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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少年終究去往遠方

何嫣然說到做到,沒幾天大家都知道了高三二十班的何嫣然在追求盛凝。

接下來一個月實驗一班老是能看見何嫣然的身影。

她會在早上送早餐給他,儘管盛凝從沒吃過,會在中午跟著盛凝一起去吃飯,會在晚上等盛凝放學,纏著他一起回家。

而顧安夏只能懷著不安的心情默默旁觀,整個心好像被浸泡在檸檬水裡,又酸又澀,又無可奈何。

週五放學的時候江黎拉著顧安夏去買奶茶,對她道“星期天周亦峰約我去玩室去新開的密室逃脫,他說何嫣然和盛凝也去,我和何嫣然不太熟,夏夏你和我一起去吧,好不好?”

聽到盛凝和何嫣然一起去玩,她整個人彷彿被電擊中,剛入口的奶茶好像苦的她一時失聲,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她追到盛凝了嗎?”

她心裡發苦,好像心裡有什麼地方破了個洞,不斷泛起冷意,心底一片蕭瑟。

“不知道欸,一起去看看吧。”她喝著奶茶道。

“我星期天有事就不去了,你們幾個好好玩就行。”她找了藉口推辭道,她不願意去看自己喜歡的男生和其他女生在一起的畫面,她怕她只要看上一眼就會忍不住落下淚來。

後來聽江黎說那天他們的約會因為盛凝缺席直接取消了,得知這個訊息的時候顧安夏暗自慶幸了許久。

何嫣然在12月藝考前叫走了盛凝,寫試卷的顧安夏看著盛凝走向門外的何嫣然,不知道對他說了什麼,倆人離開了教室門口,不知道去了哪裡。

握著筆的手用力到指尖泛白,筆尖長時間停留在時間上暈染開一大片陰影。就像她此時的心,充滿心酸與難過。

不知道那天他們倆說了什麼,何嫣然再沒有找過盛凝。

這讓顧安夏覺得慶幸,有種劫後餘生的喜悅,但隨之而來更多的是膽怯。

像何嫣然那樣漂亮大膽的女生都不能讓他另眼相看,她要憑什麼才能讓他記住自己呢。

十二月底,老蔡把她和盛凝叫到辦公室交代一月中旬的競賽事宜。他們倆是競賽班裡最有可能拿金獎的學生。

離考試那天還有半個多月,“你們倆準備的怎麼樣,離考試還有時間,不用太緊張,我就是問問你們倆的情況。”老蔡看著自己最優秀的兩個學生道,目光欣慰,讓他們倆坐下聊。

“挺好的,放心吧老師。”盛凝答。

“你小子,怎麼想著要出國呢,國內學校不挺好啊,老師本來還指望你考個高考狀元呢。”老蔡看著盛凝笑罵道。又轉頭看了看狀況外的顧安夏笑著道“還好咱們安夏也能拼一拼,老師的狀元靠你了。

顧安夏一時之間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誰出國?怎麼會,原來他已經打算好了要出國嗎?她心底一團亂麻,好像整顆心都被用力的攥緊了,透出鑽心的疼來,只覺得呼吸都帶著痛意。

聽到老蔡提到她,指尖用力刺入掌心,手心傳來的疼痛讓她勉強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低聲道,“我會努力的,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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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蔡又溫和叮囑了幾句就放他們離開了,沒發現顧安夏全程魂不守舍。

盛凝走在她前面,她看著眼前的身影,仍不能接受他將要出國的訊息。

她一直幻想她只要好好保持下去,他們就會有機會在一個大學,還有時間可以努力讓他看到自己。

可悲的是他從一開始就計劃好了自己的未來,不管她再怎麼努力,他們仍舊是兩個世界,只是簡單交匯的直線,終究越行越越遠。

接下來幾天顧安夏都渾渾噩噩,試圖透過不斷做題寫不完的試卷麻痺自己,但夜深人靜之時白日裡強裝的鎮定都會碎裂,心底壓制的難過洶湧的冒出來,讓她無法呼吸,只剩下心底密密麻麻的疼。

後來從周亦峰口中得知,他之所以要參加競賽班,是因為他想要申請的國外大學生物工程專業想要競賽獲獎加分。

雲城冬冷夏熱,十二月底已經能感覺到刺骨的寒意。

這幾天競賽課的時候,顧安夏總是忍不住看他。上課也總是走神。

等到老師宣佈放學的時候,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雪,紛紛揚揚的雪花自空中落下,在路燈的下,像飛舞的花瓣。地上也已經鋪上了薄薄的一層。

雲城今年的初雪比往年更晚一點。

盛凝剛被老師叫住說了幾句話,等他下來的時候才其他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只剩下顧安夏還站站廊下安靜的看著雪花。

女孩發現了他的到來,轉過頭用一種他也難以看透其中情緒的眼眸看著他,他莫名停下了要邁出去的腳步。

“盛凝”,她叫到,“你要出國對不對?”在走廊的燈光下,顧安夏眼眶微紅,鼓起勇氣倔強的盯著他的眼,強忍哽咽,對他問道。

“是,準備申請英國的學校。”他說道,總覺得現在的她好像情緒不太好,但他也沒有深究。轉頭看著飛揚的雪花對她道,“走嗎,雪下大了。”

男孩穿著黑色羽絨服和白色毛衣,率先走進雪裡。儘管已經知道他要出國,顧初夏心底並沒有因為他親口告訴她而好受一點,看著他的背影,默默跟在他身後。

倆人一路無言,只剩下雪花飄落的聲音,和倆人行走在雪地裡的腳步聲。

漫天的飛雪落在少年的頭上,肩上,到校門口的距離,不知不覺間兩人都白了頭。

他們各自都有家長來接放學,到了門口,林芳雲已經等在了一旁,看見顧安夏,對她招手道“安安,快來,這麼大的雪怎麼傘也不打。”

盛凝看了看林芳雲,又看了看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冷,眼睛鼻子都泛著紅的女孩道“我先走了,再見。”朝她禮貌道別,轉身上了季媛安排接他的車。

看著他走遠的身影,顧安夏默默走向林芳雲,上車後,接過她遞過來的紙巾,默默的擦著身上的雪花,沒有說話。

突然想起了一句話,“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她和他也就僅此而已了吧,心裡無盡酸澀。

“快,擦擦頭上的雪,別一會化了凍感冒了。”林芳雲道。

“安安,你們生物競賽什麼時候考試啊?”她一邊發動車子一邊問道。

“下個月十號。”她的聲音悶悶的,聽起來有些無精打采。

“怎麼感覺你沒什麼精神呢,回去我給你煮碗薑湯,晚上別學習太晚了,不要有太大壓力。”以為是要考試了,女兒壓力有點大,她寬慰道。

“謝謝媽媽。”

顧安夏並沒有多說,沒有人知道她心底的風暴,就像她的暗戀,終究只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