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三的時候開始了高一的第一次月考。

座位號都是按照入學成績來排的。顧安夏中考沒有發揮好，考場位置靠後。一中也有部分是給了擇校費進來的同學，所以她的位置也不算最後。

盛凝理所當然是第一考場第一號。

週三的早晨，教室裡大部分同學都在看書，顧安夏到的時候盛凝已經來了，正趴在座位上睡覺。

男生的頭髮已經比剛開學的時候長了一些了，看起來軟軟的，不知道摸起來是什麼感覺，她坐下的時候不動聲色的看了看他的頭髮。也輕手輕腳的開啟了書接著看起來。

高一年級一共二十個班，顧安夏和江黎的考場都在第十一班，七班在第二樓，十一班在三樓。

班主任老蔡簡單交代了些考試注意事項就讓大家去自己考場了。

“安安，太好了，咱倆在一個考場，不然一個人都不認識呢。”江黎笑說。倆人一起往外走。

“哎哎，你們倆等等我，咱們順路。”周亦峰說。

他在第十三考場，和十一考場在同一層。

“周亦峰，你看看你，每天和學神這麼近，咋座位差這麼多呢。”江黎調侃他道。

“害，學習這個事情我可真沒辦法，我就算每天熬夜學習也追不上咱盛哥啊。”他無奈道，“等考完出成績了你們就知道他多逆天了。”

在考場門口各自分開，找到自己的座位之後，顧安夏就默默坐著等待開考了。

第一場是語文，做完試卷她看了看教室前面的掛鐘，還有半個多小時。感覺還是比較簡單的。

考完和江黎一起吃完飯，倆人朝學校超市走去，遇到了一樣買東西的盛凝和周亦峰。

“你們倆也來買東西啊？”周亦峰先注意到了她們。

“不然呢”江黎說道。

“來來來，正好今兒盛哥請客，你倆也一起吧。”他笑道。

盛凝正站在飲料櫃前伸手拿一罐可樂，聞言朝她們看過來“喝什麼，自己挑。”

男生聲線清冷乾淨，握著可樂的手白皙修長，指甲修剪的很乾淨。

無錯書吧

顧安夏又緊張起來，看了看他又匆匆移開視線，回道“檸檬水就行。”

剛想伸手去拿，盛凝已經從飲料櫃裡面拿了瓶出來，遞給她，“冰的可以吧？”

盛凝離她很近，近到能聞到他身上好聞的雪松氣息，清冽如他。

她耳朵又紅了，熱意一路蔓延有往臉上發展的趨勢。

她立馬伸手接過，低聲說：“可以，謝謝。”

也不等他回答便朝一旁的江黎走去。手裡緊緊握著那瓶檸檬茶，冰涼的瓶身也無法降低她此刻的躁意，和過快的心跳。

後來那瓶檸檬茶她也沒捨得喝，放學的時候悄悄放進包裡帶回了家。

放在自己的書桌上，一抬頭就能看見，內心喜悅，彷彿還能聞到那天少年身上清冽的氣息。

考試時間過的很快，週五下午考完最後一門直接放學了。

老蔡告訴他們下週一就能出成績，到時候成績出來了會重新安排座位。

這個訊息對顧安夏來說，無非是一個噩耗。不知道自己會換到什麼位置，離他更遠了可怎麼辦。

“要換位置了，周亦峰珍惜你的前桌吧，不要想我哦。”

“誰想你，換換換，現在換。”

旁邊的江黎和周亦峰還在打鬧，顧安夏的心情已經晴轉多雲了。希望自己不要離他太遠。

因為知道要換位置，整個週末她的情緒都不是特別高。

週一下午數學課，在班上各個課代表不停打探成績的情況下，成績總算出來了。

“這次咱們班考的很好啊，年級前五十有五個都在咱們班，這才第一次月考，以後大家繼續努力啊。”老蔡笑說，“年級第一盛凝726，第二顧安夏715，第十杜博文703......大家掌聲鼓勵。”

杜博文是學習委員，成績好意料之中，盛凝中考狀元，發揮穩定，倒是顧安夏能考年級第二是很多人沒有想到的。

聽到成績的時候，看課外書的盛凝抬頭看了自己前面的少女一眼。眼前的女生一頭長髮柔順紮成低馬尾，露出白皙的脖子於耳朵，儘管是前後桌，倆人很少交流，而她給他的印象就是沉默安靜。

對於自己的成績，顧安夏還是有點意外，雖然考試過程裡沒覺得有特別難她不會的，算是有把握，也沒想到能排到第二。

“哇，厲害了夏夏，原來學霸就在我身邊。”江黎感嘆，“我數學不好，拉分了，這次只到年級67。”

顧安夏笑了笑“沒關係，時間還早，慢慢學就行。”

這一次考試，讓他們明白了周亦峰說盛凝逆天是什麼意思。

盛凝平時很少看課本，也不會額外看輔導書，考前也不會特意複習，有時候上課也會睡覺，有點老師也不會管。

顧安夏能得第二，是因為她上課認真也認真複習，實至名歸。但對盛凝來說，年級第一就是輕而易舉，怎麼能不讓人震驚羨慕呢。

後續其中考盛凝用實力證明了學神和普通人之間的差距。他還是懶洋洋的姿態，但卻是別人挑燈夜讀也難以達到的高度。

顧安夏成績也很穩定，基本上也是年級二三。和盛凝之間十幾分的差距，雖然看起來不大，只有自己知道有多難。

位置老蔡採取一對一幫扶制度，因為她數學很好所以和偏科 的江黎仍然是同桌，只是不再是盛凝前桌。現在他在自己斜前方，一抬頭就能看到的距離。

對顧安夏來說，這個位置也許比之前更好，自己不用一想到他在自己後面就緊張，自己也可以更光明正大的偷看他。

後來許多年後，有人提起暗戀，顧安夏想，比起他的正臉，她更熟悉的是他的側臉和背影。

看了很多次，在心底悄悄勾勒了無數次，記了很多年，以至於看到相似的側臉和背影，總會想那會不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