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李小二和張三來到了海邊的鹽場。
和上次到鹽場窺伺曬鹽秘方的時候相比。
二人卻是十分輕鬆。
甚至還有一些高興。
他們不僅把自已帶來的鹽都賣掉了。
而且還搭上莽城縣令的關係。
在海邊鹽場一人背上一百斤左右要賣的鹹魚。
走在回程的水泥路上。
二人不禁感慨:“怎麼會有這麼好的路!”
“上次來俺就發現了,只是那時候顧不上看,現在一看,這路可是真平啊!”
”而且還這麼長,都不知道這路是怎麼修的!”
“俺聽說是用一種叫水泥的東西修的,那水泥也是那縣令發明的!”
“水泥?俺聽說縣令要修橋,是不是也要用水泥來修?”
“俺覺得多半也是!”
二人走著,卻是到了莽城城東外的建橋工地。
看著兩岸熱鬧的場景。
二人駐足看了一會兒。
李小二感慨:“真熱鬧啊!就是不知道俺回來的時候這橋修好了沒有?”
張三聞言詫異的看了李小二一眼。
在他的設想之中,這次揹著這些偽裝成鹹魚的鹽出了莽山之後就不回來了。
畢竟和當官的打交道他實在是不放心。
但看著憧憬未來的李小二,張三卻是什麼都沒說。
二人了修橋的現場一會兒,便揹著鹹魚離開了。
李謀也在修橋現場,他只是看了二人離開的背影一眼,隨即便收回了目光。
這二人在他的發展規劃之中並不重要。
只是對他們來說,或許李謀就是改變他們一生的機緣,就是不知道他們能否把握住了。
李謀把目光放在莽河中間的施工現場。
現在正在被隔離出來的橋墩地基上澆灌橋墩。
兩個橋墩分別有十幾個工人。
一桶桶的水泥砂漿灌入其中,十幾個工人圍著用長長的木棒攪拌。
李謀囑咐一定要多攪拌幾遍。
他這可是聽一個打灰的同學傳授的打灰經驗。
水泥砂漿要多攪拌,把空氣排出來,才算是合格。
百姓們哪裡見過這樣修路的。
見狀都是十分的不解。
“這是在幹啥勒?”
“這是在煮豬食不成?俺只有在煮豬食的時候才這樣攪和!”
“你一個婆娘懂什麼,縣令老爺這樣做肯定有他的用意!”
“俺還真是長見識了,還沒有見過這樣修橋的!”
時間過的很快。
轉眼天色就暗淡了下來。
工人們輪班攪拌,但手臂都攪拌酸了,兩個橋墩也才只澆灌了不到一半的高度。
沒辦法,李謀設計的橋墩是要支撐起一座寬六米,長八十米的拱橋的。
橋墩必須堅實,所以兩個橋墩都是寬6米長8米高出水面六米的純水泥砂漿澆築的實心柱子。
但是水泥凝固的時間也要一兩天,達到最大強度要七天左右。
時間就是金錢。
而且水泥若是分開澆灌,沒有鋼筋連線,說不定會出現斷層分離。
李謀想了想,一狠心,叫來汪元和魯有腳。
“傳下話去,今天加班!”
“今天之內一定把橋墩澆築好!”
“所有加班的工人十倍工錢!”
二人把李謀的話傳下去,工人們頓時歡呼起來。
效果就是一直到了深夜,莽河上都能聽見工人們的號子聲。
遠遠的也能看莽河上燈火通明,工人們打著火把打灰,著實讓旁觀的李謀看了也是有些回味。
那個傳授他打灰經驗的同學就經常怒罵讓他半夜打灰的監理。
李謀沒想到自已也成了被罵的人。
連夜加班效果很是顯著。
到了深夜李謀也不知道具體的時間。
兩個橋墩便澆築好了。
第二天,原本還打算到河邊看施工的百姓到了現場一看。
卻發現施工現場冷冷清清。
不僅沒有人,連建築材料都清理乾淨了。
再一看,河裡卻已經立起來了兩座橋墩。
“我去!還真的建成了!”
“昨天不沒有建好嗎?難道縣令老爺真的會向他,等晚上施法就建好了?”
“哪裡有仙法,俺昨天晚上看著建好的!”
兩岸的百姓們徹底震驚了。
他們現在已經不認為李謀建不成橋了。
現在有了這兩個橋墩。
就算是在橋墩中間放上幾根木頭相連,那也是一座橋了。
李謀選的這個建橋的地點選的也好。
兩岸高出河面五六米,正好和橋墩的高度差不多。
這裡的莽河河面寬不到六十米。
兩個橋墩之間距離二十三四米左右,離岸邊只有不到十米。
這樣的距離,去莽山上隨便砍幾棵二三十米高的樹來一搭,一座能過人的橋就成了。
但是為什麼沒有動工呢?
難道不修了嗎?
圍觀的百姓們也很詫異。
橋墩所在的兩岸分別有兩個衙役駐守。
百姓們便問他們:“今天咋沒有動工呢?”
衙役一臉自豪:“俺們縣令老爺說了,要過七天,等七天之後橋墩完全乾透了再繼續建橋。”
“還有啊,在這期間,任何人不得靠近這兩個橋墩,敢犯者就地正法!”
百姓們聞言卻是心裡癢癢。
還要等七天啊!
……
“三娘子,馬上就要進莽山了?你可要想好了,真的要和我們一起走嗎?”
文景看著自已身邊遮掩了驚豔面容的女子,出言出言問道。
被文景稱為三娘子的便是從洛邑一路逃亡到關西的三公主。
她聽了自已侍衛的遺言,便要到關西來找那燕赤燕大俠。
然而燕大俠沒找到,卻是意外加入了文景時越二人的商隊之中。
三公主看著面前的無邊無垠的巍峨山脈,卻是點了點頭。
不去莽城,還能去哪裡呢?
她和文景等人也接觸了一陣,認為文景和時越都是好人。
因為她們救了她,而且竟然還兼職送信。
一開始看到文景和時越一座城一座城的送信的時候,三公主也是有些詫異。
明明是英雄好漢,卻做起了送信的活,實在是奇怪。
後來她也知道了文景時越等人的來歷。
莽城,一個連她看過的天下郡縣圖上都沒有記載的地方。
三公主也在想,讓她去一個連朝廷都忽視了的偏遠縣城,是不是上天的旨意。
文景說他們是縣令派出來的。
連縣令都要經商,這個莽城該有多窮啊?
抱著這樣的疑問,公主踏上了前往莽城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