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結婚？誰要結婚？”
牛春花驚呆了，看著安北寧好半天才開了口。
“萬華濃，小萬。她要和趙如棟結婚了，我準備送她一年嫁衣，再準備一對暖水並。對了，暖水瓶明天得麻煩你去找一趟楊燕，她那裡應該有。”
安北寧不想再說萬華濃和趙如棟的事，轉身就進了臥室。
她來到臥室裡的衣櫃前，開啟櫃門開始翻箱倒櫃的找布料。
牛春花怔愣了好一會兒追進來，直接來到一旁的坑前爬上了坑。
她來到炕櫃前，開啟櫃門從中找出安北寧說的那匹紅色毛暱布料遞給了她。
“在這裡呢，之前收拾的時候，你直接放裡面的。”
安北寧接過來，抖開布料看了看，又將其圍在自已的身上用手做尺比劃了一會兒才點了點頭。
“嗯，夠做一件大人的衣服，剩下的還能給小寶做一件初春穿的裙子。”
安北寧說著轉身又出了臥室，來到客廳將布料直接平鋪在茶几上開始比劃著怎麼剪裁了。
牛春花跟著她出來，看著她好半天還是開了口。
“怎麼突然要結婚了？是出了什麼事兒嗎？而且怎麼就要嫁趙家人了？不會是被騙了吧？”
她對趙家人沒有好感，實在不能接受萬華濃那麼沒有眼光。
“不知道，該問的不該問的我都問了，萬華濃一聲不吭我也沒辦法。現在我能做的也就是幫她這點小忙了，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吧。”
安北寧抬頭看了牛春花一眼，轉身來到一旁的五斗櫃前，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皮尺和畫粉又回到了茶几前蹲下。
“你沒辦法，難道萬家人也不管？結婚這樣的大事兒，應該要通知她孃家人吧？要不，你給萬家打個電話，多說點趙如棟的不是。那……”
牛春花的話，讓安北寧一下子抬起了頭。
她手上的畫粉一個不注意被她掰斷了，一臉驚喜的站起身大笑出聲。
“哈哈哈……嬸子，果然薑是老的辣啊。你這個想法不錯，我去……等等，我沒有萬家的電話。”
安北寧人已經跑到了客廳門口，卻突然回頭看著牛春花起了難。
牛春花更懵，攤開雙手無奈的聳了聳肩頭。
“你都不知道，我更不知道啊。”
“不怕，我去找一趟武長卿。萬華濃家是淮安的，她爸是我們那裡政府上班的，有名有姓，武長卿要查容易。”
想到這裡安北寧又有了動力，抓過一旁掛在牆上的外套，往身上一套人就出了門。
“打把傘吧，這雪越下越大了……”
牛春花追出來，拿過一旁掛著的雨傘卻只看著安北甯越跑越遠的背影。
安北寧跑出大院，跑過右側的小街，直接來到了旁邊公安局大門口。
大門旁的門衛室有人看見她要往裡闖，急忙出來攔人。
一看清安北寧的臉，對方倒是願意放行，只是想想下午的大案，又把人叫住了。
“嫂子，你是來找武科長的吧。他不在辦公室，出外勤去了。你是有什麼事兒嗎？要不晚一點再來。”
“出外勤？你知道他去哪裡了嗎？萬里在不？肖冰在不？”
一聽說武長卿不在，安北寧心裡那團火一下子被澆滅了。
轉頭問起她熟悉的萬里和肖冰，得到門衛連連搖頭。
“怎麼都不在，那他們科還有誰在？”
安北寧抬頭看了看武長卿辦公室的方向，那裡一團漆黑，讓她沒有了再進去的想法。
“都出去了，下午出了大案，他們那還在辦公室裡呆得住。不過你若真有急事兒，可以去旁邊的鐵路醫院，好像萬隊長帶人去了哪裡。”
門衛也是老人了，對整個公安局的人那是認得明明白白。
他看著萬里帶了一隊人去了醫院，聽說要去見一個證人。
安北寧轉頭看向右手邊的醫院方向，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和糾結。
她微微皺眉，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但很快便搖了搖頭，輕聲說道：“算了，也不是那麼急。他們有正事兒要辦，我就不打擾了。”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和理解，彷彿早已習慣了這種情況。
接著，她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補充道：“若是武長卿回來了，你告訴他一聲，讓他回趟家就行了。”
說完，她便轉身離開了，留給門衛人上略顯落寞的背影。
再一次回到家，牛春花又迎了上來。
“怎麼樣，查到沒？這麼快回來，不會是……”
牛春花想想安北寧這一趟出去的時間，再看看她一臉落寞的神色，有了不好的預感。
“到不是查不到，而是武長卿根本不在辦公室。他們忙著查案子，我這事兒……算了，再等等吧。”
安北寧雖然為萬華濃著急，但現在的情況肯定是國事大於家事。
“這……也是，不過小萬這事兒辦得不成，早晚她得後悔。”
牛春花一聽武長卿有正事，也嘆了口氣。
“你盡心了就好，真到將來她後悔的時候，我們也對得起她了。”
牛春花看著安北寧還一臉悶悶不樂的樣子，主動勸了她兩句。
安北寧點了點頭，脫下外套，又來到茶几前繼續未完成的剪裁大業。
這一忙，就是好一會兒。
等她按照萬華濃的身形剪裁好衣服布片，安北寧再站起身時腿腳都麻了。
她抖了抖腿，坐在長椅上好半天才收起布片遞給了牛春花。
“嬸子，剩下的活兒就要拜託你了。你先去忙吧，我歇息一會兒去做晚飯。”
安北寧看看外面的越來越暗沉的天色，再看看那如鵝毛般的雪花，心情有些沉重。
這是今冬下得最大的一場雪了，若照這樣下下去，下夠一夜，明日必成災害。
“成，那我去縫衣服，晚飯鍋裡我燉了大骨蘿蔔湯，你隨便再炒兩個小菜就可以了。另外，爐堂裡我還埋了兩個紅薯，估計差不多該熟了，你要是餓了可以掏出來先墊墊。”
牛春花看了看牆角的掛鐘，離著晚飯還有些時間。
她拿著布片去了她的臥室，那裡面有縫紉機。
她抓緊一點時間，說不得晚飯前這件衣服就能做出來了。
“這也算是嫁衣，我得好好的做。不管事情最後如何，小萬收到也是你的一份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