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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急公好義

這真的是一座縣城?

這是李謀見到面前的莽城的時候的第一感想。

在李謀面前,一條大河,也就是莽河順勢而下,緩緩流向遠方。

在莽河的北岸,是一大片臨水而建的低矮的茅屋。

茅屋連綿不絕,沿著莽河十幾裡都是。

在莽河南岸,隱約才能看見幾座像樣的院子。

但也只是像樣而已,若是細看,依舊比不上李謀想象古代的深宅大院,只是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院子。

李謀不禁愣住了。

這是縣城?

難道不是一座稍微大點的村落或者鄉鎮嗎?

叫什麼莽城,莽村更合適!

馬車外的明靜等人也有些發呆。

他們雖然在莽山上落草,卻也不怎麼熟悉這莽縣。

“這就是莽城?”

“李縣令,你的計劃到底能不能成功?”

明靜也有些疑慮,已經對李謀的計劃能不能成功產生懷疑。

李謀咬咬牙,他自然是不能說不行的。

“明大師放心,肯定沒有問題!”

明靜點點頭,隨即感到疑惑。

明大師?

他什麼時候有這個外號了。

但此時馬車已經到了莽城。

莽城雖然看起來是個村子,但卻也是有城牆和城門的。

只是極其的低矮,也就只有兩米多高。

李謀覺得自己要是身體恢復了,他都能輕易的翻過去,

要是明靜這幾人,估計也就縱身一躍的事。

最為關鍵的是。

這莽城根本就沒有守城計程車兵。

李謀一行人就直接大張旗鼓的進入了莽城之內。

進了莽城,李謀覺得人多勢眾,明靜等人應該會收斂一些,心態是徹底的放鬆下來。

但馬車外傳來的氣息卻讓李謀措手不及。

臭!

這是李謀進入莽城之後的第一感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屎尿的臭味。

李謀掀開馬車的窗簾,眼前的景象讓他暗自搖頭。

莽城的街道極其的破敗,只有極少數的路段是用石板鋪成,其他路段坑坑窪窪。

街道兩側還時不時的就可以看見或是人,或是畜生的排洩物。

李謀遮掩著口鼻,魯達四人和酸秀才卻習以為常。

彷彿是個城市都應該是這般。

進了莽城之後,李謀六人也不急著直接去縣衙,而是先找了間酒館休息。

一行人隨著莽城破舊的街道走了半天,才找到一家勉強入眼的酒館。

酒字大旗掛在門楣上隨風招展,店內客人也不算少。

應該是莽城內的老字號了。

酸秀才扶著李謀,魯達四人緊緊跟在身後。

一進了酒館,在小二的招攬下一行人進了一個包間,三當家豹子頭張拓就點了好漢套餐。

“小二,先來兩斤牛肉,十斤好酒!”

幾人剛坐下,耳邊卻傳來了悽慘的哭泣聲。

張拓黑臉眉頭一皺,一拍桌子。

“什麼人在這裡哭哭唧唧,擾了哥哥們興致!”

張拓嗓門大,此話一出,哭泣聲戛然而止。

但沒有一會兒,哭泣聲更大了,而且聲音比之前更大了。

李謀見狀,卻是心底暗笑。

“有點意思!”

這哭泣之人怕不是就專門等著張拓這等人。

哭聲在張拓一吼後反倒是更大了,就好像憑藉著眼淚得到了大人安慰的小孩一樣。

果然,張拓聞聽這哭泣聲,直接就站了起來。

“小二,誰在這裡哭哭啼啼,給俺帶上來!擾了哥哥們的雅興,俺把你這店砸了信不信?”

小二聞言無奈,只得連連賠罪,隨後便帶了一個哭哭啼啼的婦女上來。

婦人大約二十多歲,長的也不算多漂亮,只能算是清秀,只是臉上還帶著愁容和淚水,看起來有幾分姿色而已。

但張拓眼前卻看不到這些。

他只知道這婦人哭哭啼啼,擾的他不能安寧,便黑著臉看著婦人。

“就是你這廝哭哭啼啼,俺家說了還不聽!”

婦人聞言連忙跪下磕頭。

“還請各位貴人恕罪!”

“小婦人不是有心打攪貴人!”

“只是悲從心來,不能自已!”

說罷,那婦人又哭哭啼啼起來。

包間之內,除了張拓其餘人都沒有搭理著婦人,明靜和文景等人自顧自的喝酒吃肉,酸秀才時不時的看端坐著的李謀一眼,心事重重,顯得坐立不安。

而見婦人不給面子,讓他在眾人面前丟臉的張拓臉色更加黑了。

“好,今日你就說說你有何悲慘!”

婦人聞言,眼角閃過一絲得意和竊喜,隨即開口說道。

“小婦人不能說,那人不是貴人能招惹的!”

張拓聞言哈哈一笑。

“這天底下還沒有俺不能招惹的人!”

話沒說完,看了明靜和文景二人一眼。

“當然,兩位哥哥除外!”

隨即又一臉憤慨的看著婦人。

“你倒是說說到底是什麼人俺不能招惹?”

婦人聞言一副糾結的表情,最後臉上閃過一絲堅毅,還是下定了決心。

“貴人,事情是這樣的……”

“小婦人名為何秀,是關東沅陵人士······”

婦人哭哭啼啼,卻也將事情講明白了。

婦人說她名為何秀,本是一良家,到莽城走親戚的時候被那莽城城北的大戶鎮關東看上了,以彩禮五十貫強納為了小妾。

但將她娶了進門之後,彩禮沒給,沒收了她身上的財物,又把她逐出了門外,她只得在這酒館賣唱為生。

這番話一出,原本高高掛起的眾人的臉色各異。

李謀只是覺得這場景好像有些似曾相識。

特別是那叫鎮關東的惡人,連外號也如此相似。

難不成等會兒要來一出拳打鎮關東不成。

李謀不由得看了看明靜,也就這位明大師和那魯大師十分相似。

而文景和時越卻面色怪異,還時不時的朝明靜看。

明靜卻面不改色,自顧自的喝酒,只是眼神之中似乎有些不安和悲傷。

黑臉的張拓倒是混不吝,聽完婦人的講述之後一拍桌子,騰的就站了起來,眼睛瞪的溜圓,鼻孔庫庫的冒著熱氣,黑臉上滿是不忿,倒真的像是隻大黑牛。

張拓一臉怒色,李謀到不禁對他刮目相看三分,沒想到他還是急公好義的真好漢。

但下一刻卻見張拓雙拳對碰。

“好個鳥人,他也配叫鎮關東!”

李謀不禁莞爾。

合著這張拓不是替這何秀的遭遇不忿,而只是不服有人外號叫鎮關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