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前,招搖山山麓。
一片山谷中。
一頭長得像山貓,脖子上生長著猶如獅子般的鬃毛的巨型兇獸哀嚎一聲,撲倒在地,瞳孔中的光芒漸漸逝去。
而在它旁邊,一個身高超過兩米的強壯黑人赤裸著上半身,渾身血淋淋,滿眼麻木地注視著它死去。
不遠處,一個髮際線偏後的男人手裡杵著骨棒,氣喘吁吁,見到兇獸死後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老陳,把東西拿出來。”
他向身後的林子中道。
“好嘞!”
很快,三個人就從林子中走了出來。
為首的是個滿臉橫肉的胖子,懷裡抱著一個兇獸蛋,正是男人口中的老陳。
老陳抱著兇獸蛋小心翼翼地走到兇獸屍體旁邊,確認兇獸死得不能再死之後,稍微鬆了一口氣,然後從後腰處掏出來一把骨刃,將兇獸蛋放在一邊,伸出手嫻熟地在兇獸脖子上摸來摸去,確認了動脈的位置之後,一刀便捅了進去。
“噗嗤——”
血水如同山泉般泵了出來,射了老陳一臉。
老陳嘿嘿一笑,舔了舔嘴邊的血跡,露出滿意的笑容。
他將兇獸蛋放在兇獸脖子旁邊,讓血水澆灌在兇獸蛋上,然後起身在兇獸各個部位上不斷按摩推壓,以迫使更多的血液向脖子處的動脈聚集。
其手法專業而嫻熟,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某會所的高階技師。
說來也詭異,那些從兇獸脖子中迸射出來的血液在碰到兇獸蛋之後,便猶如水碰到了乾燥的海綿,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陳哥,你這手法可比董老師還要專業,改天給我也活活血鬆鬆骨唄!”
跟在他身後走出來的青年道。
青年大概二十多歲,身高不到一米七,身形瘦削,尖嘴猴腮,說話時的語氣和表情顯得有些尖酸刻薄,讓人心裡很不舒服。
他看了一眼旁邊的女人,眼神中滿是赤裸裸的調戲和放肆。
女人姓董,名叫董曉雯,是個舞蹈老師,正是他口中的董老師。
老陳聞言,看了那手杵骨棒的地中海男人一眼,見對方只是面無表情地盯著正在吸收血液的兇獸蛋,便對青年笑道:“那可不行,我這手法只能按死肉,晦氣著呢,你要是想活血松骨,找黑哥去,保管你舒服。”
他口中的黑哥正是那猶如巨人般強壯的黑人,名叫李維,英文名叫Marc Levy。
聞言,青年哪裡不知道老陳是在揶揄他,不由笑嘻嘻地破口大罵道:“我可去你媽的,虧老子給你送生意,你這是想讓我死啊。”
真要讓那黑哥兒來給他松骨,以他這小身板兒,就算是強化了一條腿,那也跟找死差不多。
而他旁邊,即使來到這個世界多日,卻依然一身乾淨瑜伽褲+小香風外套搭配的女人面露嫌惡地繞過地上的兇獸屍體,走到地中海男人身邊,抱住男人的手臂,貼在他身上,指著青年嬌滴滴地道:“周哥,你外甥調戲我。”
男人順勢摟著她的腰,還沒說話,青年便不滿道:“董老師,說話可要講證據,我那是誇你呢。”
說著,他衝地中海男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個男人才懂的表情,道:“舅,你就說董老師按得舒服不舒服吧?”
兩人是親舅甥關係,舅舅叫周克禮,外甥叫楊立。
周克禮聞言,佯裝生氣地罵道:“閉上你的鳥嘴,整天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董老師人家是搞藝術的,按摩只是興趣而已,你懂個錘子。”
說著,摟在女人腰上的手不知不覺下滑,在人家屁股上捏了一下。
女人面色微紅,翻了個白眼,可屁股卻不由自主地配合著男人的鹹豬手。
身為外甥的楊立看到這一幕,眼睛盯著女人的屁股,嚥了口唾沫,同時身形稍微向前弓了弓,心裡則暗罵一聲騷貨。
旁邊的黑哥兒李維和豬肉佬老陳則沒心思關注三人,目光都集中在兇獸蛋上。
“周哥,快看,有動靜了!”
老陳忽然出聲。
正在調笑的三人立馬止住話題,目光被兇獸蛋所吸引。
周克禮鬆開女人,走到老陳旁邊蹲下,面露激動地看著眼前的兇獸蛋。
眼見著眼前的兇獸蛋開始散發著微微的紅光,其表面的花紋也如同活過來的血脈一般,不斷地有血色流轉,地中海男人目光熠熠地低聲道:“要孵出來?”
其他幾人也都圍在兩人身後,好奇地打量著正在發生變化的兇獸蛋。
這枚兇獸蛋原本是老陳的,但在他加入這個團隊,並且獲得團隊的庇護之後,這枚兇獸蛋實質上就已經屬於這個團隊。
更準確地來說,是屬於周克禮的。
而在長達近三週的餵養之後,這枚兇獸蛋已經吸收了四頭兇獸的血液,上一次吸收血液時,老陳就發現它已經有了微微的反應,今天一行人之所以進山,一是周克禮要帶眾人尋寶,二則是為了多殺兩頭兇獸,看看能不能把兇獸蛋孵出來。
卻沒想到,才剛剛吸收了一頭兇獸的血液,兇獸蛋就已經有了如此大的反應。
不過,眾人圍著兇獸蛋觀察了好一會兒,兇獸蛋卻遲遲沒有破殼,只是源源不斷地吸收著兇獸血液。
青年楊立的耐心最差,看了一會兒就沒耐心了,走到一塊石頭上坐下,卻無意間發現了一道美景,頓時眼睛都看直了。
只見姓董的舞蹈老師此時正半弓著腰站在地中海男人身後,雙手壓在男人肩膀上,目光認真地打量兇獸蛋的同時,一對蜜桃臀在瑜伽褲的勾勒下露出足以讓任何男人失態的完美形狀。
“草,老周真特孃的有豔福,也不知道啥時候……”
不知不覺間,青年腦海中浮想聯翩,出現了三人行之類的少兒不宜畫面。
另一邊,正在圍觀的三個男人對青年的目光毫無察覺,倒是姓董的舞蹈老師藉助餘光悄悄瞥了身後對自已目光灼灼的青年一眼,卻不僅沒有絲毫收斂,反而還狀似無意地扭了扭屁股。
除此之外,她還注意著自已對面的黑哥兒李維,看似無心實則有意地敞開了自已的衣領——黑哥兒李維比她要高太多,站在她對面,可以將其衣領內的風光一覽無餘。
李維看起來卻是個老實人,無意間注意到這一幕後,頗為不自然地挪開了目光。
為了抑制自已的邪念,他起身走開了。
之後,地中海周克禮也沒耐心再看了,又忽然想起了什麼,起身走到正在注意著周圍環境的黑哥兒李維旁邊,一邊解開褲子撒尿,一邊道:“這裡距離你說的那個神像還有多遠?”
李維聞言,目光朝著某個方向看去,想了想,道:“大概一公里,不過要鑽林子,路不好走,可能要多費點時間。”
李維的中文很好,聽起來完全不像是外國人。
周克禮抖了抖,身上的西裝褲子太大,又沒有皮帶,他不得不綁了一條褲腰帶,一邊綁一邊道:“再等兩分鐘,不管那玩意兒出不出來,咱們都準時出發。”
“好。”
董曉雯也靠了過來,一邊嫌棄地扇著鼻子,大概是聞到了尿騷味,一邊道:“周哥,我也想尿尿,你陪我好不好~”
這話完全沒有壓著聲兒說,旁邊聽到的黑哥兒和青年楊立都有些臉色不自然。
周克禮正欲說話,卻聽一直都在關注著兇獸蛋的老陳忽然出聲道:“要出來了!”
眾人聞言,條件反射地將目光投了過去,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聽“咔嚓”一聲響起,緊接著那兇獸蛋便碎裂開來,露出一團蠕動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