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與相柳打的天昏地暗，剁了麼系統一邊看的津津有味一邊跟殿堂裡的老傢伙們吵個不停。

“我就說她能行，我帶出來的人怎麼可能是弱智。”

“五虛，還是你厲害。”

“那可不，你也不看看我是誰。”剁了麼系統自豪的拍了拍胸脯，下一秒被彈飛出來的黑劍切成兩半。

“哇哇哇！嚇死我了！”剁了麼系統兩半合在一起，嚇得又退後了一些。

沈黎用且慢挑飛相柳手中的黑劍，誰知黑劍朝著剁了麼系統瞄準過去，好在廢物系統別的不行，身體倒是強硬的厲害，一般武器傷不了它。

“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步步緊逼？”相柳被沈黎壓的難以反抗，忍不住拉下面子，語氣裡帶了哀求。

沈黎盯著男人黑金色的面具，揍他的拳頭更加用力。

為什麼揍他？

為了那死去的80億人類，為了無數在遊戲副本里苦苦掙扎的倖存人類，為了仿生人，為了她的小狐狸。

尉遲鳶的狐狸皮被祂硬生生剝下來踩在腳下的時候它祂怎麼不放過她，小狐狸跟祂無冤無仇，祂不也是步步緊逼，生剝了人家的皮。

相柳見懷柔政策沒用，咬牙掏出一個血紅髮黑的珠子塞進嘴裡。

沈黎把且慢扔在一邊欺身上前，抬起拳頭揍，骨頭與骨頭對抗，相柳的臉骨砸凹陷下去，吐出一口老血，裡頭混著珠子和碎牙。

相柳接近神骨，沈黎的本體是各種神器融合而成，兩人半斤八兩，拳頭你來我往，地面上被錘出大大小小的裂痕。

沈黎一腳將珠子踢飛，壓在對方身上硬生生用拳頭砸。

相柳很是憤怒，又生氣又憋屈，抬起手跟沈黎互毆起來。

兩人用最野蠻的戰鬥方式，沈黎下巴多了淤青，相柳一口牙被砸了稀巴爛。

相柳被打的想逃逃不掉，摸到什麼就往沈黎身上砸。手腕翻轉間摸到毛茸茸的狐狸皮，相柳想也沒想用狐狸尾巴牢牢拴住沈黎的脖子，雙手用力勒緊。

沈黎一腳踢飛珠子，被勒的眼球突出，相柳下了死手，她的頸椎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

“噗嗤——”

刀劍沒入肉體的脆響，相柳的力道鬆了下去。

一柄劍穿透了相柳的胸膛，粘稠的鮮血順著劍尖滴下，在地面上砸出一朵朵血花。

剁了麼系統放開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唉呀媽呀，可累死我了。”

沈黎立馬起身，拔出且慢一劍斬下相柳的頭顱。

腦袋咕嚕嚕滾到地上，斷口血液噴射，如同撒了一地番茄醬。

相柳瞪大雙眼，死不瞑目。

沈黎一下子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她剛剛被揍了幾百下，臉歪了，胸膛癟了，肋骨插在臟器上，呼吸都泛著疼。

兩隻手臂不知道折了幾處，剛剛互毆她捱了好幾百下，這具身子早廢了，能撐下來全靠意志力。

平靜下來，沈黎爬到相柳的屍身前，將染血的狐狸皮搶了回來，緊緊抱在懷裡。

“咳咳，真傻。”沈黎輕咳幾聲，吐出帶血的碎肉。

【要不，咱先把相柳徹底解決掉？】剁了麼系統蹲在沈黎身旁，看著宿主慘不忍睹的身體有些心疼。

沈黎將狐狸皮塞進空間，一瘸一拐走到相柳屍身前，打了個響指，相柳屍身瞬間燃起火苗，照亮黑暗。

相柳的頭顱被沈黎撿回來，將頭顱拿在手中往地上拍麼拍，就跟拍籃球似的，腦袋“砰砰”作響，流出清液。

相柳怎麼可能輕易死去，祂的腦袋閉著眼睛，腦中拼命思索如何逃出去。

只要有一個腦袋在，祂就能無限復活。沈黎拍著腦袋，垂著眼眸。

“你說是封印好還是徹底抹去好？”她的聲音嘶啞，剁了麼系統乖乖盤腿坐在地上，微微一愣。

“你說呢，五虛上神？”

沈黎話音落下，系統低著腦袋，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你們把天道藏起來，讓我來殺相柳，我又成了神，而你們不會允許人間有神，所以，你們給我安排的結局是什麼？”

“讓我猜猜，你特意提醒我相柳剩一個腦袋就不死不滅，是不是想讓我犧牲自已用本體封印相柳，跟祂不死不滅，永不得超生。”

“畢竟你們都知道，我是為了人類生存而來，相柳一天不死，人類就一直會有潛在威脅。”

剁了麼系統搓著火柴棍一樣的手，低著腦袋，一直不敢看沈黎。

沈黎猜得沒錯，他們把沈黎從200年後的新世界拉過來，就是為了解決相柳這個大麻煩，上界並不是沒有神，只是沒人願意犧牲自我跟相柳綁在一起。

沈黎嗤笑一聲，看著剁了麼系統的眼神帶著嘲弄，自從剁了麼系統拿出《斬神訣》時她就感到不對勁，後面又大費心思用神器給她融了一具堪神的軀體，各種好東西都往她身上堆。

表面上是為了她更加強大，然後徹底解決相柳；實際上他們早就知道相柳不死不滅，讓她成長的更強大隻是為了跟相柳抗衡，最好兩人鎖死，徹底封印。

剁了麼系統支支吾吾說不出話，沈黎手中的腦袋率先笑了起來。

“你猜為什麼我能輕易逃出來？哈哈哈！蠢貨，都是一群蠢貨！他們要重新洗牌。”

“人間可以沒有神明，但必須有信仰，沒有信仰就沒有香火，他們那群高高在上的傢伙沒有香火願力，就會衰弱最後連神格都沒有，徹底消散。”

“閉嘴！”剁了麼系統撲上前，想要堵住相柳的嘴巴。

“哈哈哈，為什麼不讓我說，是你們心虛了。”相柳的笑聲刺耳，渾濁的眼神落在剁了麼系統身上，剁了麼系統只覺得火辣辣的疼。

“讓我猜猜你們把天道藏哪了，嘿嘿，是一號吧，那個叫李長生的傢伙，簡直是掃把星轉世。”相柳咯咯咯笑個不停。

“沈黎。”剁了麼系統面帶哀求，“你封印它好不好？”

“哈哈哈，真搞笑，沈黎，這就是你效忠的神，哈哈哈，他要你去死啊，哈哈哈！”相柳又笑了，震的沈黎虎口發麻。

“你們要洗牌，好，為什麼要用那麼多無辜的性命去當棋子？你們不是神嗎？為什麼不佑人間安寧？人間煉獄的時候你們視而不見，看著下界在煉獄中苦苦掙扎，吃著他們的香火，個個吃的滿嘴流油。”沈黎一向喜歡笑的眼裡滿是冷意。

剁了麼系統沒有說話，他的腦中，滿是其他神嘰嘰喳喳的罵聲，罵沈黎不識抬舉，罵人間給的香火不夠，罵相柳，還有人罵他，罵他辦事不利索。

剁了麼系統茫然的站在原地，他本是守護南天門的一個小神仙，忽然有一天被帶進可望不可即的內庭，得知有重任落在肩上時無比開心，他滿腔熱血，意氣風發。

可是，當那層虛偽的皮被撕開，五虛只覺得心頭漏了個洞，沈黎是這場遊戲的犧牲品，那他呢？

他不再是剁了麼系統，他只是守護南天門的一個小神仙，他叫五虛。

“五虛，速速讓她封印相柳，不可再生端倪。”腦海裡，其他神開始催促五虛，讓沈黎馬上封印相柳。

“你們說天庭無人，那次大戰讓天庭元氣大傷，是真的沒人嗎？還是沒人願意出來？”五虛聲音很小，小的他自已都覺得好笑。

“五虛，不要被他們影響心智，速速將他們封印，掃除人間牛鬼蛇神，還下界安寧。”三訣盯著五虛，語氣嚴肅。

五虛沒有說話，只是盯著自已火柴棍一樣的手，他們說神仙不能下界，將他的本體留在天上，給了他一個軀體，這個軀體一點都不好用。

上界一直看的到人間煉獄，五虛只覺得心裡頭包了塊冰，凍得他嘴裡發苦。

沈黎拍了拍相柳的腦袋，忽的張大嘴巴，一口將對方頭顱吞了進去。

相柳連尖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一瞬間便被吞噬。

五虛看著沈黎吞掉相柳，盤腿坐在地上，一層耀眼的金光裹在她的身上，讓她看起來像一個小金人。

是信仰和願力，如果讓上界的人看到這幅場景，一定會嫉妒的雙眼發紅。

沈黎吞了相柳，五虛有了決斷。

不是說上界的神不能下來嗎？那就下界的人上去！

這神，不要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