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夢瑤深吸一口氣,試圖平息自已的怒火。她抬起頭,眼神好似護崽子的母老虎,斜眯著周秘書,聲音清脆而有力,充滿了威嚴:“周秘書,我希望你能夠適可而止。”
周秘書被龍夢瑤的氣勢所震懾,但他仍然試圖為自已辯解:“龍小姐,我雖然官職在身,可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啊,替舊識鳴冤不犯王法吧!?”
龍夢瑤的怒火再次升騰,她的精神力量如同火山爆發般的不斷向四周噴湧,最後化為實質將身體緩緩托起,她的聲音因強壓怒火而變得低沉,充滿了壓迫力:“周秘書,我不想和你多說廢話。我只希望你能夠公正地對待任傑,否則後果自負。”
周秘書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正在他考慮要不要最後堅持一下,見機不對就立馬放人的時候,李樹團長帶著一個人,風風火火的到場了。
場中眾人不解,紛紛疑惑的看向李樹時,卻聽到身邊“噗通”一聲,貌似什麼重物摔倒在地。
周秘書看清李樹帶來的人後,一屁股跌坐在地,“完了,全完了,想不到自已今天竟然栽在這個小人物手裡。”
李樹帶著瓜慫,來到劉無敵面前,敬禮、禮畢、轉身走到劉旅長身後立正站好,一氣呵成,步伐沉穩有力,每一步都彷彿經過精確的測量,無比規整。
“說說吧,小夥子,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劉無敵和藹可親地說。
瓜慫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手足無措,直到劉無敵開口問話時他才如夢初醒。他緩緩抬起頭環顧四周,看到的全是一些平時高不可攀的大人物,如今卻將目光聚焦在他身上,看的他有一些不自然,格外緊張。
當他看到周秘書那張熟悉的面孔時心裡一驚,對方的目光猶如一把鋒利的刀子,讓他不敢有絲毫的反抗。他只能默默地低下頭,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無奈。瓜慫再次慫了,這麼多年他慫習慣了,不敢指認周秘書,他深知周秘書的權勢和手段。
劉無敵再次和藹可親地說:“小夥子,不要怕,你可認得老頭子,我替你做主,不要怕。”
瓜慫抬頭看去,他的心中湧起了一絲希望,心中吶喊道:“道哥,你看到了嗎?我今天不但見到了李樹團長,更見到了劉旅長,他或許能夠為我們主持公道。道哥,我好害怕。你在那邊還好嗎?”瓜慫在心中默默地祈禱著,希望有人能夠幫助道哥和他。
終於,瓜慫鼓起了勇氣,他抬起頭,看向了周秘書。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堅定和決絕。他決定勇敢地站出來,說出實情為道哥討回公道。
裝了3秒硬漢後,瓜慫習慣性的躲避著周秘書的目光,不敢看向他。聲音低沉、顫抖,緩緩說起他和道哥的故事:
道哥和瓜慫本是一個村裡的發小,一同來到首都打拼。但是道哥心氣高,不想幹賣力氣的工作,二人又沒有什麼本事,只能渾渾噩噩的生活,直到有一天,周秘書找到他們,說要出資贊助他們做人體機械強化,只要誰當眾打敗任傑,就可以讓他參加聯邦格鬥大賽,飛黃騰達。
道哥不想再過普通人的日子,完成了強化改造。而瓜慫膽子小,怕疼,更怕捨棄身體的部分功能,去換成金屬機械,因此拒絕了周秘書的提議。
瓜慫的聲音越來越低,彷彿是在害怕周秘書的報復。但是,他還是堅持把話說完了。說到後面,已經是淚流滿面。他的心中充滿了悲痛和憤怒。他指著周秘書,大聲喊道:“是你,是你害死了道哥!你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
李樹團長安撫好瓜慫情緒後,介面說道:“我奉命去追查此事時,碰巧遇到有人追殺瓜慫想要滅口,被我救了下來。”
“來之前,我們去過案發現場,當初只是懷疑機械強化人爆炸事件本就稀少,而且爆炸威力還這樣大,這很不合常理。勘測現場後,果然發現有伽馬射線和其他次級輻射殘留,爆炸不是意外,是人為的。”
周秘書的臉色變得蒼白,他沒有想到會在瓜慫這種小人物身上留下把柄...明明已經安排人去追殺他了,真是可惡!要是能再快一點就好了。
劉無敵聽到了瓜慫的話,心中充滿了震驚和憤怒。他看向了周秘書,眼中充滿了鄙夷和厭惡。
命運好似鐘錶,每一次輪迴都能夠回到原點,遺憾的是,已不是最初時光。
曾經的周秘書風光無限,如今即將淪為階下囚,他所犯下的罪行終於敗露,而等待他的將是正義的審判。劉旅長面色冷峻地站在他的面前,眼神中透露出的威嚴讓周秘書無法正視。
周秘書知道,自已的末日已經來臨。
在劉無敵的命令下,士兵們將周秘書帶到了之前關押任傑的牢房。這間牢房曾經見證了上一段冤屈和瘋癲,如今,它又將見證另一場意志的較量。
周秘書被強磁力束縛裝置固定到牆壁上,他的眼神閃爍著恐懼和絕望。他試圖求饒,但無人理他。逼仄的牢房放大了無形的恐懼,每一秒都變得無比煎熬。
不知道過了多久,牢門再次被人開啟,一個高大的身影逆著陽光走來。看不清面容,步伐沉穩有力,每一步都彷彿經過精確的測量,無比規整。每一步,都彷彿踏在周秘書的心上。
來人在周秘書身前三步外停住腳步,平靜地看著他,緩緩開口說道:
“多年以前,我去邊境執行秘密任務,被叛軍埋伏,弟兄們都陣亡了,我也身負重傷,躲在一個小山村的某戶人家菜窖中躲避搜捕。兩個玩耍的孩子無意間發現了我,為我送飯,還找來療傷藥,讓我堅持到救援部隊到來。離開時,我向他們承諾,長大後如果想報效國家,可以來找我。”
停頓一下,追憶某一段往事,繼續開口說道:“那次傷勢過重,我雖然撿回了一條命,但卻高位截癱,只能接受機械強化改造。強烈的排斥反應使我高燒不斷,燒壞了腦子,丟失了一些重要的記憶,也忘記了那兩個孩子。但是孩子們卻將我的話牢牢記在心裡。”
深吸一口氣,平穩情緒後繼續說道:“其中那個大一些的孩子在新聞上看到機械強化後的我,學著我的樣子帶上一塊金屬面具,幻想著有一天可以當我計程車兵。可是那時的我已經不記得他們了。”
“我對不起他們!”最後這一句嘶吼著喊出,震的牢房上的灰塵簌簌掉落。鋼鐵改造的機械臉上明明無法表達情緒,可是任誰都感覺得出他這一刻的悲憤。
周秘書的臉色變得蒼白,他試圖求饒:“李樹,李大團長,你聽我解釋......”
但他的話語卻被李樹團長打斷。“你不必解釋,事實已經擺在眼前。現在是你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李樹團長的聲音不容置疑。李樹彎腰撿起地上的高壓電棍,一步、兩步、三步,無比耐心的緩慢向前走去......周秘書的慘叫聲在牢房裡迴盪,讓人不寒而慄。
片刻後,周秘書已經奄奄一息。他的身體不住顫抖著、痙攣著。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哀求,強打起精神求饒道:“我招了,我什麼都招,求求你快停下。”
“任傑的三段影片是我讓人傳到網上去的。”周秘書的聲音因為慘叫、哀嚎而變得有些沙啞。李樹停下手中的動作,靜待周秘書繼續說下去。
“目的是先幫任傑揚名,然後煽動對立情緒,將他推到風口浪尖。再安排人將他當眾擊敗,最後僱傭水軍進行詆譭,如果他扛不住輿論攻勢,就會自暴自棄的頹廢下去,把自已毀掉。”
李樹團長嘖嘖道:“好一招惡毒的捧殺,但事情的結果和你說的不一樣,看來還得需要我幫你再回憶一下。”說著再次舉起電棍。
周秘書立刻哭爹喊孃的求饒,然後接著說的:“別急,別急!聽我把話說完。反覆推敲後發現找同級別的人擊敗任傑難度太大,最後只能找一個棄子,設局智取。”
“棄子,也就是說,無論輸贏,這枚棋子都死定了!”李樹被氣的笑出聲來,只是笑聲卻是那麼的悲憤、蒼涼,好似笑中帶淚,但是機械強化人又哪來的眼淚。
“是的,人體改造時植入了遙控爆炸裝置。”周秘書實在扛不住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唯獨沒有提起劉處長,只要劉處長不倒臺,他就永遠有翻盤的希望。
聽到這裡,李樹團長默默地走出了牢房,周秘書驚恐地大聲喊叫起來。“李樹!李團長,我已經都招了,你別走啊!你不能這樣對我!”身後周秘書的求饒和哀嚎聲漸漸變小。
李樹的心中充滿了感慨和哀傷。他知道,多虧遇到瓜慫,幫自已重新拾取了一部分記憶。他痛苦地蹲下身子,雙手胡亂抓著頭髮,一下一下地撞著牆壁,道哥的慘死令他無比自責,他不希望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他想要找回失去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