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跟友人約定好的才子都麻了。
特麼的!明明來之前還說的好好的,大家既然比不上候公子,也不是有名有姓的世家大族的公子,來湊個數不就行了嗎?
無錯書吧轉眼間,尼瑪,一個個是人?
寫詩作詞,如有神助,不但寫出來了,還作的真是那麼回事,你告訴我你沒有準備?
這種程度的都算是好的,至少還能看出是自已寫的,個別才子一夜之間宛如被神仙上身,水平硬生生拔高了十倍不止,令人驚歎。
被奪舍也沒這麼猛的啊!
“老王!你給老子說實話,這詞哪買的?”
“我把你當親的,你把我當乾的不成?有這種渠道你不分享給為父?”
“兄弟跟你心連心,你跟兄弟玩腦筋?”
被揪住的才子紛紛求饒,甚至有人哭的聲淚俱下。
“不是愚兄吝嗇,詩詞我親自作過,花魁瞧不上,科考更別說了,好不容易靈感湧現,偶得一首佳作,你說這不是我寫的?是不是我寫的我還不知道嗎?我求求你了,別追究了行嗎?”
這種事情在文人圈內幾乎是習以為常的事情了,但卻是打死也不能承認的!
讀書人的名聲臭了,以後就再無翻身之地了。
當著周老的面,就是打死別人,這詩也是自已作的,偶爾靈光乍現不允許?
若是薛白在此,一定會不屑的摳摳鼻孔,詩作的好就是開了?
鬧哄哄的情況下,還真有幾首詩到了周老手邊,他看了幾眼,捋著鬍鬚微微一笑,“嗯,許高何人?這首詩意境不錯,將斷橋和殘雪結合的很好。”
人群中,名為許高的才子瞳孔震動,激動的說不出話來,險些淚流滿面。
這簡直比他當初考中秀才還要高興,能入周老眼可不是一件容易之事,連他都肯定了自已,想來下一次春闈有望。
蒼天垂青啊!
看的周圍人一陣妒忌,氣氛更是達到高潮,畫舫下的秦淮河水都顯得洶湧,不太平靜。
接著,周老又連看了幾首,可惜都沒有方才許高的詩作的好。
許高臉色愈發紅潤,隱隱還有些驕傲起來,說不定今晚自已這首詩有望爭個頭籌!
雖然有文無第一的說法,一首佳作就算再好,也只是一個領域的,各人偏好不同,就有可能造成評價不一,但若是相距甚遠,自然另當別論。
周老評價中肯,甚至有些嚴苛,除了許高那首詩外,還真就沒入眼的了,給予意見的同時,也不免批評才子幾句,聽的旁人望而生畏,掂量了一下手裡的糟粕,一時間也不敢再貿然湊上前了。
此時,楚衣冠見眾人駐足,暗道是自已出風頭的好時機了,擠了上去。
“嘿嘿,見過周老,不才這是在下的拙作,請您點評。”
周老微微皺眉,卻也接過了,楚兮顏見他湊上去,暗道不妙,連忙也擠了進去。
“周老是否有些疲累了?不妨歇息片刻,我讓大家將詩詞寫在紙筏上,您可以慢慢看。”
楚衣冠頓時不滿,我這不算按規程?
他心裡惱怒,這就純是針對自已了。
“表妹說的也對,那就請周老點評完我的詩後再歇息吧。”
“你!”楚兮顏嬌容上生出薄怒。
卻見周老突然笑道:“哈哈哈,這詩倒是作的不錯啊。”
這下子,將眾人都再度吸引過來,可是好一會兒都沒出過能入周老眼的詩詞了,想不到又有一首了!
楚衣冠暗自得意,哼!什麼許高,候錦書,都要被我踩在腳下!
楚兮顏都震驚了,自已的表哥什麼水平她心裡清楚,能作出令周老側目的詩詞?
她似乎明白怎麼回事了,不過總算沒丟臉。
“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哈哈哈,好一幅鵝兒戲水圖啊!”
而另一邊。
薛白三人穿過烏衣巷,剛一起吃過元宵,便倚在文德橋上消食,橋下幾隻白天鵝剛好路過。
“小姐小姐,這個季節竟已經有天鵝了哎!”晚榆很是激動,指著橋下手舞足蹈。
“還真是,薛白,金陵這個時候鵝就出來了嗎?”李清照扭頭,很是認真的問道。
薛白被問住了,靈機一動道:“春江水暖……額,鵝先知嘛!”
“???”
李清照歪頭:“薛白,怎麼感覺這詩不通順呢?”
“隨口一說的,你們吃糖葫蘆不?”他額頭沁出冷汗,連忙岔開話題。
畫舫上。
周老讚歎間,候錦書也上前觀看,片刻後誇道:“反覆詠唱,給人聲聲入耳之感,只看文字,便能感受到鵝躍然於紙上的生動,色彩嚴密,鮮明耀眼,不錯,很不錯啊!”
他看向楚兮顏,調侃道:“兮顏,你這表兄文才很好啊,看來之前是有意藏拙了。”
楚兮顏白皙的脖頸都泛紅了,什麼文才,靠的全是錢財!
不過還是道:“候公子過譽了。”
楚衣冠更得意了,恨不得用鼻孔看人,見兩人有說有笑,當自已不存在,又不免嫉妒心作祟。
“候公子太謙虛了,你可是金陵第一才子啊,今日當著周老的面,定有大作出世,快讓大家一起觀摩一下。”
眾人聽的搖頭,他對楚兮顏的意思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可瞧瞧人家候公子,這境界差著呢,你跟人家怎麼比?
先有薛白後有你,真是絕了!
“楚公子說笑了,當著周老的面,哪敢稱什麼大作。”候錦書謙虛道。
聞言,幾個跟他相熟的才子一臉驚喜道:“錦書,你連我們都瞞啊?快拿出來讓我們給你指點指點!”
這話聽著就是調侃的味道了,話術顯然比楚衣冠高明瞭不少。
“這樣吧,想來大家都準備好了,亂糟糟的周老看起來也累,還是寫在紙筏上吧,署好姓名,最後依舊是由周老來評選如何?”
“哈哈哈,自無不可。”
楚衣冠不屑的撇撇嘴,果真是怕了,什麼金陵第一才子,也是徒有虛名之輩!
他倒是絲毫不擔心,連周老都對自已的詩大加讚賞了,還有什麼意外?
至於那許高,他根本不放在眼裡了。
就是這詩價錢有些貴,花了他六十六兩銀子,肉疼啊!
不過也值了!
再說了,今日薛白沒來,賭坊那多少也能撈點回來,也算是不虧。
哼哼,你們就寫吧,墊腳石越多,我越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