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影石的記錄就像後世的放電影，把發生的事情記錄下來，後面想看就能看。

天帝的手段，殘忍冷酷。

叫不少下天庭仙官們心顫，後頸發涼...

他們沒死在妖魔手裡，反而死在了信任的天帝手裡，多諷刺，多可笑啊！

在留影石的投影下，天帝那面容猙獰的模樣堪比惡鬼，比關在阿鼻地獄裡的厲鬼們的形象也沒好到哪裡去。

天帝當時沒有防備，在他記憶裡的趙宣一直都是直來直去的性子，從不知道凡事要留一手。

留影石這個東西，天帝根本沒想過。

以至於天帝手上的天譴烙印顯現的那一刻，趙宣就開始錄了，將一切錄得清清楚楚。

消失的那十幾個下天庭仙官們，全是隸屬司命殿的，平日裡負責掌管人間的命格記錄。

正如趙宣所說凡走過必然會有痕跡，幾座城上百萬的百姓全部死亡，還是以天譴的名義，一次解決。

如此大的動作自然會有異常，異常傳到司命殿，很快就讓這些負責清理人間命格是否異常出錯的仙官們察覺到了不對。

這種不對，讓當時身在下天庭的仙官們察覺到這中間或許有更大的隱情，能做出這麼大動靜，還絲毫不驚動其他神族的...

人數寥寥，算下來，當時下天庭的十幾個仙官們下意識聯想到了擎天。

這就好比當初趙宣還在神界時，一出了事，天族就會下意識把錯誤歸咎到他頭上的道理一模一樣。

擎天當時已經給別人的印象與從前大不相同，判若兩人，像是從頭到腳都變了，這讓當時身在下天庭的低階仙族們認為此事十有八九就是在戰場上擎天放出來的黑氣亡魂源頭...

而天帝當時壓下了此事，不僅如此，還把他們的神力一次性抽走，連同幾十位上仙一起，再用傀儡術變出一模一樣的人來，照常生活。

那時，他已經沾染上了禁術，得到天譴懲罰，為了活下去，沾染的性命已經不止一兩條了。

反正殺一個也是殺，殺幾十個也是殺，於當時的天帝來說，只要能活下去，什麼天譴不天譴的？他顧不上了。

天帝何嘗不知道自已走錯了路，可那又如何？

天譴已下，這東西不會隨著他的隕落而消失，只會生生世世跟隨著他轉世，讓他生生世世還債，直到債還清。

這就像一個賭徒，覺得欠一千萬和一個億都是欠債，只是數量不同，本質上已經...回不了頭了。

再後面，天帝還和楚歌動起手了，這一幕看得下天庭的仙官們心都快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覺得這一切當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在他們眼裡，天帝之位已經是無上光榮，實在不明白天帝為何還要從擎天嘴裡知道如此邪的禁術？

所謂禁術，自然是要付出代價的，越是沾染別人鮮血，沾染無端罪孽因果的禁術，越是邪門。

天帝不可能不知道這個道理，可他明知道前面可能是罌粟毒藥，卻還是飲鴆止渴。

只能說無論是人還是神，都分好壞，都會生出私心。

私心這種東西，就像藏在人內心深處的惡魔，容易使人行差踏錯。

一個不小心，跌落懸崖，粉身碎骨。

嗯...

在他們的目睹下，天帝確實是粉身碎骨了，化成了灰。

下天庭的仙官們，“......”

平生所見，此事最為荒唐。

幾乎震碎了他們對天帝的所有濾鏡與崇敬，只剩下了難以置信。

他們賴以信任的天帝成了邪魔，修煉邪術，反而是他們從前一直敵視的趙宣始終保持初心，記得來時路，從未迷路。

不對，很快他們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一眾仙族傻了，“？？？”⊙▃⊙

上天庭和神界全空了，天帝也隕落了，那現在天族算什麼情況？

群龍無首，萬一魔族來犯，那他們天族豈不是要滅族了？

顯然，大家的心思都撞到一處了，目光時不時的往趙宣身上瞥。

忌憚之意不言而喻。

趙宣自然看得出來他們心中的想法，不禁覺得好笑。

他要是真心想一鍋端，哪裡還會讓楚歌來解釋這麼多，直接開打就是。

難不成這些天族還能擋得住他？

當然，某人惡趣味上來，故意雙手抱胸，做出一副不好惹挑眉的神情。

眾仙再次傻眼，“......”好，完了完了，他們真要滅族了！

有個低階仙官顫顫巍巍的請示楚歌，“...大人，此後我們該當如何？”

和滅族近乎沒區別的天族，這爛攤子就算真讓他們接手，也沒人敢啊！

誰讓他們和魔族，妖族關係都勢同水火，誰知道妖魔兩族會不會伺機而動，一舉攻上天族。

趙宣見那小仙官時不時的偷瞄一眼自已，還硬著頭皮的請求楚歌護佑，就覺得好笑，“你們看我做什麼？現在魔君可不是我，魔族也不是我能做主的。”

就算他真不打算對天族下手，也不可能干涉俞坊的決定。

眾仙一怔，“......”哦，差點忘了面前的魔神是上任魔君，早就退位讓賢了！

楚歌眼眸平淡的凝視過去，“？”

天族曾經的繁榮不存，僅剩下下天庭上千名低階仙族。

他們現在加起來連妖族都打不過，更遑論魔族了。

這仙族也是真慌了，群龍無首的滋味讓他們茫然無措，本能的求助楚歌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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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群龍無首，大人...我們往後該如何？”

楚歌無意插手此事，“該如何是你們的事，我不管此類事，三界之內各有各路，無需問我。”

別說天族還剩了下天庭上千名仙官，就是隻剩下幾十個仙族，他都不會插手。

那仙族聽到楚歌這句話，本能的慌了，這個時候沒個強點的庇護，讓他們怎麼能安心？

“天帝隕落，神族不存，如今天族陷入一片混亂，我等...實難撐起來。”

“...就是就是，大人，還請您多多關照。”

趙宣覺得好笑，這些天族是不是打量著其他人都是傻子？

關照？

說得好聽，還不是想把楚歌擺在這，當“鎮山石”！

顯然，楚歌不是心軟之輩，堅持原則。

“那是你們天族自已的事，三界之內，非我所轄，我不會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