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你……”
李問雖然愣了一下,但對王子的變化並沒感到多麼驚訝,畢竟就是王子帶他認識了這個新的世界,在這個過程中已讓他震撼過太多次了。
或許這個襤褸披風的少年才是真正的王子?
回想著王子的話,李問疑問道:“孤身一人?不,我還有你。”
柯基犬搖了搖頭,那襤褸少年也同時搖頭,道:“現在是最好的時機,是時候了。”
“王子,你在說什麼?”
“我要最後幫你一次。”
“幫我?”
柯基犬往前走去,襤褸少年像是騎在它背上一樣隨著它移動。
王子在山洞邊停下,抬頭望著天空說道:“老師,我已嘗試了太多次,塵世輪迴解決不了問題。”
“但……我似乎找到了一個有機會解決問題的人。”
“儘管依然很渺茫,但這是值得的。”
李問有些慌張的說道:“王子你怎麼了,你別嚇我!”
柯基犬和襤褸少年同時轉過身,看著李問清澈的眼睛,又看了眼他眉心中央的紅痣。
“我幫你就是幫這個世界,所以你和我,都沒有選擇。”
說著,襤褸少年向李問伸出手。
“你要幹什麼?”
“李問,吃了我。”
“什麼??”
“吃了我,你就能得到我的能力,以後的路你才有機會走下去。”
“王子,你說什麼瘋話,你是不是被侵入附體了?!!”
李問緊張的朝王子走去,這時襤褸少年揚起的手突然張開。
李問整個人被定在原地,嘴巴張開到一個可怕的弧度。
“汪!!”
柯基犬直接躍進了李問的嘴中,與此同時,襤褸少年開始幻化成霧氣,緊跟著柯基犬飄進李問嘴裡。
“我知道你很困惑。醒來後去芙蓉鎮,算算時間,他快到了。”
在襤褸少年的身體消散到只剩下一張臉的時候,他說了最後一句:
“不要放棄。”
將柯基犬和襤褸少年吞噬之後,李問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耷拉著腦袋像是陷入了暈厥。
啪!
啪!!
洞外陸續有冰塊在砸落,山洞石壁上也‘咚咚咚’的傳來響聲。
李問像是與這個世界割裂,如同一幅畫卷中的雕塑。
“咳——”
許久之後,李問嗓子裡發出一道聲音,緩緩地抬起頭。
他面目猙獰,瞳孔竟是一片血紅。
那不是簡單的紅色,而是蘊含著複雜而恐怖的氣息,彷彿眼中封印著無數人及無數個人生的大恐怖!
轟!!!
突然,李問猛地站起,張開雙臂,無形的氣浪向四面八方散開,整座山竟轟然坍塌。
砰!!!
李問從塌山中破空而出,又急速落下,雙拳不停地捶擊地面,將一塊塊山石扔飛。
一個冰塊砸在他背上,他怒吼一聲,將冰塊擊碎,又飛向正在墜落的幾個冰塊,一拳一個將其擊碎,速度快到只看得見黑影。
這道黑影再次落下,直接將公園的地面砸出一道大坑,他卻沒從坑裡出來。
轟轟轟!!!
地底不停的發出聲響,地面也隨之震動起來,直到許久過後這動靜才漸漸消失。
……
轟轟轟!!!
“又來了,震感這麼強,幾級地震啊?”
沈千詫異的看向蘇燦,已經走到榕市東部邊緣的兩人,一路上已感受到好幾波地面的震動了。
蘇燦沉著臉說道:“不是地震,是落下的冰塊越來越大了!”
沈千回頭看了一眼,嘆道:“也不知道榕市還撐不撐得住。”
“屠戶都為這座城市犧牲了,要是還撐不住,那女人就是個廢物!”
“好了,你消消火,和氣生財。”
“消個屁!你就是貪生怕死,連屠戶的兒子都不自已去找。”
“我就知道你還在為這事生氣……”
蘇燦的瞳孔猛地一縮,一把將沈千推開,自已一個驢打滾閃出幾米。
一道無聲的氣息突然落下。
兩人朝原來的位置看去,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
那地面上的泥土已被壓縮成一塊薄薄的紙片。
蘇燦呈半蹲姿勢,眼睛眯起道:“【點睛】!”
“她來了!”沈千立馬拿出棋盤,警惕的看向身後。
一隻紙質的白鶴乘風飛來,圍繞著兩人轉了一圈後徐徐停落,走下來一個身著淡黃色茶衫的女人。
女人盤著古典的髮型,五官精緻小巧,看上去最多也就接近三十歲。
“易……安!”蘇燦盯著女人,咬著牙一字一頓的說道。
女人向前走了兩小碎步,對兩人微微點頭,發出清冷的聲音。
“榕市反侵特局,替全市市民謝過二位。”
蘇燦冷哼道:“上一秒要殺,這一秒就謝,你精神分裂嗎?”
“要謝你們的是榕市市民,要殺你們的是我。”
【易安】微微一笑,道:“不衝突。”
“老沈!!”
蘇燦暴喝一聲,早就做好準備的沈千瞬間催動【玲瓏將相局】,一塊半透明的棋盤在三人腳下升起。
【易安】在原地紋絲不動,但在蘇燦和沈千眼中,她的身影漸漸消失不見。
周圍的環境忽然發生了變化,城市邊緣的郊區長出了一棵棵參天大樹,腳下是縱橫交錯的藤蔓和綠油油的青草,就連天空也被茂密的枝葉給遮蔽住。
剛剛出現的棋盤也隨著周圍的變化而消散,兩人突然間就置身在一片原始森林!
沈千繼續催動著棋盤,沒有任何反應。
“用文字描述出一個場景,或畫出一個場景,將目標困在其中。”
沈千嘆道:“是【書】字火種第四境靈術,【畫中游】。”
“沒辦法了,我們被困在畫裡了。”
蘇燦腳掌一蹬,縱身躍起,雙臂揮動時帶出兩道金芒。
“我不信這個邪!”
“【降龍掌】第三掌,【見龍在田】!!”
“現!!!”
兩道金芒匯合成一條金龍在森林中炸開,金色光點瞬間散開,可眼前的一切都沒發生變化。
“你這一掌是能破虛妄,但她境界比我們高,你破不了。”
“可惡……”蘇燦攥著拳頭,警惕的注意周圍。
一棵粗壯的樹幹上忽然長出一張臉,聲音帶著律動說道:“燃燒即是犧牲,讓一切在燃燒中重生……”
“雖然犧牲對護火使來說是每天都有可能發生的事,但你們這個口號還是不太吉利。”
“我不是個非要趕盡殺絕的人,給你們一次機會,從黑暗中走出來,我帶你們沐浴光明。”
蘇燦喝道:“你做夢!”
沈千將棋盤收回去,攤手道:“黑暗中待習慣了,光太大,刺眼。”
“哈哈哈!!”蘇燦大笑起來,也收起了戰鬥姿勢,道:“老沈,身上有酒嗎?”
“反正出不去了,就在裡面喝個痛快!”
“喝大了,就滋她一身!”
“好!”
“你們兩個……”樹幹上的那張臉露出搵怒的神情。
“去陪那個屠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