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最後也是穩穩地停在了一家名為劉記藥鋪面前。
“幾位這是……”一個約莫十五六歲的藥童聽到動靜後跑出來看著何菀晚一行人緩緩問道。
“小兄弟咳咳……莫慌咳咳……我們只是來瞧瞧病咳咳……”李叔翻身下了馬,走上前解釋說。
“那好,幾位請隨我來。”藥童在前面領著一行人入了藥鋪。
不一會兒,又有幾個打扮相似小廝的人從藥鋪走出來,牽著馬匹往後院走了。
透過半開的木質門扉,隱約可見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中醫正端坐在藥櫃前,他的雙手在一張泛黃的宣紙上輕舞飛揚,正專心致志地寫著藥方。
他的頭髮如雪般潔白,稀疏而長,隨風輕輕飄動,彷彿帶著些許歲月的沉澱與智慧的光芒。
他的臉龐刻著深深的皺紋,雙眼雖已略顯渾濁,卻仍然透射出堅定與專注的光芒。
“嗯?”那位老中醫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微微抬起頭,望向門口,只見藥童領著一群人進來。
老中醫的眉頭微微一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但隨後他放下手中的毛筆,站起身來,緩緩地走向門口。
“這是怎麼回事?劉景天,你又帶了什麼朋友進來?”老中醫看了看何菀晚一行人,又眯著眼看著那個藥童。
“爺爺,和我沒有關係。他們是來看病的。”劉景天趕緊解釋說。
“哦。”那老中醫好似明白般點點頭,示意幾人坐下,“坐這吧,今天就老夫一人坐堂。”
“你也在一旁學著些!”老中醫瞪了一眼劉景天說。
老中醫端坐在一張木質的診桌前,面色沉靜如水。
他伸出一隻瘦削而有力的手,輕輕搭在何菀晚的手腕上,開始為她把脈。
隨著手指的滑動,老中醫的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展。
他似乎在用心聆聽著那微弱的脈動,感受著其中蘊含的種種資訊。
“最近除了咳嗽,可還有其他症狀?”老中醫收了手,皺著眉頭看著正在咳嗽的何菀晚的面相。
“咳咳……好像就只有咳嗽,還伴著些頭暈咳咳……”何菀晚不停咳嗽著描述著病情。
“嗯……”老中醫想了想,視線卻突然看向另一旁的小冬說,“哎,那孩子……你不是前幾日來瞧過病的嗎?”
“啊?”小冬頓了頓,然後好像想起什麼來說,“對咳咳……好像我是來這看過病的咳咳咳……”
“哦!我也想起來了,你吃了藥怎麼樣了?”劉景天也回想起來了。
昨天,小冬也是到這個店看了病還開了藥,不過那天坐堂的不止眼前這位老中醫。
“嗯……好像咳咳……效果甚微咳咳……”小冬咳嗽著回道。
“可能他們也太不用心了……”劉景天小聲嘟囔。
“別閒的沒事幹,去喊後院那幾個來抓藥!”老中醫瞪了他一眼,對著另一個在磨藥的藥童說。
“姑娘,你這個脈象很奇怪,老夫學藝不精,還要多觀察幾天。我們可以提供住宿,不知姑娘接下來可有打算。”老中醫露出一絲好奇問道。
行醫這麼多年,這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的脈象,時而是浮脈,時而正常,很是混亂,而且面相也很正常。
可要好好觀察觀察,難得遇到這麼好的素材!
“咳咳……那勞煩大夫咳咳咳……咳咳……”何菀晚掩面咳嗽道謝說。
“不客氣。景天,帶他們去看房間吧。”老中醫捋了捋鬍子,意味不明的笑著說。
“那,後面的不看了嗎?”劉景天小聲問。
“……”老中醫停了動作,搖搖頭有些無奈說,“還用看嗎?他們症狀都一樣。”
“哦。”劉景天恍然大悟般點點頭。
轉身引著何菀晚一行人朝著後院正要走的時候,門口傳來一聲爽快的聲音:“哈哈哈!老先生,你要的藥材到了!”
李叔聞聲身子一頓,順著聲音緩緩回頭。
眾人也是停下腳步,有些好奇看向門口。
來人隨後也走進了藥鋪,就在李叔和來人對視一剎那,二人都同時頓住了。
“大哥!”
“賢弟!”
二人對視一眼,立刻認出對方來,二人緊緊握住雙手,激動看著對方。
“大哥,能在這看到你真是太好了!咳咳咳……”李叔激動的說著,卻使咳嗽愈發激烈。
“賢弟,好久不見了,你怎麼激動成這樣了?哈哈哈……”那人開玩笑似的笑著說,“對了,你們出來遊玩?”
“咳咳……不,有要事在身咳咳……”李叔又咳嗽幾聲,向面前之人介紹著他現在的主子,“這是我家小姐,然後這是……”
又向眾人介紹他的大哥——李暮。
李叔名字為李琮,和李暮是同姓結拜兄弟。
等李叔介紹完,元序恭敬走上前,向著來人行了一個弟子禮,接著稱呼道:“師父!”
“!”
眾人有些驚訝看著元序和李琮,最驚訝的還是李叔,有些不確定看著他的大哥。
“哈哈哈!好徒兒,最近怎麼樣?”那李琮還是嘻嘻哈哈問道。
“多謝師父掛念,徒兒一切都好。”元序回道。
“大哥,你什麼時候收到徒弟?”李叔帶著些驚訝和好奇朝他的好大哥問道。
什麼時候悄悄收了一個徒弟?難怪武功這麼好,讓他拜自已為師也總是推脫,不過還被自已收入了編下。
“嗯……不久之前,看他很閤眼緣就收了。”李琮將揹簍遞給了身邊的藥童笑著解釋說。
嗯,還挺隨性的,眾人於是這樣想著。
“咳咳咳……”李叔這時又咳嗽了起來。
“賢弟身子骨不怎麼好啊,都生病了。”李琮有些淺笑道。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生病了。明明往常都很健朗呢。”李叔有些不好意思說。
“我們坐下好好聊聊吧,都好久沒有聊天了。”李琮招呼身旁小藥童倒來茶水。
何菀晚幾人入了後院,只留李叔和李琮在前暢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