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傘,應聲落地。
傘面是油紙質地,雨水打在傘面,四散滑落。
“滴滴滴……”
雨水擊打傘面,發出悶沉響聲。
龍傲天抬頭,凝視著梁山伯,隨後調皮地將人輕輕往外一推。
“梁兄……你也有今天呢。”
這一聲“梁兄”喚得格外繾綣纏綿。
像極了聊齋裡的花妖鬼魅。
梁山伯未加抗拒,笑著退了幾步,“嗯。”
聲音雖悶卻透著得償所願的愉悅。
“不過,這種事……我更喜歡佔據主動權。”龍傲天輕輕笑道。
下一刻,他伸出手,反握住梁山伯的衣領。
仰頭間,雨水混雜的吻落在喉間,隨後壞笑著咬了他一下。
龍傲天伸出一隻手,用食指輕輕擦去自已唇上沾染的血跡。
笑容妖異。
梁山伯心亂如麻,凝視著他。
“呆子。”
梁山伯大腦一片混沌,暈暈乎乎,任由擺佈,思緒迷離。
雨勢漸大,二人來到一處懸崖下邊兒,峭壁外凸,形成天然庇護。
以天為被,以地為廬。
“梁兄,你看這裡是不是特別適合我們偷……”
他就這麼坐在那,支著下顎,看他。
偷*?
偷*!
梁山伯腦子裡那一根名為理智的弦,猝然斷裂。
多年夙願,一朝圓夢。
理智下線,情為主導。
梁山伯理智盡失,愛意洶湧,言語蒼白。
烏雲壓頂,雨落山間,林中花蕾含羞待放,風雨中更顯嬌弱。
雨水淅淅瀝瀝,打溼了那花,微風陣陣,搖曳不停。
往日的話本逐一浮現在眼前。
他們這樣……
他們那樣……
他們這那樣……
他們是這世間最敬業的鴛鴦。
………………
一曲終。
汗涔涔。
淚淋淋。
事後。
龍傲天一臉饜足,倒在梁山伯懷裡,渾身跟沒骨頭似的。
“平時倒是沒看出來,梁兄你……”
吃飽喝足後,龍傲天逐漸暴露本性,開始逗弄梁山伯。
想到方才的瘋狂,梁山伯臉上染上一抹紅暈,神情不太自然。
“之前總是聽書院先生說,梁兄你工筆極佳……”
龍傲天忽然將話題扯開,梁山伯心裡跟著一提。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聽見龍傲天那張嘴叨叨道來:“我這一走,咱們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
“梁兄,不如你回去之後,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全都仔仔細細回想一遍,再畫上一本圖冊寄給我,你說成不成?”
“不……不可。”梁山伯臉紅的可以滴血。
與方才的主動完全不同,仿若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就這麼說定了!”
龍傲天扶著腰站起身,又扭了扭脖子。
“好了,再呆下去,等會我家裡的人該跑過來,漫山遍野捉拿我們倆了,梁兄,我們回去吧。”龍傲天說著要往外面走。
“也不知道我那傘被你丟到哪了。”
“算了算了,反正被你用來……”龍傲天頓了頓,臉色晦暗不清,“也不太能用了,就這麼著吧。”
龍傲天每說一句,梁山伯臉色就不正常一分。
到最後,直接拉著人往來時的路走。
一路上悶悶地,也不搭話,任由某人胡天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