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到府內,春姐姐帶著幾個丫鬟和小廝出來相迎
春姐姐原是安貴人的貼身丫鬟,在安貴人逝世後本是應該陪葬的,但皇后和萱妃二人求情,要春姐姐到萱妃的宮裡當差
後來莫羽立府守邊,求皇上給春姐姐賜婚一個自己府裡的小廝,春姐姐等人就在府裡幫莫羽打理府內事
按理說,宮裡的丫鬟都,生是皇家人,死是皇家鬼,
但由於莫羽在十六歲的時候被朝臣要求守邊,皇上在那時給莫羽封王,莫羽只提了這一個請求,
所以皇上答應了下來,放一個丫鬟出宮,而它的代價是莫羽戍邊兩年未歸家
除了大皇子是一出生便被封王,莫羽在十六歲封王,其餘兩位皇子都是在及冠之後才封的,看的出來皇上對大皇子的重視
莫羽和蘭邪走到府內,一路上只有幾個丫鬟、小廝行禮請安,莫羽不怎麼常在府內,只需打掃無需服侍,所以下人並不多
莫羽對著侍女從霜吩咐道“辛苦打水,我現在需要洗個澡”
“是,王爺”從霜行禮退下
莫羽對蘭邪吩咐,“去找人打聽丞相府被抄斬一事”
“是,屬下告退”蘭邪行禮
…
莫羽褪去外袍,拿下發髻,墨髮散落肩頭長到脊背,外衣一件件脫下,露出白皙的手臂和身體,一隻腳踏入浴盆,身體慢慢坐下,閉上眼泡澡
紅色的玫瑰花瓣漂浮在水面,輕輕波動水面,漣漪帶動花瓣,
五六年的在外守邊下來,莫羽原本也白皙的臉被曬黑了一點,這種程度的黑對普通人來說才是正常的顏色,
但奈何莫羽原本面板太白了,現在總感覺像是黑了幾度,所以,如果顧鶯現在看到的到的話,
就會看到一個脖子和臉有點黑黑的傢伙,他有一個非常白的身體,而它的脖子下方衣領處有模模糊糊的黑白交界,
但我相信,如果真的看的話,顧鶯只會關注到他白皙的身體,因為這白的明顯了呀,
所以她會看到緊實的肌肉在很白的面板上,雖然很白的面板不顯肌肉,甚至會覺得有點奇怪,但事實上一點也不影響觀感呀
…
莫羽開啟門走出,太陽即將落山,粉紅色的夕陽依偎在山腰,染粉了一片片雲彩,雲兒們帶著這豔色向遠處飄去
夕陽灑在莫羽肩頭,給人增添了一神韻,青碧色的新袍在光照下閃著星光,如夢中的情郎一般動人心絃
無錯書吧“王爺,馬車已備好”蘭邪候在門外,向莫羽稟報
“好,出發吧”莫羽微微一笑,拉起蘭邪向院外走去
馬車緩緩徐行,路過繁街,駛向清冷的皇宮
下車走到宮門,一個微胖的太監上前行禮“參見王爺”
“煩請王公公帶路”
“王爺請”
待兩人走後,蘭邪將劍放在馬車內,回到馬旁,為希洛順鬃毛
“王爺不辭辛苦、征戰為民,有王爺在,是我南月之福”
“公公過獎了,有王公公在皇上身邊,才是我南月之幸”莫羽淡笑,點頭回道
“王爺,您可知顧丞相被抄斬一事?”
“略有耳聞,顧丞相向來清廉正直,不知為何落此下場”莫羽惋惜垂眸
“唉,王爺,聽老奴一句勸,怕是有大事要發生,清官都被殺,遠離京城之地吧”王公公拭汗,低聲道
“不知這可是父皇的意思?”
“誰都不知怎麼回事,禁衛軍突然帶人圍了丞相府,抄查出黃金、白銀各一大箱,顧丞相次日便被斬首示眾”
王公公皺眉思索片刻“怕是有人對皇上說了什麼”
莫羽嘆息,又是幾百條人命
王公公忽道,“對了,查抄前一天晚上,皇上急召過顧丞相,皇上還發了很大的火,砸了茶碗”
“哦,還有此事?聖意本王也不敢揣摩,今日多謝公公指點”莫羽往王公公袖子裡塞了幾塊銀子
王公公喜笑“多謝王爺,是老奴應該的,老奴去給您通報”
“好,多謝公公”
王公公出來“皇上要王爺到書房去,皇上在等您了”
“好”莫羽答應,拱手微微行禮
王公公道“老奴領您去”
“王爺請”王公公退下,關上書房門
“兒臣莫羽參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不必多禮”高位上的皇帝威嚴開口,“說說看吧,戰事到底如何”
莫羽起身,“當日,我方於北面與北餘國交戰,敵方有四百餘人在與我方對抗,戰況不佳堪堪打了平手,
正在兩方修整,準備進行第二輪相戰之時,手下來報,北餘國勢力從西部山區攻入我軍戰營,
兒臣帶人回營救援,不料,北餘國勢力並未攻入我軍營內,而是打倒幾個手下,又匆匆逃離,
此時,我軍正面戰場也以失敗告終,確是守衛失誤”
“你怎麼看北餘匆匆逃離一事?說說吧”
莫羽道“兒臣認為此事或許是北餘的一計策,既調離了部分兵力,又在毫無損失的情況下探到了我軍情況,
兒臣已與各將領商討多日,必嚴加訓練,確保下次不會再讓北餘有可承之機”
“那你認為,此計策可行與否?”
“必是可行的,但此計只能用一次,在想以同樣的方式襲營,幾乎是不可能了”
“嗯”皇帝笑著點點頭,表示認可,眉眼微變,問道“依你之計,現該當如何啊?”
莫羽垂眸假意思索,想試探我?呵
抬頭皺眉道“兒臣實在不知改當如何,請父皇明示”
皇帝微微嘆氣,又是一個無政才之子,“好吧,無妨,明日準了放你一天假休息,後日進宮上朝”
“謝皇上”莫羽道
“父皇,兒臣還有一事,此次北餘不知為何有五百餘人共戰,據我軍之前的交戰經驗,北餘國至多也就三四百人,此次遭百餘人背襲恐與此事有關”
皇上有些詫異,平白竟多出百餘人?
“好,待查清再向我稟報”,皇帝莫睿抿了口清茶,“你先回府吧,宮門快落鎖了”
莫羽行禮退下,剛出殿,便看到萱妃在外等候
莫羽上前行禮“參見萱妃娘娘”
萱妃笑著拉起莫羽,上下瞧瞧,道“聽聞你入宮述職,本宮就在此等候,兩年不見,殿下又長高了一點”萱妃忍住淚,笑著看向莫羽
莫羽像個小孩子一樣,原地轉轉,拉起萱妃的衣袖,笑著說道“又長高了!”
“聽聞我軍有敗,皇上可怪罪你否?”萱妃擔心的問道
莫羽抿嘴笑道“怪了,怪我沒有向娘娘寫信報平安”
萱妃被逗笑,“我未入宮前,父親和阿兄也不常回信,我知你們都有要事,整日連想家的機會都沒了,可不會忘了我們吧”
“這自是不會的,怎能忘了娘娘的養育之恩呢?
但從前常聽娘娘教誨,說了書在何處家就在何處,如今,我若說軍營亦是我的家,不知可行嗎?”
萱妃道“你又貧嘴,營中不比家中,營中條件艱苦,好不容易兩年回一次府,就好好休息吧”
萱妃看看天,問小丫頭“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回娘娘,快酉時了”
萱妃摸摸莫羽的手臂,不捨的道“宮門快落鎖了,你快回去吧”
莫羽行禮“羽兒先行告退,後日再來拜見娘娘”向宮門走去
萱妃看著莫羽的背影,又落下淚來,低聲道“羽兒,哈哈,羽兒”
“娘娘,您也快些回去吧”旁邊的宮女痛心的說道,
她看著自家娘娘每日捧著莫羽的畫像,一遍遍撫摸莫羽第一次送給她的生辰禮物,一個莫羽自己刻的上等碧玉,一下又一下…
她不知道她家娘娘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或許是莫羽十六歲那年知道自己要守邊,兩人整夜未睡,暢聊到天明?
或許是莫羽守邊第二年回京述職,冬天千里快馬為娘娘帶來邊塞的一朵雪蓮,渾身是雪停馬在宮外,
在進宮前不忘將雪拍掉,手紅彤彤的站在萱妃面前,依舊像小時候一樣,笑著看向她?
或許是更早吧,是被刻刀劃的滿傷的手,為娘娘送上白綠的玉佩?還是每次親手端上第一碗玫瑰花糕,笑著送給娘娘?
她也不知道,她現在只知道,她家娘娘似乎愛上了一個不可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