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時垂眸看著沈惜梔,似乎在等她做決定,一時間周邊的風都沉寂了下來。
“沒關係,不想去現在也可以走。”傅淮時淡淡道。
沈惜梔透過鐵柵欄門向內看過去,翠綠的樹木在視線輕微搖晃,紅白的花朵種在小路兩側,她深吸一口氣,緩慢地說:“我沒帶禮物。”
“沒關係。”
鐵柵欄門緩緩開啟,沈惜梔跟在傅淮時身後沿著綠蔭小道往裡走去,濃郁的花草香撲面而來,剛才所見的花朵清晰地映入眼簾。
年邁的老人正坐在石桌上品茗下棋,在他對面坐著的人十分眼熟,沈惜梔定睛細看,正是中午十二點同她打電話,叮囑她放寬心的馮建國本人。
“臭小子,可算願意把人帶來給我瞧瞧了?”老人突然開口,沈惜梔視線被吸引走,只見他握著柺杖搗了兩下水泥地。
“帶她過來蹭口飯。”傅淮時淡淡道,“這位是外公。”
“外公好,馮老好。”沈惜梔乖巧地喚人,站的比平時上形體課還要板正。
下棋的兩人甩手離開棋局,宋泓善健步如飛地走到沈惜梔面前,腿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笑容滿面地看著她,“真是便宜這臭小子了。”
沈惜梔羞澀地開口,“突然過來,也沒給您帶個禮物,我下次補上。”
宋泓善看她一眼,轉手開始找柺杖,“上次送的太平猴魁還沒喝完呢,都是自已家,不用帶禮物。”
沈惜梔眨了眨眼,看向傅淮時,那雙漂亮的眼睛裡寫滿了不敢置信,她什麼時候有錢到可以買得起太平猴魁了?
“外公,還沒吃飯。”傅淮時懶洋洋地靠在一邊,出聲化解局面。
宋泓善:“就你愛吃。“
他使勁錘了兩下地面,轉身向馮建國看去,“改日再和你切磋,今日沒空。”
馮建國沒吭聲,他目光投向沈惜梔,“小沈啊,你可不能被這個宋老頭的外表迷惑了。”
沈惜梔淡笑著站在傅淮時身邊,試圖在局面裡把自已掩藏起來。
吃過晚飯後,沈惜梔坐在花園裡逗著宋泓善養的小狗玩,傅淮時和宋泓善吃過晚飯後上了二樓書房。
“認真的?”宋泓善褪去了一貫和藹的笑容,整個人透露出多年來身居高位的氣場,“我還以為……”
“挺認真的,不過您別嚇著她。”傅淮時站在書桌旁,手執墨條,在硯臺上緩緩磨著墨。
宋泓善無語地看他一眼,緩緩地搖頭嘆息,“大了管不了咯~”
傅淮時:“……”
二人在書房聊了許久,下來時天色昏暗,窗臺的蟬鳴聲已經隨著盛夏漸遠,沈惜梔正捧著保姆送的甜品,坐在沙發上小口吃著。
餘光裡瞥到二人下來,放下杯子站起身,乖巧喊人,“外公。”
宋泓善笑眯眯地看她,遞過去一個紅色錦盒,“累了吧。”
沈惜梔搖頭,遞過來的錦盒讓她不知所措,求助的目光投向傅淮時。
“收下就是。”
傅淮時接過,放在她手心裡,“外公有很多好東西,改日再帶你來尋寶。”
宋泓善氣得冷哼一聲,柺杖戳地,大喊保姆讓她把傅淮時丟出去。
天色已暗,二人不再久留,傅淮時站在沈惜梔身旁,“走了外公。”
沈惜梔握著那個紅色錦盒依舊發呆,傅淮時笑著垂眸看她,輕輕地碰了下她的手腕,“走了,和外公道別。”
“哦……”她猛地反應過來,急急忙忙地開口,“外公再見,改日再來看您。”
宋泓善笑著送二人離開,看著自家外孫護短的樣子,搖頭嘆息,保姆從廚房裡走出來,輕聲問道:“宋老嘆息什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這孩子和他媽一樣死心眼。”
保姆彎唇笑了下,扶著宋泓善往裡走,“有個人陪著小少爺是好事,我看沈小姐就很不錯,年輕人的事啊,您就別操心了,等老夫人回來又要數落您。”
返程路上,保鏢開的車,傅淮時坐在後座看著手裡的紅色錦盒,他認得,是他母親曾經最喜歡的一隻玉鐲。
沈惜梔手掌按在邁巴赫中央的扶手箱,半個身子往前躍,“怎麼送手鐲?”
“我母親的。”
沈惜梔沉默了下來,她聽懂了那些藏在背後的話。
傅淮時沒再開口,拉過她的手腕,手鐲圈口偏大,沈惜梔戴起來非常順利,她轉了下手腕,看著這種價值不菲的玉鐲,車頂的閱讀燈照下來,手鐲輕透無雜質,是難得好料。
“太貴重了。”
傅淮時順著褪下來,遞還給她,“給了就是你的,不過母親結局不是很好,放起來當個收藏品吧。”
沈惜梔把東西收拾好,看他一眼塞進小包裡,可能今日見到了母親的物品,傅淮時的情緒從看到玉鐲時就低落了下來。
沈惜梔沒有哄人的經驗,只會撐著臉眨巴著眼睛看他,傅淮時垂眸看著快靠到他這邊的沈惜梔,難得笑了下。
他抬手揉了揉沈惜梔的腦袋,寬大的手掌能很好地籠罩她圓弧形的頭骨。
沈惜梔不知道自已哪來的勇氣,看見他情緒低落,心臟有些不舒服,她想了也那麼做了。
整個人撐起身子,往另一側躍,傅淮時眼疾手快地接住她撲過來的身子,不至於讓她那張漂亮的臉磕到中控臺。
“怎麼了?”
“沒什麼,看你的嘴很好親的樣子。”
傅淮時啞然失笑,說她膽子大是真的很大,見外公的時候又很膽小拘謹。
她見傅淮時沒有阻攔,低頭湊了過去吻他的柔軟的唇,學著之前幾次的經驗,探索著吻他。
青澀的吻比起高超的吻技更讓人難以把控。
傅淮時在她舌\/尖探進來時,意志力徹底崩盤,他收緊了放在沈惜梔腰側的手掌,仰頭反追回去,沈惜梔連連後退,被他攬著腰從旁邊抱過來,穩穩地落在繃緊的大腿上。
沈惜梔眨巴著眼睛看他,對上傅淮時直勾勾的視線,眼睛裡的青澀懵懂讓他清醒。
“不害羞了?”
沈惜梔搖頭,“感覺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