經裹上了雪衣,變得內斂、不善言辭。
想到對妻子的虧欠和對女兒的虧待,袁洪志眼裡被愧疚溢滿,可還是鼓足勇氣:“婉婉,一直以來我都想跟你說那天的事情,章嘉夢我們兩個什麼關係都沒有,我被她算計了。”
“當天我們一群人談合作,喝酒聊天,喝得有點多了,她遞過一杯水過來,都是合作伙伴,我就沒有拒絕,哪想到一覺醒來那個蛇精臉就出現在我眼前,我都嚇死了。”
“我發誓,我真的只是喝了一杯水,和她也就是合作的時候短暫見過幾面,如果不是為了合作,我跟她絕不可能出現在同一個地點。”
“婉婉,你在聽嗎?我知道每次跟你談起這個事情的時候,都相當於撕開了你的傷疤,一提起那個人,你情緒就不太對,讓我每次都沒能解釋下去,可是我想跟你說清楚,不想這麼糊里糊塗的就失去你,失去這個家。”
側躺在病床上的魏婉淚打溼了枕頭,質問的話都帶著哽咽:“好,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可是最近你們為什麼又要見面?”
袁洪志腦海裡的雷達響了起來,想上前卻又生生止住了身體,驚喜與委屈同時湧了上來:“婉婉,你問出這個事情是不是還在乎我?以往你對我不聞不問,不管我做什麼都漠不關心,可是現在竟然關心起了我的行程。”
一個大男人哭得身體一抽一抽的,拿著手指不停地抹淚:“我見她是因為她來威脅我,要一大筆錢,我怕你見到她,再發生什麼變故,影響我們本來就岌岌可危,一碰就碎的感情,所以打算偷偷處理這個事情,沒想到還是被你碰見了,果然那個蛇精就是一個禍害,她一出現,你就跟我離婚,她簡直就是拆散人間眷侶的惡魔,見一對拆一對。”
得知事情真相的魏婉內心五味雜陳:“這件事情我自有判斷,你先出去吧,我想要靜一靜。”
袁洪志揚起一個笑臉:“你慢慢想,想多久都可以,有哪不明白的我隨時跟你說細節,我現在去給你買午飯。”
聽到腳步聲離去,魏婉轉過身來,就看到袁洪志離去又回來的身影,眼睛直直地看著自已。
“婉婉,真好,今天我很開心。”
無錯書吧魏婉默默地轉了個身,腳步聲漸漸遠去。
“這個事情是真的嗎?解釋合理嗎?我該相信嗎?我能保證以後都不提這個事情嗎?我們冷卻了這麼多年的關係還可以繼續嗎?”
想著,想著,魏婉睡了過去。
睡夢中,她感覺眼前有一束光,跟隨著光的指引,她看見了熱鬧的人群,推杯換盞,觥籌交錯。
“怎麼這麼熟悉,這是?當年的那個場景。”
她在旁邊看著家裡滴酒不沾的男人,在職場上一杯又一杯下肚,忍不住心疼地罵了一句:“傻子,自已的身體都不要了。”
章嘉夢轉身從服務員那裡拿到一杯水,在眾人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撒了安眠藥的粉末進去,含羞帶怯地走到袁洪志面前:“袁哥,你喝得太多了,喝點水吧。”
袁洪志後退三步,斬釘截鐵地拒絕:“不不不,不用,我還可以再喝,千杯不醉。”
章嘉夢抬步上前:“還是喝一點吧,對胃能好一點。”
周圍人見狀起鬨:“美人在前哪有拒絕的道理,你看我可就沒有這個待遇。”
“袁總,小章都做到這個份上了,不喝是不是不給面子了,那我們的合作……”
袁洪志硬著頭皮接了過來。
魏婉看見,急得衝了過去,卻穿過了人群:“不要喝,不要喝。”
那杯水還是被喝了下去,章嘉夢扶著神志不清的人走向自已開的房間。
“袁哥,你不知道自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對你有了好感,他們都說你是顧家的男人,所以每次和你們公司的合作,我都爭取當負責人,你每次都很拼。你的妻子我見過,沒有我年輕漂亮,工作能力更是不如我,她憑什麼擁有你的愛。”
開啟房門,她開始營造兩人在一起的假象,更是發資訊引誘魏婉來抓姦。
看到一個大男人哭得鼻涕橫流,不停地喊著蛇精,辣眼睛,委屈得彷彿被佔了便宜,恨不得接觸的地方洗掉一塊肉。
魏婉眼淚止不住地流:“這麼多年,我因為這個心結對你冷言冷語,死活不聽解釋,而你將所有的難過都壓在心底,我應該相信你的,是我的錯。”
“婉婉,別哭別哭,你怎麼了?醒一醒。”
看著眼前不離不棄的丈夫,魏婉哭著抱住了身邊的人:“以後我會對你多一些信任,我們不離婚了。”
袁洪志被巨大的驚喜衝昏了頭,手忙腳亂地安慰情緒波動的妻子:“婉婉,太好了,我真的很愛你,真的。”
“當時太年輕,我迫切想給你好的物質生活,所以沒日沒夜地工作,疏忽了你,等混出個樣來,有了點小錢,春風得意馬蹄疾,一不小心掉溝裡,怪我粗心大意了,中了別人的三十七計,妖怪離心計。”
魏婉笑中帶淚:“也是我沒有安全感,在工作上不能幫助你,讓你一個人在外面面臨風雨,所以出現那件事情,才會陷在自已的情緒裡,不斷否定自已,折磨又痛苦。”
袁洪志拿著紙巾小心翼翼地擦掉了妻子眼角的淚:“不怪你,是我們當時溝通方式有問題,你性格倔強,我又是一個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兩頭倔驢,誰不說我們是一對令人豔羨的神仙眷侶。”
魏婉眨著通紅的眼睛問道:“現在要回頭嗎?”
袁洪志頭輕輕碰了一下妻子的肩,語氣極其迫切:“回回回,不撞也回,什麼好馬不吃回頭草,我不是好馬,我是犟驢,犟驢就喜歡吃草,家裡的草,長得又高又好。”
魏婉輕輕捶了捶嘴角差一點咧到耳朵後的人:“說什麼呢?誰是草?”
袁洪志飛快做出了雙手投降的姿態:“我是,我是,我是草,我又是驢,我啃我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