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荊桑送回了家,荊禧也回到了小屋,大雨還在轟隆隆的下。
她坐在屋簷下給蘿蔔削皮,只見的雨勢越來越大,她連忙帶著東西回到廚房裡。
待會她打算做辣椒炒蘿蔔。
看了眼坐在旁邊的沈徹,見他拿著那張紅紙看了又看,就那兩個名字在那上面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
“阿福,今天去看姑姑,她怎麼樣了?”
“狀態已經好多了。”
“那就好,”荊禧點點頭,“等雨過後就去找姑姑,正好有個忙要找她。”
入夜伴著窗外的雨聲,荊禧點亮了屋內的蠟燭。
在紅蠟燭與白蠟燭之間她選擇了白蠟燭。
為了不必要的想起昨晚發生的事,免得再想起時又睡不著了。
沈徹坐在床上,雙手撐在床邊,若有所思的望著那根細長的蠟燭。
荊禧看著他,問道:“怎麼了?”
沈徹搖搖頭,沒說話。
“那洗吧。”荊禧指了指地上冒著熱氣的水盆。
沈徹卻看著水盆,發出疑問:“娘子,我們什麼時候可以洗澡啊?”
荊禧看著小水盆,愣了愣,她倒是忘了這個事,他們這個地方可以勉強的說有四季,實際上來說只有夏季和冬季是最為明顯。
其它兩個季節直接都是過渡過去的。
這要是到夏天,那就得洗澡,洗澡可就不能用這個小盆了。
看著沈徹這樣高大的身材,怎麼說也得搞一個有半人高的才行。
“沒事,到時候一定給你造一個大桶!”她看了看沈徹,將帕子擰了擰,說:“洗吧,水不燙了。”
荊禧當然不知沈徹心裡的小九九。
沈徹接過帕子:“那一定得是一個大桶哦。”
荊禧點點頭,一個大桶有什麼難的,再不濟努力一把去鎮上買一個回來。
“洗吧洗吧。”
每到這個的時候荊禧的眼神總會不自在的亂飄,總之是不會看沈徹一眼,生怕多看兩眼,自已的眼睛會髒了還是怎的。
沈徹也很奇怪,為什麼娘子總會在他擦屁屁的時候不敢看他,娘子洗的時候也總會叫他出去,或者躲著洗完。
“洗好了嗎?”荊禧坐在床尾抬著頭看著窗外問道。
“洗好了。”沈徹答道。
話音才落,沈徹就看到荊禧端起水盆往廚房走去。
荊禧進到廚房,悄悄的關上廚房的門。
沈徹走到廚房門口,站在外面,就聽到了裡面傳來淅淅瀝瀝的聲音。
“娘子你在裡面幹什麼啊?”他忽然出聲問道。
荊禧一驚,生怕他推門就進來。
廚房的門是從外鎖的,裡面沒有門栓。
“我,我在洗漱啊。”她語氣生硬的說道。
她有點懷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她可知道他不是個簡單的傻子。
“哦...那娘子怎麼不回房間洗?”
荊禧面色一緊,莫名覺得他的這個語氣怪怪的... ...
一時間對於這個問題還沒想好怎麼回答,她就已經洗好整理好衣裳開啟了門。
開門後見沈徹還在門口站著。
“你怎麼還在外面?”荊禧一愣,說著她微微一笑:“現在還在下雨,還是有些涼的,先回房吧。”
沈徹跟在她身後進了屋,淡淡的目光輕輕的落在她的身上,似是想看破她的躲藏。
熄燈後兩人躺在床上卻感到一絲熱意,荊禧輕輕的掀開身上的被子。
哪知下一瞬身旁的人一個翻身,長臂一下子搭了過來,似是有預謀的落在她的腰窩上。
火熱的溫度隔著薄薄的裡衣傳到肌膚上,她覺得有些壓迫,想要將沈徹的手臂拿開。
然而身後的熱源不知怎的離她越來越近。
荊禧有些驚慌,一個轉身對上他那幽幽的黑眸。
“你... ...”
竟有那麼一瞬她覺得躺在她身邊的人不是以前認識的阿福。
只等到他說話時她徹底打消了那個想法,果然還是那個阿福。
“娘子我想起昨晚的事了,但是我不記得昨晚上的那種感覺,我想... ...”
荊禧下意識的伸手抓住他的嘴。
對,沒錯就是抓住。
荊禧捏住他的上下唇,阻止他繼續發出聲音。
“你,沒機會了。”
“為什麼?”他聲音不清晰的說道。
“因為你喝酒了,所以你失去機會。”
荊禧見他沒再要說話的意思,便將手從他嘴上拿開。
沈徹努了努嘴,心裡嘀咕著:不就是因為喝酒才發生的嘛。
荊禧警告著他:“不許想著喝酒!”
沈徹的手還是搭在她的身上,妥協的道:“好,娘子說什麼就是什麼。”
荊禧覺得有些疲憊,心下也沒再有心思跟他鬧,也就沒管他怎麼做,眼皮一沉,安靜的睡去。
黑幕消失,灰白色的天依舊在掉著水,相比昨晚的大雨已經好很多了。
荊禧帶著沈徹從村口路過,想著挖了溝渠田裡的積水程度應該也會好很多吧。
“誒!就是你出的主意讓你們村子裡的田挖上溝渠的吧!”
村口突然冒出一個模樣陌生的人,來勢洶洶的樣子。
“怎麼了?”荊禧問道。
村子裡的走出幾個村民也跟著看過來,走到荊禧身邊。
“昨晚大雨過後就你們村的田沒被淹,你們明明有辦法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荊禧愣住,她還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要求。
花大娘也圍了過來,昨晚下了大雨,結果今天看了自家的田沒有被淹,正想著要去感謝感謝荊禧,結果來時就聽到有人這麼說。
她立即抱不平,“她是我們村子裡的人,想的辦法自然是為了我們自已人,你在這叫什麼?”
“是啊!”
“是啊!”
其他村民紛紛應和道。
“荊禧啊,還是多虧你提醒,不然我們今年的收成都不好了。”
“多虧了你啊。”
說著都將目光看向了荊禧。
沈徹微微皺眉,他一點都不喜歡這麼一群人盯著娘子看,還有那個人還對娘子吼。
他眸色沉沉的望向那個人。
那人眼神躲了躲,又聽荊禧說道:“你若現在跑回去叫鄉親們現挖溝渠,後面的損失也不會太慘重。”
那人斂了神色,連連點頭,頭也不回的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