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長當然明白她的意思:“正當防衛是可以的，你要把握住範圍。”
“那就好。你說，他怎麼就不看路呢。”
隨著閻文譽故作惋惜的一嘆，遠隔百里的趙總“一不留神”掉進井裡，扶著腰，痛苦的嚎叫，過了十分鐘才被路人發現。
閻文譽和司長兩人走出餐廳。
司長:“你怎麼回去？”
“我騎車過來的。”
閻文譽摁下遙控器，電動車的前燈亮起，她戴上頭盔，見司長沒動，問道:“你秘書來接你？”
司長:“沒有，我坐計程車過來的。”
閻文譽環顧四周:“那你……”
司長見閻文譽伸手去碰車兜裡的另一個頭盔，以為她要給自已，便稍微往前挪了一小步。
誰知，閻文譽拿出那兩張簽名照，塞進去，擔心照片從兜掉出來。她將照片放好，又看向司長。
“那既然你計程車回去，我就先走了，再見——”
一陣強風帶過，原地的司長已經聽不到閻文譽的尾音。
司長:“……”
一直在大廳等待的秘書此時已經跑過來。
“司長，我們現在回去嗎？”
司長:“……回去。”
——
“你要的簽名照，我回來了，喬立的to籤。”
閻文譽放在桌子上。
林沐沐沒想到閻文譽能這麼快拿到簽名，十分驚訝。她看向照片，上面寫著三行字。字跡順暢，略帶飄逸。
to林沐沐:
心想事成
——喬立。
“心想事成，心想事成……”林沐沐嘴裡嘟囔著，整個人彷彿被定住一般，呆在原地。
坐在沙發看劇的白十六走過來:“小譽，這麼快，我還想著你這助理還要在當上一段時間。”
“哦，對。一會我把辭職信寫了，給燕茂發過去。”
林沐沐僵硬地移開視線:“心想事成，這是他寫的嗎？”
閻文譽鄭重道:“我的朋友喜歡你，你可以籤一張to籤嗎，我朋友的名字是林沐沐，樹林的林，沐浴的沐。祝她心想事成。
“我是這麼說的，他也這麼簽了。”
林沐沐突然怪異地笑起來，眼角的淚水與委屈和怨恨一起流下來。
“明明都是因為他，他怎麼有臉寫下我的名字……”
白十六不明白林沐沐的反應，喬立的簽名難道不是她想要的，對方不是她的偶像嗎？
閻文譽:“他這種人做出這種事，一點也不奇怪。你作為他的前助理，或者說前女友，還不瞭解她嗎。”
白十六:“前女友？！”
連黑十三都走了過來，和白十六的反應如出一轍。
林沐沐一愣:“你怎麼知道的？”
閻文譽說道:“你說是自已是粉絲，話中卻是會時不時地透露出娛樂圈的內情。而且那天我們去燕茂的時候，你對公司的佈局並不陌生。我想也許你之前在燕茂工作過。”
“你見到喬立的時候，臉色並不像平常粉絲見到自已喜歡的明星的反應，可能你自已都沒注意到，你的目光裡出現了憤怒。”
“另外，網際網路是有記憶的，當初喬立和你的那件事雖被壓下去，但還是能搜到。而且我也問了王昕，雖然她沒告訴我，但從她的反應來看，足以證明我的猜測。”
林沐沐自嘲地笑著:“我以為自已隱瞞的很好。”
“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喬立的前助理，也是他的前女友。或者說是被他背叛的其中一個。”
“三年前，我就開始做他的助理了，當時天真的我，被明星的光環吸引矇蔽，以為他是真心愛我，心甘情願地為他付出一切。因為他是明星，不能讓別人知道他的戀情，我們隱藏的很好，沒有人知道身邊的助理是他的女朋友。”
“沒想到，他的地下女友不止我一個。我只不過是他為了打發無聊時間被選中的一個。更倒黴的是，我還沒為了這件事找他質問。我們之前的往來被眼尖的粉絲抓住。”
“從那之後，我的隱私就像動物園的猴子，赤裸裸的翻開在大眾面前。網上肆意的謾罵，手機裡的打來的騷擾電話數百個，簡訊裡一行行骯髒的字，刺激著神經。”
“明明做錯事的是喬立，為什麼我要承擔這樣的網暴。那些粉絲根本就不知道，他們視為星星般的人，是那樣的不堪。”
“因為我和他的戀情，公司開除了我，而對於喬立，滿眼利益的他們根本沒有任何懲罰。自始至終，只有我受到了傷害。”
“你之前問我為什麼要自殺？因為我承受不住人類的惡意，我恨那些人，他們才應該去死。”
眼看林沐沐聚起一股戾氣，閻文譽凝眸，暗力打擊那股戾氣。
白十六:“既然如此，為什麼你的願望是要喬立的簽名？”
林沐沐:“我要告訴那些同樣被喬立傷害的女生，我們不應該忍氣吞聲。一個被他逼死的人，他居然能心安理得的簽下這個名字。”
“我還需要你們幫忙把這個照片發給一個人，她看了之後，自然就知道了。”
白十六:“這個……”
“可以。”閻文譽拿過那張照片。
林沐沐眼角噙著淚，向閻文譽坦白:“謝謝。其實，我之前對你說的那些關於高肅英的事情，都是為了試探你，對不起。”
“我知道。”
閻文譽並沒有過多的表情。
“你是想試探我會不會受別人口中的謠言影響，而不去探尋事實的真相。如果我也只是一個沒有辨別能力的死神，對你來說沒有什麼價值，你也不會簽訂輪迴契約。”
林沐沐:“你……比我預想的更聰明。”
閻文譽無奈笑了笑:“我倒是沒有預想到在人類眼裡，神是愚笨的。”
“謝謝。”
林沐沐再次道謝。
閻文譽登上林沐沐的郵箱，將照片給她說的地址發過去。
——
“叮”
電腦螢幕上開啟的郵箱收到一封新郵件，傳送人:林沐沐。
一隻手握著滑鼠點開郵件，看到發過來的簽名照。
“閻總。”身著西裝的身影走到辦公桌前，“燕茂這邊收到了閻文譽的辭職信，看來她要做的事情已經結束了。”
“嗯，林沐沐的郵箱發過來了簽名照，你按照之前說好的去辦。”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