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章 虛驚一場
變局再起。
白袍女子離去後,餘下四人雖各自負傷在身,然不敢拖延戰機,尾隨女子身後趕至,加入戰場。
原本二對一,瞬間變成二對七。
老嫗更是打的遊刃有餘。
兩位白袍宗門弟子一時無法抽身,只能被這五人糾纏原地。
這邊戰場,一時結束不了。
張賢胥看了一會兒,忽而目光望向另一邊戰場。
那名正帶著霽蟬彤前往地宮入口,身著天璇宗外門服飾的男子,二人正站在地宮前。
月色昏沉。
張賢胥躲藏在樹叢裡,僅能夠看清對方動作,卻無法聽到二人的對話內容。
驀地!
那假冒宗門弟子的男子,尾隨在霽蟬彤身後忽然緩緩舉掌,一掌拍入霽蟬彤背部。
霽蟬彤尚未察覺出任何異常。
此刻她心神幾乎都被地宮封印吸引,開啟地宮需要用到她的血,這是黑髮老嫗的原話。
她緩緩抽出一把匕首。
卻不想身後男子一聲大喝:“公主,對不住了!”
霽蟬彤本能的扭身,對方掌風已經貼面,她呼吸驟停,眼露無盡不解之色。
為何?
為何要騙她?
霽蟬彤並非不懂封印之術,她也從未聽說僅以血脈便可輕易破除封印。
若如此,這群人又何必費盡心機的找她呢?
從她身上取血便可!
為此,霽蟬彤甘願閉目,以此成全母親重見天光!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心提到嗓子眼,以為地宮即將在霽蟬彤血祭下開啟時。
場中狂風肆虐!
那掌襲霽蟬彤的男子,面上還保留著他那嘲弄蒼生的眼神。
月色下。
一道健碩背影躍落半空,遮擋皓月,人影躍至最高點向下掉落時,霸道無匹的拳風,已讓周圍四野颳起陣陣颶風。
誰也無法倖免。
便連躲藏在樹叢裡的張賢胥都在所難免,被颶風吹出身形,暴露在外。
然而,關於他的意外現身,無論是黑髮老嫗一方,還是白袍宗門弟子這邊,所有人都未將目光放在他身上。
只因場地之中,多出另一位更為關鍵之人。
“霽侄女,沒把你嚇到吧。”朱沱如山般硬朗軀體,已橫擋在霽蟬彤身側,向她面露微笑,淡淡說道。
而那名假宗門弟子卻已是趴在地面,身體周圍全都是血,呼吸全無。
當場死亡!
霽蟬彤目光呆滯,話到口中卻不知如何啟齒,最後乾脆撇過頭去,望向關押母親的地宮入口,心中五味雜陳。
朱沱意味深長地望了眼遠處的張賢胥,沒有說話,目光再度落在那名奮戰不退的老嫗身上,微微蹙眉道。
“先天境?”
那黑髮老嫗顯然認得朱沱,這位天璇宗實力已達到強先天的長老。
單朱沱一人在場,今夜行動便無法成功。
眼見事不可為。
黑髮老嫗當即心中一橫,對著其餘四人道:“計劃失敗,散!”同時揚起一掌拍向白袍女子手中的白雲帶,待其餘四人分散而逃,黑髮老嫗卻獨留在原地。
以至於她不得不面臨以一敵二,心中卻是暗自叫苦。
不僅白袍男女沒有離去追擊,便是朱沱也沒有前追,這讓黑髮老嫗最後反撲的想法瞬間泯滅,無奈只能緊隨四人向山下逃離。
偏這時候。
她分心它處,一柄利劍已刺中小腹腰,反手便是一拍,立退白袍劍者長劍同時,跟著白雲帶筆直向她佛來。
黑髮老嫗再被白雲帶擊中,身形暴退,竟是有意借用白雲帶的前推力量,加速向山下方向逃竄。
白袍男女一時錯失時機,懊悔不已。
再想追上便難了。
“師妹。”
白袍劍者叫停想要追擊去的師妹,搖頭示意。
白袍女子似知事般,微微點頭。
二人齊向朱沱飛至,落於面前,躬身道:“弟子參見朱長老。”
朱沱沉聲道:“你們不追是對的,現在還不宜與這些零散勢力結仇,何況你們的任務是守護地宮。”
白袍劍者奇目落在霽蟬彤身上,而後轉向朱沱問道:“長老已經認出對方了嗎?”
朱沱啞然失笑,嘆氣道:“值此特殊情況,應早該防備他們的才是。”
二人更加不解。
彼此互視一眼,微微搖頭。
朱沱正欲解釋。
一旁的霽蟬彤似從驚變中醒悟過來,臉上掛著潸淚,淡淡道:“他們都是前朝舊部,帶我來此,也只是為了釋放出地宮下的母親。”
她不解為何就會這麼困難!
眾人一時沉默。
白袍劍者目光微微看向一旁,正巧遇到向他們走來的張賢胥,配劍立馬出鞘,指向對方。
“你是何人?為何出現在此?”若非對方修為低下且全場沒有作為,白袍劍者利劍已然離手。
那白袍女人反而似乎認出張賢胥,訝然向眾人叫道:“我們也認得他。”
“哦?”白袍劍者遲鈍莫名,若非妻子說的話,他定不相信這件事。
白袍女子再聲道:“你仔細看,這人不就是那不知從哪跑出來的野人嗎?”
忽而覺得不對,連聲改口:“小兄弟,你怎麼又偷偷上山了?”
張賢胥目光凝望對方渾圓飽滿的好身材,對方雖說確實有料,魅力可人,但他也是真不認識對方。
正困惑之際。
頓然,想到她說的話‘又偷偷上山’,
心中瞭然。
這二人應在聖女峰暗處觀察過自已,而張賢胥卻對此毫無任何知覺。
張賢胥立馬出面澄清道:“弟子上山,全奉顏長老之命,至於為何會選擇聖女峰?”
頓了許久,張賢胥還是決定老實點坦白,以免被誤會成黑髮老嫗的間隙,那就徹底完犢子。
續道:“因為顏長老閉關期間,讓弟子隨時向她彙報宗門資訊,而此地正好有能夠通往顏長老閉關之地,時間匆忙,弟子只能挑選此路捷徑。”
眾人聞言,疑慮稍消。
朱沱看向霽蟬彤道:“霽侄女,張三說的是真的嗎?”
“什麼?”霽蟬彤愣了一愣,顯然並未聽清,直到朱沱二次詢問她話,這才心不在焉地道:“他確實沒與此次事件有關。”
誤會解除!
朱沱仍存懷疑。
張賢胥只好說帶著他前去顏盈的洞口,直到他與霽蟬彤走進張賢胥描述的入口時,朱沱這才打消了對張賢胥的全部懷疑,帶著所有人退出洞內。
離去前。
朱沱看向張賢胥與霽蟬彤二人,語重心長道:此地所有秘密,下山後誰都不要再去提。”
他說的自然是地宮以及顏盈閉關之地。
張賢胥低頭應是,暗忖便是說出去又能如何,能破解封印的辦法又不掌握在他手裡。
目光不由地瞥向發呆的霽蟬彤,心道若是拿她獻祭,是否真能啟動地宮呢?
霽蟬彤輕聲道:“弟子知曉。”
朱沱重重再嘆了一口氣,沉思許久,還是不放心的向霽蟬彤吐出心聲道。
“侄女,要破解地宮之法其實並非血祭。”
霽蟬彤好似突然活過來了般,充滿希望地目光看著朱沱。
張賢胥亦是來了興致,豎耳聆聽。
朱沱微微露出無奈之色,嘆息道:“這法子本不該告知你,但若你一直這般胡鬧下去,天璇宗遲早得出大亂子。”
“開啟地宮封印的辦法需要特定的靈宗術法,搭配血脈之力,而知曉這一術法者,唯有術法創始人以及當年參與宗變,活下來的數位長老。”
朱沱重重道:“是否開啟地宮,容我回去細思吧。”
他動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