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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平衡與妥協

任傑站在玻璃罩中,沉默不語。他的內心如同一面被冰霜覆蓋的湖泊,冰冷而平靜。片刻後,他終於弄清了自已所處的境地,復興宗門的夢想也開始動搖。

原來,他的金丹和肉身已在時空亂流的旋渦中化為塵埃。透過時空亂流來到未來紀元的,只是他的元嬰靈體,並意外地奪舍了這具肉身。而那些逼真的夢境,不過是原主的記憶碎片。

在那些夢境中,任傑自幼便在聯邦少兒收容院的冷硬床板間長大。這裡都是父母雙亡或無家可歸的孩子們,卻充滿了霸凌。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中,小任傑早已將堅韌不拔的精神刻入骨髓。

為了對抗弱肉強食的世界,他爭分奪秒地讓自已變強。冬天裡,他赤裸上身與寒風對抗;夏天裡,他的汗水浸溼了衣背。終於,在十三歲那年,他如彗星劃過夜空,憑藉出色的身體素質被選拔進入聯邦六處少年預備役,開始了他的非凡之旅。

歲月如梭,任傑以堅韌的意志和不懈的修煉,在弱冠之年踏入了異能者的神秘領域,成為了一級體術異能者。他的命運似乎早已註定,成為了聯邦六處第四大隊的一員,守護著首都的安寧。

在這個團隊中,競爭的壓力成為了他前進的動力。任傑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彷彿找到了記憶中早已模糊不清的家。

方隊長嚴厲的外表下,藏著一顆慈父般的心。同僚們的笑語輕揚,讓任傑心中的壁壘慢慢崩塌。在這裡,他找到了自已的位置,也品味到了人間的溫情。

命運的齒輪突然間發出了刺耳的摩擦聲。

聯邦六處的領袖皮特·李慘遭暗殺,這個訊息如同晴天霹靂,震撼了整個國家。儘管皮特·李生前是激進派的代表,樹敵無數,但在這敏感時期,無人敢公然對他下手。

社會輿論沸騰,人人自危。無良自媒體為了吸引眼球,散佈各種陰謀論,公眾的矛盾被轉移,當日執勤的聯邦六處第四大隊被推上了風口浪尖。保守派藉機發難,將所有的罪證指向了內部有叛徒,任傑也因拒捕而成為了眾矢之的。

方隊長被撤職審查,大隊成員紛紛被捕。在不久的將來,他們將面臨叛國、謀殺等嚴重罪名的審判。一旦罪名成立,刑罰將是無情的絞索或被放逐至核汙染之地,進行生不如死的勞動改造。

任傑心中的寒意如冰川崩裂,直衝霄漢。他雖未曾親眼目睹核輻射的恐怖,但夢境中的人們對此的恐懼已讓他深刻理解了前路的險惡。

宗門未復,大仇未報,他如何有顏面對師尊和掌門大伯?任傑如坐針氈,心中千迴百轉,渴望抓住一線生機。儘管他不懼死亡,但心願未了,他不能就此隕落。

生死關頭,他沒有時間沉溺於懊悔。必須掙脫命運的枷鎖,為師兄弟們的犧牲和掌門大伯的遺志而戰。

任傑小心翼翼地接近那層隔絕生與死的玻璃罩,再次用力推去,卻只堅持了一個呼吸的時間便力竭倒下。

\"這是何等強大的雷術陣法\",他心中默唸,努力穩定慌亂的心跳,即使身處絕境,他的鬥志仍未熄滅。

在那審訊室的死寂中,突兀的門響聲如異域的咒語打破了沉默。

腳步聲在空曠的大廳中迴盪,漸行漸近,宛如一曲史前巨獸的低吼。

一位肚腩飽滿的官員,尾隨著一位筆挺的秘書模樣的年輕人,停步於不遠處,目光如利劍般洞穿空間,鎖定了任傑。

秘書敏捷地搬來座椅,恭敬站在一旁,如同忠誠的侍者。

官員緩緩坐下,手指輕撫著圓潤的腹部,臉上綻放出和煦如春的笑容。

他眼中的光芒猶如夜空中最獨特的變星,溫和地開口道:“我是劉處長,你的案子將由我接手。”

秘書迅速展開裝置,身影一晃,一塊虛擬螢幕在他面前浮現,他的手指如同跳動的精靈,在螢幕上快速舞動。

任傑心頭緊繃,警戒地打量著眼前的官員。那張笑臉背後,他彷彿看見了隱藏的鋒芒。

“放輕鬆些,聽聞你是聯邦少兒收容院長大,我也是,咱們算是半個老鄉。”劉處長語氣悠然,話語中透出一種似曾相識的親近:“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你的案子有些棘手,我只是想盡其所能幫你一把。”

“哦?”任傑眉頭微蹙,疑惑與警惕交織。

“你的生活背景、交際圈,我們已經調查得很清楚。你本不過是被捲入風波,錯在你拒捕且擊傷執法人員。”

任傑努力壓制內心的動盪,避開對方的目光,沉默不語。

劉處長察覺了他的迴避,唇角勾起一絲得意,笑容中的每一條皺紋都透露出和藹可親。

他追問道:“你明白當天的行為意味著什麼嗎?對執法隊伍的兄弟們公平嗎?你覺得這是正確的行為嗎?”

任傑急切地辯解:“確實不對,但我只是自衛。”

“錯誤雖大,悔改則善。有我在,問題可以解決。”劉處長微微前傾,聲音中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只要你承認過錯,我會為你調解。”

任傑感到對方的話中似乎隱藏著某種深意,心中的不安越發強烈,卻無法指明具體的異樣。

“執法兄弟日曬雨淋,謀生不易。你這小夥子手段過激,那三人現在還在醫院裡躺著,你為何要這樣做?”

劉處長的表情變得誇張,如同市井中的熱心大娘,但眼神卻如猛禽般銳利。

聽到隊員只是履行職責,並無惡意,任傑自覺理虧:“我有難言之隱,當時只想儘快脫身。”

“年輕人總易衝動,有事好商量。暴力並非解決問題之道。”

劉處長的聲音突然提高,笑容收斂,神情嚴肅:“但你出手太重,這事你要負主責。”

任傑沉默片刻,坦誠回應:“他們先動手,我反擊只為自保。”

“我不是來指責你的。你的行為——拒捕並襲警,讓事情變得複雜。即便我自已也不確定能否幫到你。”劉處長緩緩站起,走向玻璃罩前,目光穿透一切直視任傑。

任傑迎著劉處長的目光,心中閃過一絲明悟,“他的身份似乎不簡單,神情裡也看不出虛假,或許他真的願意伸出援手。”

疑慮消散,談話氛圍鬆弛。大部分時間是劉處長提問,任傑回答。

約莫半小時後,劉處長示意秘書靠近。

“年輕人,未來路上,遇到問題要保持冷靜。”劉處長滿意地站起身,伸展筋骨:“歲月無情,久坐之後連腰背都會痠痛。”

秘書小心攙扶劉處長向門口走去。

“靜候我的好訊息,年輕人,別再衝動行事。”

隨著二人的身影漸去,門緩緩關閉。

任傑目送他們離去,心中滿是期待,“若能擺脫困境,日後定當湧泉相報。”

他安靜地盤膝坐下,開始嘗試修煉打坐,深知求人不如求已。每恢復一絲修為,便多一份安全感。

幸好原主是一個毅力堅韌的人,二十年如一日地保持著原陽童子之身。否則,在這個無法溝通天地靈氣的世界,修行將成為最大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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