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宣當初渡劫成功時只有不足二十，即便是人修，這個年紀也算是相當厲害的了。

更別說魔族成年的年紀向來與人族不太一樣，魔族滿百年成年，當時的趙宣是在人間長大的，經歷得多，但在男女情事上依舊是張白紙。

飛昇年紀正處於後世的青春期，沒開竅，比起情愛，他更喜歡自由。

看他喜歡的顏色就能判斷出他的性子，出自魔淵，卻比人族更像人。

鮮活有人氣，肆意張揚，常年綁著高馬尾，及腰的長髮隨著他的動作而搖晃，宛如在跳舞。

他那時飛昇，一襲紅衣，可謂絕豔無雙，風華絕代，迷倒了一片天族仙子。

楚歌回來，曾經的趙宣也在逐漸回來。

“這麼篤定啊？”趙宣似笑非笑，瞳孔裡倒映著對面如雪一般乾淨的楚歌，唇角止不住的上揚。

楚歌坦然凝視趙宣，讓某人成功破功，楚歌所有歷劫輪迴的小世界記憶全部記得，以至於從前使用的招數，已經不管用了！

楚歌沒說話。

當然，哪怕是毒酒，他也會喝下去的。

趙宣指了指自已的脖子後面，“你上次喝醉酒抓了我幾下，到現在痕跡還沒消，你忘記了？”

其實趙宣也是自作自受，他嘴上嫌棄楚歌的酒量不好，實際上下次還是會給楚歌倒酒，上趕著給自已找罪受。

當然，最受罪的可不是趙宣，那些抓痕，趙宣只需要一個小法術就能全消除，可他偏偏沒用，任由那些痕跡留下來。

相比之下，楚歌更受罪，每次他一喝醉，難免會忍不住纏著趙宣，就像無處可歸的流浪貓，遇到願意收養的主人，難免會警惕防備，日日擔心人家會遺棄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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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忍不住的在醉酒後，袒露出最真實的自已。

楚歌每次喝醉，看趙宣的眼神有著驚人的佔有慾，緊緊抱著趙宣不放，似乎生怕一眨眼，他就會離開。

楚歌因為趙宣的話，下意識的回想起了一些醉酒後的片段，斷斷續續的，不完整。

唯一能確定的就是與平時清冷的天道大人，截然不同，冷靜的表面下藏著一顆惶恐害怕失去的心。

楚歌平時偽裝的很好，幾乎看不出內心的恐懼。

可惜，酒量不太好，只要一喝醉，就算這抹恐懼埋藏的再深，也還是會在喝醉後暴露無遺。

趙宣輕笑，不緊不慢的續上酒，順帶給楚歌一起續上，手指撫上後頸的抓傷，“行吧，就當練練酒量，反正我不怕疼，多抓幾條也沒關係。”

“......”

某些曖昧的畫面再次湧入楚歌的腦海，抓痕是怎麼留下來的，他已經不記得了，倒是那肩膀上的牙印，依稀有點印象。

並不是他對這件事有多印象深刻，是因為當時最初他本想咬趙宣的手掌來著，可臨到嘴邊，突然改主意了，換成咬肩膀。

楚歌只要一喝醉，趙宣就開始不做人了，沒日沒夜的按著他“滾床單”，就算是實力再強的人，也經不起他這樣折騰。

喝醉後的楚歌和平時冷靜自持的形象大相徑庭，當時報復心一起，腦子一熱就咬了上去。

這些痕跡自然是消不了的，因為每天都會增添新的痕跡上去，痕跡只會越來越明顯，不會有消去的那一天。

楚歌手指無意識的轉著酒杯，愣神的功夫，眼眸不自覺的落在趙宣把玩酒杯的手指上。

趙宣察覺楚歌盯著自已手指出神，故意逗他，“你這麼喜歡我的手？要不要我幫你？”

楚歌成功被趙宣這不要臉的狂言妄語漲得臉通紅。

他仰頭喝完趙宣倒的酒，許久沒喝過這樣的烈酒，他的酒量倒退，兩杯下肚，白皙如玉的臉頰迅速染上一抹緋紅。

這抹緋紅維持的時間挺長的，杯子空空，被楚歌握在手裡轉著。

趙宣意識到楚歌這次沉默的時間過長，沒吃飯，沒夾菜，話也不說，眸光一轉，醉了？

一襲紅衣的趙宣抬起手在楚歌眼前晃了晃 ，“楚歌，還醒著嗎？”

楚歌嗯了一聲，然後一把抓住趙宣的手，出手又快又準...

倒是不像喝醉了。

楚歌低頭，修長白皙的手指被楚歌無意識的摩挲著，翻來覆去盯著看。

“你為什麼不說話了？”

趙宣，“......”不，他錯了，看樣子是喝醉了。

趙宣另一隻手碰了下楚歌側臉，燙手的觸感倒是比楚歌的嘴還要實誠。

楚歌蹭了上來，反手一把抓住趙宣想撤回的手，繼續貼在臉上，臉上顯現出滿足的神情。

趙宣被楚歌的一系列動作給逗笑了，沒有再把手抽回，而是任由楚歌滾燙的臉蹭著手背，“喝醉了，要不我們找個客棧住下？”

他聲線壓得有點低，與平時的飛揚鮮活有所不同，無論是說話的語氣，還是眉眼間皆是溫柔。

楚歌沒拒絕也沒答應，只是定定抬眸，盯著趙宣看。

趙宣，“？”不會是今天這酒太烈了，把人都給醉傻了吧？

“對不起。”楚歌突然伸手抓住要起身的趙宣，揪住他的衣服，攥得很緊很緊，像是要把衣服給扯得皺巴巴。

趙宣被楚歌這聲道歉給弄懵了，“？”

他反手抓住楚歌的手，剛想說話，又是接連兩句對不起。

趙宣，“......”不是，好端端的，怎麼就開始道歉了？

不會是要分手的前奏吧？

還沒等趙宣這裡搞明白，楚歌就撲了上來，貼上趙宣的唇...

哦，用貼不準確，應該是砸。

畢竟，總不能指望一個醉了的人還能吻得多好吧，直直撞上來，力道過大，兩人唇和牙齒都磕到了。

楚歌顧不上自已的疼，盯著趙宣被撞出血的唇看了半晌，“對不起...”

趙宣被氣笑了，搬起石頭砸自已的腳這句話用來概括他們兩人此時的情況，再適用不過了。

他手指抬起來，似乎想彈一下楚歌的額頭，可臨到了，還是沒下手，只輕輕點了下，“算了，我和你一個醉鬼有什麼好計較的。”

趙宣不喜歡血腥味道，指腹輕抹了下上唇的血，原本殷紅色的唇因為這一抹紅染成鮮紅。

楚歌直勾勾的盯著，就像狗看到了肉骨頭。

趙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