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毅心中歡喜,面上卻做得為難萬分。
“作為雲封城的城主,我也希望我的城民都能過上好日子,可是漕運這個東西一直是由將軍在管,要是被他發現了我就完了。”
城民過上好日子他才能賺的盆滿缽滿,世上又有幾個人不偏愛那碎銀幾兩呢。
“哦?袁將軍那麼不近人情的嗎?視金錢如糞土,果然高風亮節,是吾等楷模。”燕南笑得一臉嘲諷。
“將軍對這些事情看得一向很嚴,若我能做主,我老早就同意與令尊合作了。”
燕南突然把茶杯砰得一聲放在桌上“你做不了主?夏城主可真會開玩笑,看來城主大人並沒有誠意與我南宮家合作,我們家也從不會為難別人。
既然夏城主無意合作,那日後就不要再去找家父說這些事情了,我稍後會修書一封傳給家父,讓他斷了與你交易的念想。”
夏毅心中一慌,他的錢袋子怎麼好好的要跑路了,這態度怎麼變得那麼快?他趕忙起身攔住要走的幾人。
“南宮少主留步!少主此言何意呀?我今日既然來了,那肯定是帶著誠意來的,若是對協商的東西不滿意,那我們再慢慢協商嘛!
生意都是談出來的,是細水長流,不是一錘子買賣。”
“協商?你的態度讓我覺得沒有協商的必要,一個不真誠的合作方我們是不會要的。
我們南宮家不缺你這一樁生意,只是你今日把我們當猴耍,我會如實告訴家父,夏城主好自為之。”
夏毅一臉懵,他都看不懂此刻到底是什麼情況了。
“南宮少主可否把話說的明白些,雖說夏某做不了漕運的主,但至少今日是真心來談合作的。”
看著夏毅一臉嚴肅,燕南略顯“勉為其難”地坐了回去。
“行吧。”燕南漫不經心地坐回椅子上
“夏城主還真是沉得住氣,到這個時候還在裝傻,既然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那也別怪我說話不客氣。
水雲山莊雖然是江湖勢力不涉官場,但生意再怎麼說也是做遍了大江南北,朋友遍天下的。
有些事情只要做了便有跡可尋,只要是做了就有可能傳進南宮家的耳朵。
夏城主口口聲聲做不了漕運的主,那麼我想請問阿圖部南宮家又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怎麼?我水雲山莊的南宮家比不上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南宮家嗎?嗯?”
夏季瞳孔震驚,阿圖部南宮家的生意做得非常隱秘,除了備貨,全程都是他們的人,不管運什麼貨物都派得是心腹全程跟著。
這些東西會跟跟他們正規的貨物一起入庫,再利用特殊的通道運送出去,正常來說不會有人發現的,這水雲山莊居然得到了訊息。
燕南靠近夏毅,步步緊逼“怎麼?這個南宮家就足以讓夏城主鋌而走險不顧芫將軍的囑託,而我們就不行?
是不是我們太久沒有在江湖上出現了,讓夏城主忘了水雲山莊的實力?”
“南宮少主息怒!”
夏毅聽他說完汗流浹背了,只能打著哈哈“這並不是我看輕水雲山莊,只是五成的漕運我做不到。
水雲山莊佔領了五成漕運之後,我沒有那個能力去掩蓋,南宮家只要了一成,而且怎麼做都由我說了算,提前做了好多準備的。”
“夏城主可要想清楚了,雖說一成的漕運你可以掩蓋,但別忘了你的身份,你這麼做可是屬於通敵。”
“可不敢亂說!”
夏毅聽到他最怕的兩個字立馬義正詞嚴地反駁“我只是掙點錢,他們送了什麼過來我都會仔細檢查,不會有什麼特殊東西運進來。”
“你將這番話放到皇上面前他會信嗎?你說他會相信袁將軍是局外人嗎?”
燕南老神在在地看著夏毅乾著急,就像貓捉老鼠那般欠扁。
“無論怎麼說,都跟通敵扯不上任何關係。”
“夏大人如此胸有成竹,讓我猜猜是什麼原因。”
燕南略做思考“哦~我知道了,畢竟都是姓南宮嘛,到時候說是水雲山莊,誰又能說你通敵呢?對不對?大人應該連證據都做好了吧。”
夏毅心中震驚不已,他確實是這樣想的,做的那本賬簿掛的全是水雲山莊的名,就算被發現也不會跟通敵扯上關係。
他閉上眼睛,心裡面把燕南從頭到尾罵了一頓,不愧是老狐狸養出來的小狐狸,一個比一個難纏。
“我會立馬停掉和南宮家的合作,至於漕運,我可以分三成給水雲山莊。”
燕南擺了擺手“大家都是生意人,我輕易不會斷別人的財路,你可以跟他們繼續合作,我沒意見,你再額外給我三成就可以。
至於這些貨怎麼裝怎麼運怎麼掩人耳目,就不用城主操心了,我自有辦法,南宮家這點本事還是有的。
只是……我還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夏毅已經懶得扯了,被抓住了馬腳,他是被動的一方,最好少說話。
“把南宮家進出貨物和船隻資訊給我一份,我不相信夏城主沒有留底。”
“你要這個幹什麼?”
夏毅一臉戒備,這個東西若交出去,就相當於遞了一把刀子給別人,隨時能把他捅死。
“夏城主不必驚慌,我是生意人,我們有我們的規矩,這樣做只是將夏大人跟我們綁在一條船上而已。
若有一日夏城主頂不住袁將軍的壓力把我們給賣了,我也好冤有頭債有主的找人不是,明明是兩個南宮家,我可不想一個人背鍋。
也算是夏城主那本假賬上面掛水雲山莊的利息。”
夏毅沉默不語,他的態度很決絕,這個東西是鐵定不能交出去的。
“夏城主還在猶豫什麼呢?水雲山莊既然能查出你跟南宮家的合作,要查這些東西不過是費一番心思罷了,結局是改變不了的,只是你自已交出來的顯得合作誠意更大一點。”
“我與他們的合作並沒有留下任何證據,畢竟這些東西若是暴露了隨時能要了我的命,我怎麼可能留著它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