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宣聲音很輕,像是在低聲呢喃,“楚歌,我曾經做了一個夢...”
夢裡有楚歌,面容朦朧不真實,他低下頭...吻過自已的唇。
聲音自身後傳來,灼熱的呼吸灑在面板白裡透紅的耳根子處,透著無聲的癢意。
楚歌手反勾著趙宣的脖子,把身後的趙宣腦袋勾過來,貼上唇,接吻時順便用詞含糊的問,“什麼夢?”
趙宣漂亮多情的桃花眼染上情慾時,眼眸瀲灩而好看,“夢裡我枕在屋簷上,旁邊倒了一罈喝完的空酒罈,而你...偷吻了我。”
楚歌親吻趙宣的動作一僵,上位讓他動作停頓的稍微明顯,至少...趙宣已經察覺到了他的異常。
“怎麼不親了?”趙宣挑眉,絕豔的容貌不僅不會讓人覺得女氣,還格外好看。
...明知故問。
楚歌腦子裡閃過這四個字,面對趙宣的追問,耳朵紅的能滴血,抿唇。
心魔是慾望的化身,而當他生出心魔的那一刻,藏匿於心底深處的愛意就像撬開了一條縫隙,再不能藏起來。
不能...自欺欺人。
那次的事情,楚歌也記得。
當時抱著訣別的心思偷吻了一下,後面更是警告自已,只此一回,不可再犯。
那時楚歌還特意施法,不讓趙宣醒來,未曾想到...他竟然還是有所覺察。
無人知道他親吻趙宣唇瓣的瞬間,眼尾還滑落了一行清淚,抱著此生再不相見的心思,打算把自已的愛意徹底掐滅。
趙宣原本也只是想詐一詐楚歌,沒想到...楚歌還是這麼不經詐,一問就露餡。
無錯書吧“楚歌,原來你還真的偷吻過我啊!”
這話聲音很輕,眼底含著笑意,似乎是在揶揄打趣,但只有趙宣自已知道,這話裡包含各種複雜的情緒。
曾經楚歌隕落後,很長一段時間裡,他不能碰酒,喝醉後總是會夢到這個場景。
那會讓夢醒後的趙宣更覺遺憾可笑。
遺憾這只是一個夢,不是現實發生過的。
笑自已太年輕氣盛,看不懂真心,看不懂別人的,也看不懂自已的。
楚歌抿唇,衣不蔽體的他,顯然是反應過來了,趙宣在詐自已...
“...你故意的。”
趙宣挑眉,“當然,我要是不詐你,你會告訴我?”
楚歌,“......”
他不是不願意告訴趙宣,而是不好意思說,當時的他被心魔控制,才做下這般不受控的事。
趙宣見他慌亂的像做錯事的小孩,神情無措,本能的抬手捧著他的臉,唇瓣覆蓋上去,吻輕而溫柔,彷彿他捧著的是舉世無雙的寶貝,生怕碎了。
一記深吻結束,兩人都像是從水裡憋氣出來似的,額頭抵著額頭,平復呼吸。
趙宣聲音輕柔,“怕什麼,我巴不得你親我,可惜,那時候你沒有等我清醒,當著我的面親我,否則我還能早點開竅。”
他沒有用如果,而是肯定。
因為趙宣知道哪怕自已當時會感覺三觀受到衝擊,會有短暫的逃避無措,但他...喜歡楚歌。
喜歡是騙不了人的,也騙不了自已。
心是這個世上最難掌控的東西,哪怕是自已也掌控不了。
愛誰,不愛誰,從來都不是隨意能控制的。
楚歌眼神迷濛,還沒說話,趙宣就把他拉入了更大的旋渦裡,狂風暴雨不斷。
屋外星星點亮夜空,屋內...一樹梨花壓海棠。
一室旖旎,溫度在迅速攀升。
乾柴烈火,不得了了。
等到他們兩人平復下來,重新從獨立空間裡走出來時,已經過去了好幾日。
天族沒能如願的請動兩位遠古神出山,其中一位問清楚了來龍去脈,更無意出山插手天族這個爛攤子。
只說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一個種族的衰落往往都是從裡面開始敗的。
說完這句意味不明的話,那遠古神從頭至尾都沒有出現過,只有聲音傳出來。
妖族幾人盤算了下,天族忙著重建體系,休養生息,別說幾日了,就是幾千年都不敢輕易大動干戈了。
至於魔族...忙著呢。
忙著找他們的前任魔君求見,根本顧不上關注妖族的動靜。
況且當初鍾離在神魔兩族戰場上,公然站出來力挺魔族,雖是為了報恩,卻也讓不少魔族避免更大的死亡。
此恩,魔族一直記得,千年來,從未與妖族有過任何的衝突。
即便有,也是叛出魔族駐地的叛徒,故意挑起兩族矛盾。
妖族幾人這麼算下來,覺得這時候出去找妖王再合適不過了。
兩族都騰不出空來關注妖族動靜,此時不出去找人更待何時?
“雖然魔族一向與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但為避免訊息走漏,此事除我們幾人以外,再不能告訴任何人。”
“那是自然的。”
妖族內也不是風平浪靜的,總有那麼一些蠢蠢欲動之輩,想趁虛而入。
“這樣各自帶上幾個心腹,兵分三路,我們悄悄出去打探訊息,絕對不能讓天族或其他人知道這個訊息,務必要找到妖王大人。”
“至於萬三和僑霧兩個就留下來管理妖族。”
“行,就這麼辦。”
*
妖族在暗中悄悄找鍾離,卻沒想到要找到趙宣這裡。
趙宣和俞坊見了一面,上一次見面還是好幾百年前的事情了。
當時趙宣已經對楚歌的愛意忘得差不多了,和俞坊碰面後,語氣不冷不淡。
俞坊兩兄弟再次見到趙宣身邊的...白衣男子,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從前,他們第一次見到楚歌時,是在天族欲對趙宣動手,楚歌親自動手來找趙宣回去。
後來再見是在戰場上,戰場上楚歌一出現即隕落,華麗璀璨的如同他出場,像天邊的一顆流星,劃過的速度太快,消失的速度更快。
這次他們見到楚歌,心中不可謂不驚訝,當初他們可是親眼看著楚歌隕落的,作為天道,他的死亡拯救了趙宣,更拯救了無數亡魂。
“大人。”俞坊兩兄弟見到趙宣,依舊如從前那般敬他,規規矩矩作揖的手勢擺明了把他放在更高的位置。
趙宣沒在意他們的態度,“我現在已經不是魔君,你們不必對我如此恭敬。”
俞坊,“大人救了我和弟弟的命,此生俞坊都不會忘,不管大人還是不是魔君,我始終會聽從大人的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