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掀桌子不玩了?”
薛白扭頭看向錢多多,投去疑問的眼神,卻見他也是一臉懵逼的樣子。
看起來也不是錢家的手段了,那為什麼候錦書直接不玩了?
氣的掀桌子了?也不應該啊,以他的度量,還不至於因為錢財就翻臉。
薛白百思不得其解,暗道古怪。
旁邊福伯皺眉,“會不會有詐?”
畢竟排名第二的采薇如今也有二十多萬朵,沒準候錦書先讓他們放鬆警惕,然後將注都押在她身上呢?
薛白經過深思熟慮,搖搖頭道:“不會,候錦書心高氣傲,在這一局裡,他敗局已定。”
兩人也覺得很有道理,再看下面侯家那一艘畫舫,原本燈火通明的景象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黑暗與寂靜。
畫舫內之人已經離開。
錢多多鬆了口氣,“薛白,不論如何,今晚應該是勝了,恭喜恭喜。”
說著,他拱手道喜。
薛白也還禮,只是心裡清楚,跟候錦書的恩怨還沒結束,接下來的日子才是明爭暗鬥的真正開始。
他太瞭解侯公子這類人了,出身世家,心高氣傲,一切脫離他掌控的事或人都是不被允許存在的。
不過,候錦書……
我會把你打回現實!
…………
妙音坊。
“娘子娘子,哎呀你快出來看啊,花魁大賽結束了,娘子豔壓群芳,登臨第一了!”
外頭侍女喊著,卻也不見房內的魚幼薇出來。
直到常媽帶著人來敲門,才聽“咯吱”一聲,魚幼薇紅著眼睛推門出來,精神也有些不好,微微福了福身子。
“媽媽。”
常媽沒說什麼,只是伸手抻了抻她白皙滑膩的臉蛋道:“幼薇,今個兒是高興的日子,要笑。”
在場眾人都被逗笑了,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她們妙音坊今後總算是揚眉吐氣了,在這金陵的各大青樓之中,也能昂首挺胸了。
“媽媽說得對,大喜的日子。”
“走!我們去挨個拜訪一下各家!”常媽霸氣揮手,帶著一群鶯鶯燕燕便下了畫舫。
這是要去耀武揚威了,今年的花魁大賽的含金量不用多說,花綢都堆到幾十萬朵了,是往年的幾倍有餘。
魚幼薇本來也要拖著身子跟著,卻被常媽留下了。
“你可是我們妙音坊的功臣,回去休息吧,待會兒薛公子和錢公子來,你幫我好生招待好他們。”
魚幼薇心裡一顫,還是點點頭。
不多時,就聽外頭熱鬧起來,似有人來了。
魚幼薇心神不寧的坐在桌前,等到門被推開,卻是隻有薛白一人。
無錯書吧魚幼薇微微一笑,笑容明媚而動人,“錢公子呢?”
“你哭了?”薛白沒有回答,詫異道。
魚幼薇便倔強的別過頭去,“沒有,方才睡了一覺,壓著了。”
“別動。”
薛白伸手按著她的臉蛋,仔細端詳著,肌膚上傳來的觸感讓她忍不住面色潮紅一片,還從未跟男子這般接觸呢……
“你等等我。”薛白起身離開,過了一會兒就見他拿了兩塊溼毛巾進來,幫魚幼薇冰敷起來。
魚幼薇總感覺怪怪的,不過溼冷的毛巾敷在眼睛上,冰冰涼涼,很舒服,就是什麼都看不見了,眼前一片漆黑。
“薛白,這管用嘛?”
“別動,很快就好了。”
薛白直接來到她身後,用手託著兩塊毛巾,按在她眼睛上。
說話時,唇角吐出來的溫熱之氣附在耳畔,讓她心肝都在顫抖,一股暖流悄然流過……
“咦?這毛巾怎麼熱的這麼快?”
薛白大為詫異,卻不見她臉色幾乎鮮紅欲滴,猶如熟透了的蜜桃。
“你別忙活了,我感覺好多了,應該馬上就消腫了。”魚幼薇聲若蚊蟲般細膩。
消腫是消腫了,但是貌似還需要止癢……
兩人坐定,魚幼薇又道:“薛白,多謝你,若不是你,恐怕我拿不到花魁大賽頭名,還有錢公子。”
薛白扭頭看著她,想了想還是問道:“其實真正起決定作用的是你吧?”
魚幼薇睫毛微顫,輕點臻首。
果然,如薛白猜測的一樣,柳如是退賽跟魚幼薇有關。
“我說了,姐姐沒有跟我爭的意思,而且,她不會再害你了。”魚幼薇說著,一把攥住薛白的手,如羊脂般滑膩無骨的小手攥的很緊。
薛白沉默了,這話已經算是魚幼薇跟他妥協了,姐姐?
他心裡還有很多疑問,但沒有繼續刨根問底。
“薛白,你們能握手言和嗎?”魚幼薇緊張的嚥了咽口水。
半晌,薛白點點頭,“可以。”
魚幼薇頓時喜出望外,抱著薛白的胳膊撒嬌,“嘻嘻,就知道你最大度了!”
說話之間,若有若無的碩大軟嫩之感讓薛白險些心神失守,這小狐媚子的勁兒,跟她姐姐學的?
“只是我要搞清楚一些跟我性命有關的事情。”
“沒問題,你問就是了!”魚幼薇立馬坐好,像個小學生一樣,等待老師提問。
“先前我被楚衣冠構陷過一次,那次是她故意接近我想給我潑髒水嗎?”
魚幼薇立馬否認,“不是!”
“姐姐她……當時是想順手殺掉你。”
“……”
好嘛,敢情自已不知不覺間還躲過了一次死劫?
這刺殺到底是奔著洪天照去的,還是奔著自已去的?
“為什麼?我想我跟她之間應該沒什麼仇怨吧?”
魚幼薇面色一紅,“她當時是誤會了,以為你……奪去了我的清白之身。”
薛白愕然,這才想起上次軍訓魚幼薇的事兒,頓感啼笑皆非。
看來以後去青樓需謹慎啊,漂亮的女人往往是帶刺兒的。
“那她跟候錦書是什麼關係?”
魚幼薇一愣,“她跟候錦書?沒什麼關係啊,為什麼你會這麼問?”
薛白頓時眉頭緊鎖,“她跟候錦書沒什麼特殊關係?你確定?”
“確定啊,雖然今晚候錦書支援她,但並不代表什麼,薛白,你別聽外面的傳言,其實姐姐不是那種人。”
魚幼薇沒理由騙自已,但這下就有些燒腦了。
薛白想不通,如果不是姘頭關係,兩人為什麼會聯合在一起?
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魚幼薇面帶嬌羞,扭捏了半天才鼓起勇氣道:“薛白,今晚……要留下來嗎?”
薛白一愣,站起身來。
“你等等啊。”
他走到門前,直接將門拉開,下一秒,錢多多一個趔趄摔了進來。
“額……魚娘子晚上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