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座小院,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映入眼簾的是滿院蔥蔥郁郁生長茂盛的梅樹,樹上結滿了綠色的果子,有的壓彎了枝頭,院子裡都是青梅的清香。
朱晨曦彷彿看見一個穿著白裙的少女在樹下撿梅子,不時地用手擦擦汗,招呼樹上的人去打那顆最大的果子,熱的小臉通紅,卻掛著幸福的笑容。
那三間瓦房因為無人居住,沒有人氣,經過無數雨打風吹而屋頂塌陷,已經無法住人了。
無錯書吧朱晨曦輕嘆一口氣,找到了阮紅梅父母的埋骨之地,是阮紅梅生前把她父母的骨灰遷移到家中小院裡的,她想死後她們一家人能團圓。把她的骨灰跟父母放到一起,他們一家終於團聚了。
當添上最後一捧土的時候,阮紅梅一家三口的魂魄齊齊現身,向四人鞠躬致謝,而後又齊齊消失,投胎輪迴去了。
“這也算一家團聚了吧!”
青年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這麼好的姑娘最後落得個身死道消,為了那個渣男,太不值了。
竹玖感覺到了青年心情低落,他輕拍青年的肩膀道:“也不是壞事,我算過,她的下一世會投胎到一個富甲一方,錦衣玉食的家庭。這一世是她的劫,躲不過的,即使不遇到範軒寧也會遇到別的人,總之是不會善終的,別難過,你該為她高興才對重新投胎轉世,迎接新的人生。”
你又何嘗不是呢!每一世都是慘死,這是你的劫,也是我的劫。每次都眼睜睜看著你嚥氣,卻無能為力,那種感覺真的不想體會第二次,但我卻經歷了九次,每次都要我半條命,只想隨你而去,但是不能,我還要帶你回去,回我們自己的家。
“是啊,是好事,走我們去挖梅子酒,慶祝一下。”
朱小呆的情緒很快調整過來,拉著竹玖往梅樹下走去。
他們一共挖到了六壇梅子酒,揭開壇蓋一股清香酸甜的酒氣撲面而來,饞的青年直流口水,他忍不住抱著罈子喝了一大口,直呼“過癮。”
還想再喝幾口,被竹玖制止了,他笑道:“我可不想再背醉鬼回家了。”說的青年臉色通紅,也不好意思再喝了。
“那,我們把這些搬回家裡喝,總行了吧。”
竹玖依言把幾壇酒收入乾坤袋,“阿玖,你真是太好用了,有你真好。”青年這樣想的,也這麼說的。
“那就好,只要你說好那就是真的好。”
竹玖笑得眉眼彎彎,不知又迷了誰的眼。
朱晨曦看了滿院的梅子果,忽然想起了什麼,“聽說青梅營養價值很高,孕婦吃了比較好,不如我們摘些果子帶回去給嫂子吃怎麼樣?我們也可以做些梅子酒留著喝呀!你說對吧,阿玖。”
男人笑容更甚點頭道:“就照你說的做吧,反正這家也沒人了,果子掛在樹上也是浪費,太可惜了。”
“那我們開始吧。”青年躍躍欲試,捲起袖子準備爬樹,沒想到爬了兩下沒上去,臉色大囧。
“還是我來吧!”竹玖袍袖一揮,胖嘟嘟圓滾滾的梅子紛紛掉落地上,朱晨曦和兩個小孩子忙著打水清洗,晾曬。
可是沒有酒怎麼辦?
朱晨曦剛想問,只見竹玖從袖子裡抖出幾壇酒,朱晨曦疑惑臉“阿玖,你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嗎?你這什麼都有啊,機器貓吧你,你藏這麼多酒做什麼?”
竹玖:機器貓是何物……
男人臉色微變,“是某人不在的時候借酒消愁的,你不是急著回家嗎?趕快乾活吧!”
“哦,哦哦哦。”
說幹就幹,四人忙得熱火朝天,足足泡了十幾壇,還剩下不少。
把剩下的打包,被竹玖一起收進乾坤袋,幾人才打道回府。
*
“我回來了!”
朱晨曦進門大喊。
這邊大哥朱晨旭剛從浴室出來,身上穿著家居服,被弟弟一把抱住,“哥,你又變帥了。”
“我哪天不帥,快坐吧,正好吃飯。”桌上已經擺好了晚飯。
竹玖等人把東西放好也坐到沙發上。
“正好我們在蘇州梅園裡摘了好多梅子,做了一些梅子酒,來咱們嚐嚐,我嫂子呢?”
“來了,來了!”孫玉婷端著一盤松鼠桂魚從廚房出來,懷孕有快四個月了,已經顯懷,小腹鼓起一個小包。
朱晨曦連忙接過盤子放到餐桌上,嘴裡責備道:“哥,你怎麼能讓孕婦做飯?你這怎麼照顧人的?”
“我沒有做飯,飯是你叔叔阿姨做的,我只負責端,你哥他這些天挺忙的,都沒怎麼回過家,今天剛回來。你阿姨說做些好吃的給他補補,正巧你也來了,咱家的人到齊了。”
說著二老從廚房裡出來笑著說:“小晨回來了,玩的怎麼樣?”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古人誠不欺我,我們把所有能玩,能看,能吃的都過了一個遍,簡直不要太好玩,叔,我帶來了幾壇梅子酒你嚐嚐。”
竹玖把帶來的梅子酒放桌上一罈,掀開壇蓋,一股清香酸甜的味道直衝鼻腔,眾人深吸一口,異口同聲道:“好酒!”
“我和阿玖自己做的,聽說青梅營養價值高,孕婦吃了很好,我給嫂子帶來一些,你沒事了當零食吃。”
朱晨曦說著遞過來一個口袋,足足有半編織袋,他取出一把,個個圓潤飽滿,晶瑩剔透,讓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阿晨有心了,吃青梅確實對孕婦好。”孫玉婷笑盈盈得接過。
一家開始吃飯,期間朱醫生看著竹玖剝蝦皮的熟練成度,又看看自家弟弟吃的理所當然的樣子,心下了然,不禁笑道:“多謝竹先生這些天對小弟的照顧,這杯敬你。”
“不客氣,應當的,阿朱和我在一起很開心。”
“是嗎?”
“嗯嗯嗯。”
朱晨曦嘴裡塞滿蝦肉還不忘回答,惹得飯桌上一片歡聲笑語。
茶餘飯後,一家人坐在餐桌旁聊天兒,朱晨曦好奇哥哥都在忙什麼,“哥,你都在忙什麼呢,難道又有新的研究課題?”青年磕著瓜子道,眼睛一眨一眨地都是好奇。
“也不是。”男人修長漂亮的手指轉著茶杯道。
“那是什麼?嫂子說你好些天沒回家了。”
朱醫生嘆了一口氣,緩緩開口:“是白總,他生病了,心臟多瓣膜症。”
多瓣膜症,朱晨曦對這個詞很是陌生,他掏出手機找度娘搜尋一下,嚇得手機差點掉到地上,被竹玖一把撈住。
“那他還能活多久?有沒有辦法治療?”
青年有點激動,白總是好人,溪溪姐的案子白總幫了不少忙。他這次從蘇州回來,還給他帶了兩壇梅子酒,不知道他現在還能不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