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看著他，心裡的委屈是真的，對他的喜歡也是真的。
人的一生會遇到很多人，可是能為一個人去改變的，苗苗不知道別人會遇到多少。
起碼在她看來不多。
她這輩子可能都不會再為另一個人改變自己了。
眼前的趙理可能是唯一一個。
她不是那種幼稚的會問他是不是下次遇到什麼事還會選擇放手的人。
雖然她心裡是介意的。
可是她不會去問。
因為逼著他承諾又怎麼樣呢？
她知道他的答案的。
說出來難免兩個人都傷心。
苗苗眨了眨眼睛，可是眼淚還是掉下來了。
這是趙理除了之前兩人說清楚那次，第一次見苗苗流眼淚。
他嘆息了一句，伸手輕輕的抹去她的眼淚。
然後在她靠近眼角的位置輕輕的落下一個吻。
“要不要試試再給我一次機會？這次，我不會再說出讓你傷心的話了，以後有什麼事我都會跟你商量。”他的聲音很輕，“其實我準備了很多好聽的話都能說，可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希望你能給我一次機會，這次我想的很清楚，我從把醜叔帶回家見你開始，我以為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了...”
苗苗很輕的嗯了一聲，緩了好一會才開口，“可是即使是這樣也不能否認你之前讓我很難過，趙理，我真的很難過。現在想起來還難過。”
“我那時候其實能猜到點模糊的什麼，知道你的工作肯定不簡單，可是我還是勇敢的踏出了那一步，我在給你機會也在給我自己機會。可是你拒絕了。”
她的聲音那麼輕，可是落在趙理心上卻讓他的心臟一抽一抽的難過。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那個時候我打算...”
“噓，不重要了。”苗苗卻打斷他，“那個時候你沒說，現在就沒必要了，趙理，你現在說了我會心軟，可是我不想心軟我這時候想讓你知道我當時有多難過。”
她輕輕推開趙理的懷抱，車內的空間其實挺隱蔽也小，這樣挺好，他們能清楚的看清楚彼此臉上的表情。
趙理看到了她嘴角的微笑，和眼裡的難過，
“我之前對感情的理解是相守，相知，相伴。”苗苗說話的時候總是給人一種舒服和緩的感覺。
可能是跟她的職業有關。
但是此時她用這種聲調跟趙理輕聲說著她曾經的難過的時候對趙理來說有種凌遲的感覺。
其實當時的趙理也難過，可是他卻很難再開口了。
因為人是他先撩的，可是撩完就跑的也是他。
“...你對我說你曾經是一眼就喜歡上我了，一見鍾情，我能理解這種感情，雖然很多人可能會定義一見鍾情是見色起意，其實不是這樣的，曾經有心理學家說過一見鍾情其實是自戀反應，人總是會喜歡或者欣賞喜歡自己的人。”
她輕笑了一聲，“一開始對於這個觀點我是抱著懷疑的態度的。可是現在我不得不承認，這好像是真的。”
趙理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眼睛微微睜大了看著她，“你的意思是？”
苗苗的眼眶還是紅的，但是卻沒有躲開他的視線，“對，在你喜歡我之前，我是對你有好感的，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並不是我們第一次見面。”
就好像苗苗第一次跟聞策正式見面也不是他們第一次見面一樣。
苗苗之前是見過趙理的，他應該是來找聞策的。
那時候唐瀲晴還沒跟聞策在一起。
她是來唐瀲晴家裡玩順便給她做了個心理測試。
回去的時候是下午了。
苗苗當時是有男朋友的，她得陪男朋友吃飯，所以是在飯點離開的。
走出小區門口的時候她看到了趙理從車裡出來。
他手裡夾著一根菸，臉上帶著笑，正在打電話。
這個時候兩個小孩打鬧著衝了過來。
眼看就要撞上了。
男人飛快的把手機換手，然後伸手一手按住了前面的胖子。
兩個孩子撞成了一團，菸灰也掉到了地上。
飄飄灑灑的。
男人跟手機對面說了一聲，然後掛了電話。
伸手捏了捏胖子的臉。
兩個孩子推開他走了。
趙理站在原地搖了搖頭，然後看了一眼手裡的煙。
就在苗苗以為他跟很多男的一樣會往旁邊的書或者地上按熄的時候。
他從車裡拿出了一個小小的菸灰缸，還是粉紅小豬形狀的。
這是她對趙理留下印象的第一面。
說不上喜歡，就覺得這人挺有趣的。
有時候眼緣這東西真的很奇怪。
“第二次見你就是你坐在聞策旁邊，看向我的目光太明顯了。”苗苗輕聲說。
趙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原來他們早就見過了嗎？
“其實從你來我診所的時候我就知道，我不可能會拒絕你，即使後面為你改變了自己的想法，我也接受的很快，但是我唯獨沒想過你會拒絕我。”
苗苗微微勾唇，大眼睛一直盯著趙理看，“但是從我搬到你家對面的時候我就知道我輸了，你也知道，趙理你真了不起啊。”
她的聲音不是嘲諷和不甘，只是單純的感嘆，“所以現在，你要跟我在一起嗎？”
趙理想也不想的點頭，“要，你要知道我不可能讓你跟別人在一起。”
苗苗緩緩的點頭，“那就說好了，我不接受再次被推開，要是你再跟上次一樣，無論是什麼理由我這輩子都不會再次原諒你了。”
趙理再次伸縮把她抱進懷裡，“不會了。”
他閉著眼說，“你真急，我準備的鮮花和戒指都還沒來得及呢，可是這麼一段路我都怕你跟我說有別的想交往的物件了，還好還是我。”
“我不需要這些，我需要的是你肯定的答案。”苗苗的聲音有些顫抖，“我需要知道自己是被堅定選擇的。”
“你是，你一直都是。我那次是鑽牛角尖了，過了幾個小時就後悔了...”
“苗苗跟我在一起吧，以結婚為前提交往，等你想結婚了我們就結婚。”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