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不許神有七情六慾,天規禁止神仙生情,這般冷漠自私,想來戰神同我早是厭倦。”
司命一臉被雷劈了的表情,生無可戀地看向長祁:“先戰神同璟昭相戀其實也並無不妥,只是天君怎會允許,一介戰神因兒女私情罔顧身份,棄這九州六界於不顧?”
“若是當年先戰神沒有那麼決絕,想來天君定不會如此動怒,也不會將他封印囚禁於天牢,那麼璟昭自是不會誤會九曜背叛而一夜墮魔。”
“說到底,不過就是因為觸犯天規,想要打破規則得先遵守規則啊!你們一個兩個都厭倦九重天的無趣與束縛,可你們是戰神吶,不是為自已而生的,你們是為維護九州安定而存在的。”
長祁不再看他,只是盯著眼前荷花池中的鯉魚精,凜然道:“司命,我記得,我記得肩上的責任,先戰神也記得。只是,如若連自已的愛人都護不住,又何談護住九州六界呢?”
“你......”
司命拒絕再和長祁爭論,沉默良久,方才開口:“只待九曜從九重天回來,如若他未曾回來,看住璟昭方是正事。”
“我到現在都未曾想明白,為何璟昭服了金蠶蠱丹,卻未曾忘情。”
秋風乍起,涼意襲來,不同於深秋時節那般,此刻剛至立秋,風亦緩緩溫柔。
而扶桑國,此處荷花卻仍舊正盛,不曾見枯萎糜爛之象。
......
“魔尊,這裡似乎是十萬年前的蓬萊。”鱗夜環顧四周得出個這麼個結論。
“原來,當年蓬萊一族未被滅族是因為這個原因。”
覃觴眼神閃過一絲狡黠,微眯眼睛慵懶道:“待本尊集起九魂玉,解封先魔尊,區區一個結界,又能護住蓬萊什麼,呵。”
“那是自然,魔尊英明。”
昌平街上,此時人聲鼎沸。
無錯書吧叫賣聲,談笑聲此起彼伏,讓覃觴有些煩悶,不過此行他有更重要的任務:阿紫啊,為兄找你找的有些疲倦了都。
此時的紫蘇還未料到,覃觴竟也進來這蓬萊幻境中尋她。漫無目的地行走,她回不去扶桑府,也不想回到魔界去,尋回記憶後,她總覺得自已不再是魔族中人了。
這一世,似乎連家也沒了......
她究竟是何人?是百年前晟北朝的朝虞?還是魔界少君紫蘇?亦或是都不是?
她有些昏了頭,腦子裡亂糟糟的,她想不明白自已昨夜為何同長祁那般魚水之歡;也搞不明白自已為何立即醒來逃離扶桑府,不願同他再相見;更不明白為何自已不想回到魔族去。
街上人來人往,那般熱鬧異常,解道兩旁攤位林立,各色商品琳琅滿目,絲綢,瓷器,古玩等珍奇物品,吸引著來來往往的路人駐足觀看。
幾個江湖中人,一早清早就在這路口處,表演著吞到吐火,胸口碎大石,腳走尖刀的絕技,圍觀的人群時不時發出陣陣歡呼喝彩聲,孩子們再人群中穿梭嬉戲,互相傳著球,歡笑聲接連不斷。
恍惚間,朝虞想起來曾在百年前的人間,在那個上元夜,也同一個人這般遊玩,只是那時她並不知道他接近她是另有所圖。
聲聲嘆息,在朝虞眉眼下落幕。
腳下這片土地諸多萬家燈火,卻無一盞是為她而點。
像是察覺到對面屋頂過於熾熱的目光,朝虞懶懶地抬眸。來人如此熟悉,她沒躲開,兩人視線毫無意外地碰上。
覃觴站在高處,俯視著街道旁的朝虞,他凝望著她,眸中某些情緒翻湧,卻終是閉上了眼又緩緩睜開。
待朝虞一個箭步飛上屋頂,倆人的眼神再度交匯,覃觴瞧著眼前女子模樣依舊,除了有些憔悴之外,同她走時並無什麼分別。
朝虞在覃觴身側坐下,良久,緩緩開口:“王兄,你可怪我?”
覃觴明知故問:“怪你什麼?”
“怪我......擅自下界。”
“阿紫長大了,不再是從前那個圍在我身後,求我講故事才能睡著的小孩子了。”
風拂過臉頰,他舉起雙手想要捧起她的臉,卻在即將碰到時訕訕收回了手。
“王兄不曾怪你,只是現下你若心願以了,須得同王兄回家了。”
“回家?”
朝虞重複著。
“對,回家。”
她那明亮如星辰般的眼眸,此刻正凝視著他,眼中閃爍著璀璨的光芒,彷彿蘊含著無盡的渴望和期待。
當她的目光與他交匯時,他的心絃不禁為之觸動,那種感覺宛如初見時一般美好而令人心動。
那時的她,也是如此美麗動人,讓他為之傾倒。如今歲月流轉,時光荏苒,但她的眼神依然清澈如水,那份純真從未改變。
“好。”
這簡單的一個字,卻如同天籟之音,讓他的心情瞬間愉悅起來。他看著她,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寵溺的笑容。
覃觴輕輕握住朝虞的手:“走吧,我們回家。”
他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
朝虞點了點頭,同覃觴一起飛向了上空,穿越雲層,向著出口的方向飛去。
覃觴和朝虞一同飛出蓬萊幻境,回到了魔界。然而,他們發現魔界的氛圍變得異常緊張。原來,自從覃觴進入蓬萊幻境後,魔界定然發生了一些變故。
魔尊得知覃觴私自離開魔界,前往蓬萊尋找九魂玉,大為震怒。他認為覃觴此舉不僅違背了他的命令,更是對整個魔族的輕視。
面對魔尊的質問,覃觴堅定地表示自已是為了救妹妹才去尋找九魂玉。他向魔尊解釋了蓬萊幻境的秘密以及朝虞的身世。
魔尊聽後,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但他仍然對覃觴的行為感到不滿,決定給予他一定的懲罰。最終,魔尊罰覃觴鎮守魔界邊境一百年,以贖其罪過。
朝虞深深地知道,覃觴所經歷的這一切苦難都是因為自已。她的內心被感激與愧疚填滿,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對他的歉意。於是,她毅然決然地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陪伴覃觴一同鎮守邊境,與他共同度過這漫長而又艱難的一百年。這個決定並非一時衝動,而是朝虞內心深處真摯情感的體現。她希望透過自已的行動,向覃觴證明自已的決心和誠意,同時也讓他感受到自已的關心和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