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傾塵心下一驚,沒想到計謀竟然被人識破了,這個小王爺果然不像看上去那麼簡單。
他低頭看向手心,赫然是一朵黑蓮花,奴印無法收回,自身靈力調轉不動,不受控制,怎麼會這樣?
無論墨傾塵如何調轉靈力,都是無用功,靈力源源不斷向奴印聚攏,有去無回,就像一臺強力抽水泵,不停抽取。
他到底做了什麼。一盞茶功夫,墨傾塵體內靈力被抽乾,沒有靈力支撐,奴印自然消失不見,靈力到底去了哪裡?
姬明月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在馬車內等著墨傾塵,而宇文朝則陰惻惻地走到他身旁,“不想死,就離她遠點。”
墨傾塵幡然醒悟,驕兵必敗,不過有點小起步便開始自滿。沒有調查對方底細,便貿然出手,他輸的一點不冤。
九公主坐在轎中,見人遲遲不上來,便撩起窗簾,探出頭來催促道:“你們再聊什麼呢,快上車啊。”
“軍中有事,我就不回去了。”宇文朝帶領手下為馬車放行,他常年在外,很少回家,明明是青梅竹馬,卻聚少離多。
“行行行,你個大忙人,我難得回家一次,你都不陪我一杯。”九公主常年在外遊玩,也很少回家。
墨傾塵上了馬車,人走後,宇文朝望著離去的車子,嘆氣道:“阿月,你要什麼時候才會長大。”
手下拿著一份軍報,嚴肅道:“王爺,我們時間不多了,明日必須抵達,只能連夜啟程。”
“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宇文朝俊美的臉頰上劍眉微蹙,兩顆明珠流露出一絲滄桑。
馬車行駛的很快,墨傾塵可以明顯感覺到姬明月心情不是很好,便詢問道:“剛才那位是?”
九公主不想說話,拉了拉丫鬟小翠。小翠很懂事道:“那位是最年輕的將軍,三歲習文,八歲從武,十歲隨父出征。”
“二十歲領兵打仗,猶如神助,戰功赫赫,平戰亂,掃流寇,定北原,御賜黃馬褂一件,特封賞鎮北王的美名。”
“曾率領八百先登,破遼南萬餘鐵騎……”小翠還在繼續訴說著宇文朝的事蹟,總結一句話,洛陽全靠他一人撐著。
墨傾塵聽後大為震驚,他一直以為宇文朝是名官二代閒散小王爺,沒想到竟是靠自已拼殺,實打實闖出來的。
他是真英雄,姬明月越聽臉上表情就越難看,明明是青梅竹馬,卻只有她一人止步不前,除了玩只會玩,這很沒出息。
她很清楚父皇為什麼最寵她,因為她與宇文朝關係好,洛陽可以沒有她,但不能沒有宇文朝。
而比武招親也很明顯是為了誰,鎮北王的名頭擺在那裡,誰人是敵手?怕是眼睛一瞪,都能讓小兒止啼。
這是一個陽謀,九公主今日在洛陽見到宇文朝才明白,他鎮北王不在封地,跑到京城來不是很明顯嗎。
比武招親只是一層遮羞布,他父皇是打算賣女兒,可姬明月仔細一琢磨,以及宇文朝剛才的神色,察覺出事有蹊蹺,
想要拴住宇文朝,大可直接賜婚,為何要採用比武招親,難道說這場陽謀不是針對她,而是針對宇文朝!
得出如此結論,九公主脊背發涼,利用她,將宇文朝引到京城,父皇他到底想做什麼?
姬明月現在腦子裡一團漿糊,不知如何是好,墨傾塵看到她難看的表情,便詢問道:“有心事?”
“夫君,我好冷,你抱抱我好不好。”九公主無助地縮在軟榻上,她的眼神迷離而模糊,淚水順著臉龐劃過。
“好好的,哭什麼?”墨傾塵不解道,不過還是伸出胳膊將小人攬入懷裡,說實話,他很不喜歡女人哭,看著心煩。
姬明月將自已的猜想與墨傾塵訴說了一遍,這種情形,墨傾塵從書中讀過,他推斷道:“這可能是一場鴻門宴。”
話落,不多時,洛陽城內鑼鼓喧天,都在通報一件事,鎮北王宇文朝無召進京,意圖謀反,誅九族!
老百姓紛紛暴起,“怎麼可能,鎮北王絕不會謀反,我們不信!”
“我們不信!我們不信!”
“鎮北王是洛陽鐵壁,他絕不可能造反!”
聽到外面的動靜,九公主臉色瞬間蒼白地像紙,她懂了,父皇是想借她除掉宇文朝,可是為什麼?總得有個理由吧。
墨傾塵此時明白,宇文朝提到的宮中演練,還有臨走前那句警告是什麼意思了,他不是一個惡人。
演練代表宮變,不然區區一場演練怎麼可能聚集諸多貴族,而叫他不想死,就離九公主遠點,是為他好。
可當時,他們都沒有聽出話裡的深意,“功高蓋主,伴君如伴虎,這話真是一點不假。”
“我該怎麼辦…是我害了他。”姬明月沒想到父皇竟然如此狠心,利用親生女兒除掉功高將軍,就因為那點可悲的虛榮心?
“這不怪你。”墨傾塵沒想到他竟能捲進朝廷宮變,這裡面水很深,一不小心便會萬劫不復。
街道被暴亂的民眾們圍得水洩不通,他們舉旗遊街,他們口號是:皇帝可以輪流做,宇文將軍不能死!
馬車無法再前進,九公主焦急道:“我要面見父皇,這裡面一定有誤會,夫君,你帶我進去好不好,你不會是飛嗎?”
墨傾塵試著聚氣,但以失敗告終,宇文朝用某種手段將他全身氣穴都封住了,無法聚氣,就是普通人。
“我覺得這個時候進宮,不是一個好的選擇,跟我來。”墨傾塵把人帶去花間客落腳,時刻留意朝廷動向。
暴亂持續了三天兩夜,最終出動皇家衛隊才得以平息,不過,奇怪的是皇帝突然閉門不出,誰也不見。
現如今,洛陽由皇后煌金鳳掌權,她第一天,便大舉發兵討伐宇文朝。而宇文朝卻只守不攻。
“皇后是你的生母嗎?”墨傾塵端來一盤菜,放到小桌子上,僅僅過去三天,這丫頭肉眼可見的憔悴許多。
“不是,她是父皇……撿回來的,連名字都是後賜的。”
“如果這樣的話,你想見到皇帝,估計難如登天。”墨傾塵端完菜,便為姬明月盛了一碗米飯。
“呦,金屋藏嬌啊,都把人帶到家裡來了。”上官錦雲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