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剛才秀容姑姑過來告訴奴婢,讓您今日穿的正式些,說今日是初一,各位王爺需向太后請安,且在宮中用午膳。”
璇兒將太后宮中之人送走,便準備進入內殿伺候,然後看到自家小姐已經穿戴好,整個人容光煥發,氣色比起剛入宮不知好了多少。
仔細想想自從那日回門後回宮,小姐便不讓人隨意進偏殿,白日向太后請安時就聊許多讓太后開心的話,把太后逗得很是開心,晚上稱皇帝不宿在棲梧宮的時候,就讓惜月出宮,將雲幽閣大事彙集好報過來,日子倒也過的清閒。
“行,璇兒你去拿一身我換一下。”
“是,小姐。”
慕寒雪重新整理著裝,想到等下就要見到那個“漁翁”,回想惜月帶來的訊息,就覺得難受,狗皇帝是個多疑的人,是真的信任安王?還是因為當年安王替他擋了一劍,又折騰不起什麼風浪所以才放任不管?還是......
慕寒雪越想越覺得哪裡不對勁,便不再難為自己,一切事情總歸會有解釋的,不急於這一時,今日,自己就先會一會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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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宣宮
“兒臣(臣妾)參見母后,母后萬福金安。”
“好!好!都起身坐下吧,自家人不必講那麼多規矩。”
太后看著下首坐著的皇后、安王等人心中還是很開心的,雖然安王非自己親生子,對辰兒的卻是真心好,對自己更是沒話說,從嘴甜的左一句母后右一句母后,後來出宮開府後,還時常進宮給自己講許多民間趣事。如今皇帝已經成親,是時候該安排一下這孩子的親事。
“銘兒,你看你可有心儀的姑娘,給你皇嫂說一說,讓你皇嫂幫你牽牽線。”
慕寒雪看著一臉笑臉的太后,忽然覺得太后是不是有當媒人的愛好,怎麼剛牽完自己與蕭鈺辰的線,就開始牽安王的線。不過,安王與自己歲數相差不大,按照規矩,他早該娶妻或者納妾,為何至今府中仍是未有一人?不會連龍陽之好都是他們家遺傳的吧?慕寒雪越想越覺得是真的,看向蕭鈺銘時微微挑眉。
“母后,兒臣暫時不著急婚事,如今只想幫著皇兄把朝中之事處理好,再說婚事也不遲。”
蕭鈺銘一臉笑意迎合著太后,而後便看到對面之人身著正紅皇后鳳袍,看著自己挑了挑眉,心中微微澀意散出。不是不想成親,是心中想娶的人這一生都再難娶到,只能遠遠望著。
慕寒雪正一臉認真的聽著二人談話,覺得很是遺憾,多好的機會,太后讓自己給這人牽線,自己給他找一個“適合”他的多好,這麼大歲庶還不成親,難道是想篡位後直接立男後?正當慕寒雪亂想時,就聽到蕭鈺辰帶著一絲笑意的聲音從殿外傳來。
“十六,你這是準備讓母后怪朕不給你娶媳婦呢!”
“參見聖上。”
“平身吧。”
“喏。”
“聖上何必打趣十六,天御剛從內亂中恢復生息,諸事繁多,十六怎可不用心輔佐聖上。”
蕭鈺銘見蕭鈺辰徑直走到慕寒雪身邊坐下,心中不是滋味。
“十六的心,朕是隻曉得,不過人嘛也可以先讓你皇嫂幫你物色著,有合適的就安排你見見如何?”
“.........那便勞煩皇嫂。”
蕭鈺銘轉身對面前的人作了下揖,直起身之時藉機深深望了一眼朝思暮想之人。用了多年時間找到她,卻還是晚了一步,這人成了自己的皇嫂,真是造化弄人........
“無妨,臣妾到時候必定為安王殿下挑選一個德才兼備的女子。”
慕寒雪不知為何,總覺得這安王看自己的眼神不對,他絕猜不出自己雪吟的身份,那就是他認識自己,自己竟然還不知道,有趣,看來,還需讓人仔細查查這安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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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嫂,可否留步?”
剛用過午膳,蕭鈺辰就被陳公公喊去御書房,慕寒雪與安王留下和太后說了會兒話方才離開,只是剛出慈宣宮這人就開口留人,也不怕有心之人說閒話,有趣~自己倒是要看看這人想幹什麼。
“安王殿下喊本宮有何事?”
“無事,臣弟只是要去御書房,正好與皇嫂同路,就想著同行一段......”
蕭鈺銘知道這樣做有些衝動,可是能正大光明與她相處的機會本就少,自己只能珍惜。
“當然可以。”
慕寒雪應了之後,看著面前之人一雙桃花眼中似是盛滿一汪深情水,面上維持著皇后得體的笑容,而心中警鈴大作。
‘不會吧.....這小子難道對自己一見鍾情了?難道他想篡位之後,再立自己為後?..........’
“..........”
二人並肩而行,慕寒雪心中已經腦補出一部歷史狗血大劇,甚至都在想百年之後被後人知道後,會如何撰寫....至此一路無言,後面一行侍女、侍衛看著前面二人,彼此看了看對方,跟著主子一起沉默。如此尷尬的走了一段,慕寒雪回過神準備找藉口溜走的時候就聽到安王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皇嫂可還記得你五歲最後一次入宮?”
“有些久遠,記不清了,怎麼,當時本宮是做了什麼事嚇到安王殿下了?”
“........無事,只是遠遠見了皇嫂一眼。”
蕭鈺銘見慕寒雪已不再記得當年的事兒,也便不想再去牽連她,本就是幼時一時心善,怎會記得那時有一將死之人。
“那安王殿下記性還挺不錯的。”
慕寒雪說完朝著蕭鈺銘笑了一下,然後二人之間的氣氛更加尷尬,這人又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看得人心煩,不過自己五歲的事兒有許多倒是真的記不清楚了,那時自己天天闖禍,沒少被爹爹孃親訓斥。只是如今看來,這人與自己應是有些淵源。
慕寒雪抬頭望天,只覺老天在給自己開玩笑,這人可是自己的仇家,轉眼間又和自己有淵源,看來需要抓緊時間將一切都捋順,方可決定如何對付此人。
“惜月,安王從小到大的事兒有多少給我查多少,最多五日,我要看到東西。”
慕寒雪剛和蕭鈺銘分開,確定四下無人,用密音傳話給惜月,讓她立刻安排這件事兒,此事只有趕緊調查清楚,方可解自己心中疑惑。
“等下我再修書一封,讓夜影.....不,還是未寒吧,明日送給皇帝,我就不信,此事那狗皇帝當真一點都不知曉。”
“是,主子。”
惜月從今日陪著主子見過安王一面,在他與皇帝聊天時,眼中一直都是清澈的,並無任何陰翳、深沉的眼神,除了方才覺得主子身邊又要多一個人圍著她轉,沒有其他多餘想法。惜月知道主子性子,若是這個安王與小姐幼時有牽扯,那前段時日刺殺主子的仇不好報啊,吃這樣一個悶虧可真是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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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
“陛下,安王殿下剛與皇后娘娘同行,問了句娘娘是否記得五歲入宮之事,娘娘說不知,安王殿下便不再多言,隨後皇后娘娘就帶著侍女回棲梧宮了。”
離衫自皇上和皇后大婚後第二日開始便躲在暗處跟著慕寒雪,這麼多天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陛下還非得就讓自己一直跟著,也不知是要如何。
“嗯,下去吧。”
蕭鈺辰轉了轉手中的玉佩,認真回想一下,那年十六應該是突然被母后接回宮中照養,而後聽宮人說是丞相府二小姐見當時十六奄奄一息,心生憐憫,便悄悄求母后救他,此事知者甚少,看來十六是一直記得,還一直在找,所以才有今日一幕。
這丫頭倒是個心善的,只是,心善終會成為軟肋,至於十六隻要不做什麼就隨他去吧,畢竟是自己的恩人,關鍵時刻報個恩還是可以保這丫頭一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