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路上的輿論並沒有因沈惜梔的自證而減弱,難得休息一日,她坐在酒店套房的陽臺上翻看著手機。
“誰知道這張結婚證是真是假?”
“英年早婚,這也太早了。”
“我的天,怎麼短短一段時日不見梔梔,已經已婚了?”
“樓上+1”
沈惜梔挨個翻看過去,“竟然還有人說結婚證假的。”
蘇棠摘著葡萄正往嘴裡送,她噗呲笑出聲,“這是想看小狗貼紙的是誰。”
沈惜梔恍然大悟,“哦,不給看。”
她很小氣的。
怕看的人多了,惦記上了傅淮時的美貌。
“傅少爺這張臉放在娛樂圈都是格外能打的。”蘇棠闡述著她的觀點,“比起你混跡娛樂圈,我感覺傅少爺更有天賦。”
“哎,蘇小糖,你到底和誰一條線啊?”沈惜梔收了手機,叉腰看她。
“我當然和……”蘇棠笑嘻嘻地看她,在沈惜梔威脅的眼神下,她急轉彎,“你啊。”
“哎呀,別擔心了,傅少爺不都說了嗎,靠實力!”蘇棠繼續捻著葡萄吃著,她邊吃邊搖頭,“咱們少爺這服務安排的格外好。”
酒店裡送吃送喝,足不出戶,各種美食安排上門。
即便你想吃十公里之外的美食,都會有保鏢出門採買。
“寶兒,當你助理太幸福了。”蘇棠感嘆道。
“呵。”
一個月幾萬的工資,能不幸福嗎?
“公司那邊真的放棄了嗎?”難得有時間,沈惜梔準備和她談談心,自那件事發生以後,二人對林閔秉的事情閉口不談,但不是不提起,這件事就未發生過或者已經過去。
蘇棠臉上散漫的笑容收了起來,“當然不甘心。”
公司是她一手打造的,裡面傾注了她過往很多年的心血,斷沒有便宜那對狗男女的道理。
“行,有事你給我打個招呼,我去給你搖人。”沈惜梔抓過蘇棠手裡的果筐,慢悠悠地吃起來。
輿論在往後的幾日時間裡,淡化消失。
傅淮時始終未露面,蘇棠都難得好奇了,平日裡一日三餐打電話監督,時不時空降劇組的人竟然消失沒了動靜。
這夜,凌晨四點剛結束夜戲,沈惜梔拖著疲憊的身體往外走,拐角處藏著一道人影,語氣裡充滿了緊張,“什麼?怎麼又住院了。”
“靠!傅崢明瘋了吧。”
沈惜梔靠著語氣詞聽出了那個鬼鬼祟祟的人影,正是徐嘉譯,她聽到了傅崢明的名字,已經明白對面打電話說得是和傅淮時有關的事情。
她收斂腳步,緩慢地靠近,儘量做到不驚動徐嘉譯,而此刻情緒上頭,正處在激昂中的徐嘉譯也如她所想,並沒有在意。
“嗯,剛從手術室轉出來,轉重症監護一天,之後轉入普通病房休養。”對面的聲音很微弱,沈惜梔聽起來費勁極了,她只能捕捉部分詞語,手術室、重症病房。
“我這邊走不開,就不該這時候開組!”徐嘉譯憤恨地開口,“他最好別讓我抓到把柄。”
“好好拍戲吧,看好弟妹。”商韞揉了揉疲倦的眉心,他抬眼望進玻璃後面的監護室,昨日還在公司和他討論工作的傅淮時,此刻身上插滿了管子,身邊的監護儀顯示著他的生命體徵。
徐嘉譯結束通話電話,轉身時,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喊聲,他手掌扶住身後的石柱,“你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看見你在打電話。”沈惜梔瞪著雙眼看他,“傅淮時怎麼了?”
“沒事啊,三哥最近忙工作呢,過段日子就過來了,拍了那麼久的戲,快回去休息吧。”徐嘉譯站直身體,讓保鏢散開,“真的。”
他…“保證。”
“行。”沈惜梔轉身就走,今天拍了一場夜戲,能夠休整一天,臨行前,沈惜梔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徐導再見。”
她離開的太過乾脆和果斷,徐嘉譯看一眼隱在暗處的保鏢,吩咐他跟上,務必親眼看到沈惜梔進了酒店。
走在前面的沈惜梔面色沒有任何異樣,沒有懷疑,相信的太過容易,她彎腰鑽進商務車,“回酒店。”
保鏢親眼看著沈惜梔回到房間裡,他轉身離開的時候,酒店房門悄悄地開啟了一個縫隙。
“哎,你這是要去做什麼大事?”陳如霜好奇地看著她,“偷偷跑去私會情郎?”
沈惜梔坐在她的商務車裡,目的地——機場。
“回來請你吃飯,謝了。”她戴好口罩和帽子坐上飛往海城的飛機。
上午九時,落地海城。
沈惜梔仰頭望著海城湛藍的天空,有幾朵浮雲飄過,她輕輕嘆氣,坐進計程車中。
海城市第一人民醫院,傅淮時躺在重症監護室中,呼吸很輕地起伏著,他身體四面八方連線著管道。
商韞搓了搓熬了一夜的臉,他手掌撐著額頭,在外面坐著,寧江匆匆地買好早飯送過來,“商哥,吃點吧。”
商韞搖了搖頭,他沒胃口。
上午十一時,沈惜梔抵達海城市第一人民醫院。
她拉低帽簷,閃進人群中,一路靠著打聽摸索到傅淮時所在樓層,很遺憾,得到了阻攔。
“這位女士,探視人員請做登記。”
護士按下她的步伐,“只有半小時。”
沈惜梔拾筆寫下自已的資訊,寧江看到穿著無菌服走到外側走廊的沈惜梔時,他眼底的疑惑逐漸化為震驚。
“太太?”
沈惜梔冷眼看他,不笑時,冷若冰霜,竟與傅淮時有了三成相像。
“他怎麼樣了。”隔著口罩,她的聲音不如往常清澈空靈,或許是熬了大夜的原因,低啞發悶。
“下午無事便可轉回普通病房了。”寧江不得不如實稟告,人已經出現在這,再隱瞞也沒有必要了。
沈惜梔沒進去,她隔著玻璃窗看向他,裡面躺著的人或許感應到了愛人擔憂的眼神,手指動了動,監護儀上的數值發出輕微波動。
下午三時,傅淮時清醒,麻藥的藥效散去,他眉心蹙著忍耐身體發出的疼痛訊號。
下午五時,轉入vip病房。
他睜著眼睛瞧著冷臉坐在他身旁的沈惜梔,聲音微弱,開口沙啞,“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