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兒姑娘,你可以出來了!那道長已經走了!”
過了很久,約莫虛空道長應該已經走遠。姚若軒才開始試探性的叫著鱗兒。
“………”
只是喊了幾聲,都沒有得到回應。
“真的走了?這麼快!”
姚若軒有些難以置信。
………………
殊不知,此時的鱗兒已經跑回了上塘河底。雙手托腮,像是在思考著什麼問題。
“那個虛空道長,幹嘛非要對我窮追不捨的?難道他非要置我於死地嗎?還好有他……”
“喂!鱗兒!你回來了?想什麼呢?你可是好幾天都沒回來了呢!”
鱗兒想的正出神,就被突然出現的鰭兒給打斷了思緒,只見鰭兒一臉的嗔怪模樣,顯然是在責備鱗兒許久都不回來看她。
“鰭兒,我都想死你了!你也想我了吧?”
鱗兒看到鰭兒,不由得喜出望外。
“還用問嗎?我還以為你在人間享受生活,忘了我呢?”
鰭兒沒好氣的埋怨著。
“怎麼會?我怎麼會忘了我的好姐妹呀!”
鱗兒急忙陪著笑臉,這段時間因為姚若軒的事,她真的忽略了很多,包括眼前這個平日裡關係最好的姐妹。
兩姐妹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敘著舊,鰭兒一直滿臉好奇的問著鱗兒關於人間的新奇事,滿臉的羨慕。
…………
在御街的大街上,張哲旭顯得很沮喪,一臉的不開心溢於言表。
“唉!我這算是表白遭拒嗎?若軒那小子真是八百年修來的福氣,琳兒那麼的喜歡他,完全無視我……”
踉踉蹌蹌的走著,內心說不出的傷心,這還是他張哲旭平生第一次那麼認真的向一個女孩表白呢!可惜啊!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這大概就是人生的一大悲劇吧!
“小姐!您不是說今日無論如何都不會出府的了嗎?”
張哲旭的不遠處,出現了兩個他覺得很熟悉卻又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的身影。索性,張哲旭收起心神,眼神遊離的偷瞄著那兩人。
那是一主一僕,一個小姐一個丫鬟。
那小姐穿著一身淡粉色的紗衣,露出酥紅的香肩,柳眉細挑,水眸晶亮,長而濃密的睫毛,小巧挺直的鼻樑,菱唇紅潤飽滿,尖尖的下巴小巧可愛,如水的肌膚泛著淡淡的光澤,雖談不上天姿國色,卻也是美人中的美人。
“我那般說,只是說給我爹和二哥聽的,你這丫頭!怎麼也當真了!”
那小姐薄唇輕啟,言語卻很輕佻。
“寰兒明白了!嘿嘿!”
叫寰兒的丫頭知趣的低頭認錯,卻在不經意的一瞟間看到了偷瞄她們的張哲旭。
“喂!你是不是在偷看我們?”
“我……沒有啊!”
張哲旭尷尬的辯解著。把頭儘量低的很低。
“我……看你們做什麼?”
說著,就要邁步離開。
“你把頭抬起來?讓我看看!誰知道你是不是我爹和我哥派來跟蹤我的?”
那粉衣小姐卻很是防備的提防著張哲旭。
“我說這位小姐!我承認了也無妨!我就是感覺…感覺你有點眼熟,就多看了你們幾眼!鬼知道你的爹爹和二哥是誰?我走了!不打擾您了!”
張哲旭本來心情就不是很好,此刻一點也不想被眼前的人糾纏,只想快些離開。
“你這種人!不行!你一定就是我爹和我二哥派來的!你把頭給我抬起來!”
那小姐得理不讓,可不想這麼輕易的放過張哲旭,她覺得,眼前這個人,就算不是爹和二哥派來的人,也是個偷窺狂,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的天啊!今天真是晦氣到家了!你很自戀嗎?我看你真的很自戀啊!”
張哲旭邊說,邊不耐煩的把頭抬起。
“是你?”
“你……”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張哲旭從近距離看去,眼前這個富家小姐,不就是前幾日和他發生口角爭執的那個小姐嗎?這算什麼?冤家路窄嗎?
顯然,那小姐也認出了張哲旭!
“毛毛躁躁的市井無賴,還是個地地道道的偷窺狂!”
“你說什麼?你有病吧!長得好看嘴卻那麼毒,你是長舌婦吧!而且還自戀的要死!晦氣!真是晦氣!我今天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嗎?”
張哲旭不由得破口而出,只覺得今日當真是晦氣的不行,只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你……”
“你是個什麼東西?這麼和我家小姐說話?你知道我們小姐是誰嗎?”
叫寰兒的丫鬟見小姐受辱,怒目圓瞪,細手指著張哲旭的腦袋,耀武揚威的。
“我管她是誰!跟我有什麼關係麼?恕在下不奉陪了!拜拜吧您吶!”
張哲旭不管不顧,也不再理會後面那個叫寰兒的丫鬟對他的唇槍舌劍,充耳不聞,更不去理會那粉衣小姐怒目嬌嗔生氣的樣子,故作瀟灑的離開了那個他認為的是非之地,回家去了。
…………
無錯書吧而此時的張家,張母的神情複雜到了極點,她還在為剛才那個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煩惱著。張哲旭就在此時帶著煩躁的情緒回來了。
“娘!我回來了!有沒有水啊!我今天真是晦氣死了!”
剛進家門,張哲旭就坐在了院子裡的椅子上,依然很生氣。
“………”
“娘?你想什麼呢?”
見張母久久無應答,張哲旭站起身,走向此時心事重重的張母。
“娘,你怎麼了?”
張哲旭很是奇怪的問著。
“他來了!”
很簡單的三個字,張母卻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誰?”
張哲旭似乎也有很不好的預感。
“姚安仁!”
張母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
時間回到一個時辰之前,張母與姚安仁四目相對。
“你來幹什麼?你怎麼還活著?陽奉陰違的小人!你這個姚家莊的恥辱!”
張母真的恨透了姚安仁,所以她此時完全不想相信她的眼睛。
“巧兒,你這幾年過的可好啊?”
“承蒙你的恩賜,我過得很好!”
“你……倒是蒼老了不少……”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你來幹什麼?我這不歡迎你!”
張母放下手裡的竹筐,緩緩站了起來,手裡攥住一根竹條,開始下逐客令。
“你別激動!我只說一句話,說完就走!我知道若軒來了,現在就在你這,也知道他來這臨安城的目的!我們父子之間已經反目了!我不在乎你們怎麼想,我只奉勸一句!別讓若軒犯傻!”
姚安仁語意蕭索,說是奉勸,更像告誡,或者用一個更明確的詞彙,警戒!
“說完了麼?請便吧!”
張母揚起竹條,就欲開打。
姚安仁嘴角露出一種奇怪的笑,不似苦笑,不似冷笑。也不再多說什麼,就轉身離開了張家。
而張母,獨自一個人軟倒在地上,扔了手裡的竹條。神情複雜的愣愣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