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岷山搞這出明顯是在打林家的臉。傳出去,今後榆城林家還怎麼在榆城混。“林家給你臉,邀你來參宴,你鬧成這樣,必須給個交代。”
“林小姐,今晚的事,你們必須給一個滿意的交代,你也不希望你林家成為榆城的笑話吧?”林盈哪會聽不出,溫霖這番話是在警告,如果林家想不了了之,他們一定會把今晚發生的事爆給媒體。
被一個明星威脅,她很火大,可為了林家聲譽,只能吞下。“應該的,發生這種事,是我們林家的過失。”葉燼旻是受害者,這件事真的曝出去,被討伐的只有下藥者趙岷山和主辦方,林家。
葉燼旻很想親自打趙岷山幾下,可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允許,身體裡有一股燥熱的火在流竄。“走,離開這…”葉燼旻的語氣近乎哀求。再不離開就要出來了。“好,我帶你離開。”
溫霖抱著他到車上,見他依然在驚恐之中,心揪了一下。“葉子,沒事了。”
“回家。”
“季席馬上來。”
真是狼狽啊!竟然還讓他看到了。
“季席驅車離開。
葉燼旻窩在溫霖的懷裡,心癢難撓,好幾次不自覺地伸手觸控他,“葉子…”溫霖抓住他不安分的手,“安分點。”葉燼旻聽出他的聲音嘶啞,卻看不見他眸中的慾望。
“抱歉,我控制不了。”
“我知道。”
葉燼旻想變回貓的樣子,卻不知道為什麼變不回去,嘗試了幾次,依然如此。
“TM的見鬼了。”到底是什麼藥?
“去醫院?”
“先回去。”我可不想以這種方式上新聞。
這件事不管是誰的,都會成媽媽的汙點,現在正是競選副統的關鍵時期,萬一被對手添油加醋拿去做文章會給她添麻煩的。
到了公寓,溫霖把他抱進浴室,用冷水衝他,不是溫霖不想溫柔,而是葉燼旻在撩火,如果慢慢來的話,他真的就忍不住了。
接觸到冰冷的水,葉燼旻也回了一點理智,他為剛剛的行為感到後怕。
葉燼旻的衣服已經溼透,襯緊貼面板,勾勒出曲線,溫霖暗自吞嚥唾沫,羞紅了整張臉,就連耳朵也紅的似要滴血,“我先出去…你…自已解決。”
葉燼旻的臉頰泛起紅暈,眼神遊移不定,用鼻音應一聲:“嗯……”
喜歡的人在外面,而我在浴室打炮!真夠離譜的。
葉燼旻邊呢喃“溫霖”邊為自已消情。
溫霖的樣子在他腦海中浮現。
不夠…不夠…根本不夠…想要更多“溫霖…喜歡…”
“……”溫霖站在浴室門口,手中的浴袍掉落在地地。
葉燼旻心臟猛然驟停,目光呆滯地望著溫霖,不安、焦慮,盡顯。
完了…
“葉…葉子…”
“我…”葉燼旻想要解釋,可他發現,什麼解釋都顯的蒼白。
溫霖發現了他的秘密,這是不可扭轉的事實。
“浴袍放這了。”
他討厭我了吧?逃的那麼快!早就知曉的結局,也早已準備好這一天的到來,可葉燼旻還是忍不住再次為其落淚。
這人生挺戲劇的,暗戀竟以這種方式被發現。
葉燼旻從浴室出來,發現溫霖還在,內心可謂不激動。
溫霖筆直地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嚇傻了嗎…“溫…溫霖?”葉燼旻慢慢走過去,邊喚他名字。
短短几秒,他心裡已經有了無數猜想。
討厭的眼神、傷人的謾罵,亦或是絕交,他都欣然接受。這是他必須面對的一切,只是不知道徹底斷了聯絡,我能不能承受的了。
我本可以看著你的照片忍受思念,可你再度出現,讓我生了不該有的心思,於是我陷入了愛你的深淵,反反覆覆出不來。
“葉子…我…”
我果然不能接受,接受不了他即將徹底與我分裂。從此,我的生活不再有他。他只存在於回憶裡。而我在他那又是什麼角色?值得懷念的竹馬發小,還是讓他日日夜夜做噩夢的人?
“對不起…”
“為什麼道歉?”
“我覬覦了你那麼久,讓你感到噁心了吧?”
溫霖不答反問:“所以,剛剛並不是我幻聽?”
“不是。”反正已經發現,反正已經無可挽回,那便讓你記住我吧,永永遠遠,一輩子,哪怕想到時只有憎惡,至少我在你心裡有一席之地。“你沒幻聽,我喜歡你,喜歡了七年,從高二開始,那時候我膽小,怕你發現,所以逃了,到了現在依然是膽小鬼一個。”
“你喜歡了我七年?”溫霖表情錯愕,“可當初你不是因為別人罵你是 gay 就打了他嗎?”
“沒想到後來一語成讖,我真的喜歡上了你。”
“對不起…”
他的道歉讓葉燼旻的心如墜冰窖。他是要離開了嗎?就連訣別都如此溫柔?為什麼不生氣,不憤怒,難道自已連讓他生氣的資格都沒有嗎?
葉燼旻緊握著手,指甲掐進肉裡,絲絲鮮血滲了出來。“不用說對不起,是我自已喜歡上了你。”
“葉子,如果早知道你喜歡我,我絕對不會鬆手。”
葉燼旻怔怔地看著他,思緒瞬間陷入凝滯。
“你知道我為什麼沒有再聯絡你嗎?”葉燼旻搖搖頭,“因為在你疏遠我之前,我曾經偷偷親吻過你,我以為你發現了,所以才會遠離我。”
葉燼旻聽完,猛地抬起頭,臉上頓時漲得通紅,猶如雷電交加的心情轉晴。“你也喜歡我?”激動之餘,心中只剩滿滿的疑惑,“可你不是有喜歡的女生嗎?”
“哪有什麼女生,一直都是你。”
“可你以前說過…”
“那時候你開始對我的接觸產生抗拒。”溫霖的目光炙熱坦誠,如天上皎皎皓月,飽含深情,“我以為你察覺到了什麼,想挽回你才隨口編的。”他說完,低頭笑了起來,肩膀微微顫動。“是我太懦弱了,如果我能勇敢一點,你是不是就不會離開我七年?”
他再次抬頭時,眼底滿是溼潤,“葉子,求你可憐可憐我,和我在一起吧。”
葉燼旻激動得說不出話來,撲進溫霖的懷裡,像是要融入他的身體一般。“我剛剛真的好害怕,我怕你會討厭我。”
陰差陽錯的話語,讓我們彼此誤會。我們彼此都怕失去,太過小心翼翼隱藏彼此的心,倘若沒有那些刻意,我也不會失去他那麼久!
“要是我當初有勇氣,早點說出來,我們是不是都不會提心吊膽那麼多年?”
如果我們都不膽怯,如果我們沒有顧忌,如果彼此沒有小心翼翼藏著心思,我們都不用忍著相思苦……
葉燼旻的啜泣聲越發響亮,似乎要將這幾年的委屈全部宣洩出來。“別哭了,再哭就不可愛了。”
“胡說,我明明是帥。”真怕這是一場夢,醒來發現他其實早已經離開。
“嗯,葉子最帥了。”葉燼旻被他逗的又哭又笑。
溫霖輕聲喚了一句:“葉子。”
“嗯?”
“你想不想知道,你不在的六年裡,我在想什麼?”
葉燼旻好奇地問:“想什麼?”
“你太耀眼了,很多人都愛你,喜歡你,我一直在想要不要把你關起來,藏起來,不再讓別人覬覦你。”
“你現在…”葉燼旻紅著臉,小聲說:“也可以把我關起來。”只要是你,我願意。
溫霖收緊手臂,偏頭,咬上他的耳垂,沿著頸側往下,舔舐,“我做了很多夢,我夢見你在我懷裡。”
葉燼旻在他的撩撥下,發出羞臊的異音,溫霖輕笑出聲,像個變態一樣,汲取他細白脖頸的溫度,“你沒穿衣服,你身上全是我弄出來的痕跡,房間漫著旖旎…”葉燼旻捂住他的嘴,“你…你別說了。”這種夢,他也沒少做,可他沒想過溫霖這麼變態,竟將這事說出,羞的把頭埋在他肩膀上。
溫霖移開他的手,“我想把你關起來,做夢裡的事。”
“……”
“你肯不肯?”溫霖沒等他回答,便低下頭去。他的手掌搭在葉燼旻的腰間,禁錮住他。“你逃不掉了。”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葉燼旻的臉上,隨之而來的是細膩輕柔的親吻。“感情一旦溢位,是收不回去的。”
“額…雖然我不是故意的,但是…你們確定不避著我?”
突兀的聲音,嚇了葉燼旻一跳,他僵硬地扭頭,看見季席正在房門前站著。
“……”剛剛情緒波動太大,完全忘了季席的存在。
“為什麼要避著?我光明正大表白得的媳婦。”
“……”
“行行行,你們繼續,我就來接一杯水,請無視我。”季席倒了一杯水,回了房間,臨閉門前,他說:“對了,我剛剛跟林盈聯絡了,她會處理好,不會讓今晚的事洩露出去。”
“趙岷山呢?”
“林家又不是什麼好惹的家族,他敢砸林家場子,他活不了多久了。”
“也是。”林家混跡黑白兩道,相信很快就能在新聞上看到有關他的資訊。
“你們,你們繼續,我先睡了。”
“你剛剛說…我現在也可以把你關起來對嗎?”溫霖不等他回答,便抱著他往房間去。
葉燼旻緊緊地摟住他脖子。“你在緊張?”
“我…我沒有。”想到溫霖說的話,從未有過的畫面盤旋。這種時候的心情,緊張不足以形容。
緊張、期待、不安,全化為了低落,溫霖並沒有做什麼,他只是抱著葉燼旻。
葉燼旻看著躺在身邊的溫霖,盯著自已看,有些不自在地問:“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有,就是想多看看你。”
“哥,你是不是火了?”葉燼旻的手不安分地在他的身上游走,臉上掛著賤笑,溫霖捉著他的手,儘量不讓他再引火,表情剋制又無奈,“你別亂動。”
“你可以的…”或者說我可以。這一切都不真實,我怕明天醒來就剩下我一個人,亦如昨日那般。葉燼旻急需用最真實的感受來證明。
“葉子,你可知道,我並不如你所想的那般,我不是溫潤的公子,也不是你心目中的翩翩少年,我對你充滿了邪惡的想法,我想暴力對待你,想你的吟聲淹沒寂靜的夜晚,想讓你在我身下婉轉,想聽你求饒,然後我會哄你,那並不是安慰,只是想把你騙回來,繼續狠狠欺負你。”
“你知道嗎,我很矛盾,不想你受傷,也想把你弄的渾身青紫,下不了床。”
見葉燼旻因為羞恥的話而臉紅,溫霖狡黠一笑,在他耳邊輕問:“趕緊睡吧,你再撩我,我真能做的出來。”
葉燼旻悶悶“嗯~”的聲音很小,彷彿只有自已能聽見。
“葉燼旻。”溫霖站在葉燼旻的對面,他的眼神充滿了鄙夷和厭惡,像是看見了什麼了不得的髒東西。“你真讓我感到噁心。”
葉燼旻伸手想要抓住溫霖遠去的背影,可無論他怎麼追都追不上,“哥…溫霖”
葉燼旻驚醒,猛地坐起來,額頭佈滿密密麻麻的細汗。“溫霖!”他不在…他不在。
葉燼旻鞋也沒穿,跑出房間。
“你醒了,看我給你做了什麼。”
“溫霖。”葉燼旻跑過去抱他,真實的觸感,溫柔的撫摸也沒能抵消他內心的不安。
還好…只是夢…
“怎麼了?”
“我夢見你離開了,我夢見你不要我了。”那個我曾無數次設想過的結局,在夢中竟是如此真實。
“我怎麼會不要你呢?”
夢中他的眼神冷若冰霜,那毫不掩飾的憎惡如此真切,讓葉燼旻每每回想起來,都不寒而慄。
“你別離開我。”
“你是我朝思暮想的人,我怎會捨棄你。”溫霖見他光著腳,略帶責備地說道:“為何不穿鞋?”
“我太心急了。”
溫霖輕輕地拭去葉燼旻眼角的淚水,安慰道:“別怕,那只是一個夢,我不會離開你的。”
溫霖拉著葉燼旻的手,說:“走吧,我們去吃點東西,我做了你喜歡吃的海鮮粥。”
“嗯。”
“季席呢?”
“我跟他放假了,今天由我照顧你。”溫霖說的理所當然,好似季席是他的助理。
“你不忙嗎?”
“壓下了,以我這兩天的心情來說,不可能心無旁騖的工作,不如留下來好好看看呢。”
“我有什麼好看的。”葉燼旻開心地嘴角上揚。
電話聲驚走了曖昧。
葉燼旻拿起手機一看,是伊鈺打過來的。
“喂。”
“葉燼旻,我今天生日,你過不過來。”
葉燼旻看了溫霖一眼。今日晨曦耀眼,卻沒有他奪目。“不好意思,我今天有點事。”葉燼旻不想去什麼生日派對,他只想與溫霖在一起,彌補這些年的錯過……
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