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人我已經帶到，全身上下都仔細檢查過了，不會武功，沒帶武器。”

卓不凡聽見聲響，說話的正是帶他私奔的慕容月。

聽見慕容月稱呼“陛下”，卓不凡嚇得不輕，心膽欲碎，

“我這是到了大周皇宮了嗎。慕容月來玉香園是替皇帝找我，搞出那麼多事情，只是確認我不會武功，沒有武器。大周皇帝深夜找我做什麼，要是為了那破事，一夜溫存後我還有小命在嗎？況且大周皇帝慕容絕都已年過不惑，這是老牛吃嫩草啊。哎，還不如從了人屠將軍。不過，此間事情，又哪能容我作主。”

“命苦啊！”卓不凡內心轉過千般念頭，到頭來，還是得認命。

卓不凡此間來到的地方是鳳乾宮，正是大周皇帝慕容絕的寢宮。

慕容絕說道，“月兒，你做的很好，退下吧。”

“晴雲，流月，去把人請出來吧。”

晴雲，流月是慕容絕的近侍，也是最信任的貼心人。兩人開啟箱子一看，裡面的公子竟然一絲不掛。看見此間場景，兩人兩腮緋紅，嬌羞不已。

慕容絕見兩人沒有動作，問道。

“怎麼了。”

“啟稟陛下，他沒有穿衣服。”

慕容絕瞬間明白了怎麼回事，

“這個慕容月，行事也太謹慎了。”

晴雲找了一件太監的衣服，扔給卓不凡。卓不凡穿好衣服趕緊爬了出來，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看慕容絕。

“草民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慕容絕上下打量了一下，說道，

“你倒是挺聰明，可知道朕深夜找你所為何事。”

卓不凡心裡透徹，卻不敢明說。

玉香園是個聲色場所，也是各類訊息集中消散的地方，民間早有傳聞，說大周皇帝愛養男寵，且專挑二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子下手。不過傳言就是傳言，每次傳言的男主角，在傳言流出去以後，總會莫名其妙的消失或是暴亡。

所以，死無對證。

“草民不知。”

“抬起頭來，讓朕仔細看看。”慕容絕的話就是命令，不敢違抗。

“好一個溫潤如玉的俏公子。”慕容絕很滿意。

“謝陛下謬讚。”

卓不凡抬起頭來，看清楚了這個君臨天下的大周女帝。

慕容絕雖然年過四旬，不過容顏未老，此刻夜間，一件淡黃色薄紗遮住嬌美身體，盡顯婀娜身姿。卓不凡感嘆此間場景香豔，哪有掌握天下生殺大權的帝王威嚴。

要是平常，真想好生親近一番。

“不凡公子，你過來，替朕沐浴更衣。”

卓不凡想起那些民間傳說，慕容絕就像是蜘蛛黑寡婦，凡是跟她沾上關係的男子，都沒有什麼好下場。

“雖然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不過我還有大仇未報，可不想就此殞命。”

卓不凡慌忙說道。

“草民不敢，草民不敢。”

“大膽刁民，你敢忤逆聖意。”近侍流月杏眼圓睜，怒斥道。

“欺君之罪，拖出去斬了吧。”晴雲在旁，兩人一唱一和。

“來人啊。”

卓不凡拉住晴雲的手，連忙說道，

“好姐姐，別，別，別，小人不敢。”

左右是個死，與其不明不白砍了頭，還不如討好慕容絕，說不定傳言是假的呢。伺候好了女帝，再借助大周的勢力，他日揮軍南下，報仇雪恨，說不定也是有希望的。

現在能做的就是，要讓這位大周皇帝開心。可是伴君如伴虎，哪有那麼容易。

風乾宮選址之處有一股天然溫泉，宮裡的匠人因地制宜，修建了玉清池，專供慕容絕在此沐浴。

卓不凡進退兩難，只能硬著頭皮，陪同慕容絕三人來到玉清池。玉清池裡泉水溫暖，水面上飄滿了玫瑰花瓣，要是擱在前世，三美相伴，這樣的美麗場景，只有做夢才敢那麼大膽。

可是今天，稍有不慎，腦袋搬家，真是提不起興致。

慕容絕退卻薄紗，只剩下貼己的小衣，一雙玉腿纖細筆直。卓不凡不禁想多看幾眼，慕容絕已經緩緩走到了水裡，只剩下上身露出水面。

卓不凡看見眼前的美景，嚥了一下口水。

這福氣恐怕消受不起。

“卓公子，聽說你手法了得，給我捏捏肩吧。”慕容絕說道。

卓不凡在玉香樓受過專人指導，推拿搓背正是拿手好戲，前世在各大會所也有浸淫，各種指法瞭然於心。

今天為了保住小命，卓不凡下定決心就是使出渾身解數，也得讓客官滿意，更何況這個客官是當今聖上。

大周朝女帝掌權三百年以來。慕容家族十分看重血統的純正，皇室一脈遵循祖制更是不能與男子婚嫁。因此，為了綿延子嗣，可以食用天山聖水，獲得自然的饋贈。而如果慕容皇室的女子一旦婚嫁，就自動放棄了皇皇位的繼承權。

大周朝國祚延續三百年，無一例外。

卓不凡雙手輕輕捏住女帝的香肩，用起九輕一重的手法按摩起來。慕容絕表情慵懶，很是受用，身體漸漸鬆弛下來。卓不凡立於女帝身後，有意無意間瞅見那身前溝壑縱橫，一片春光，大飽眼福之際血氣上湧。

“卓不凡啊，卓不凡，忍住，忍住，小弟切莫亂動。”卓不凡心裡明白此間厲害，可千萬不能幹出膽大包天的事情呢。

只是這美人沐浴，也太讓人銷魂了吧。

“她大概是睡著了，我多看兩眼沒問題吧。”

卓不凡眼神飄忽不定，時而平視前方，時而俯身匆匆一瞥。

哪曾想，玉清池的水面早就把他猥瑣神態暴露在慕容絕面前。

慕容絕睜眼瞧見，厲聲呵斥道。

“大膽，竟敢對朕無禮。”

一旁伺候的流月晴雲聞言，立即將卓不凡扣住。

兩人胳膊夾住卓不凡的手膀子，讓其動彈不得。

卓不凡心裡真是萬分悔恨：“女人變臉怎麼比翻書還快。再說這場景能怪我嗎？”

不過眼下重要的是怎麼活下去，就這樣被不清不白的砍了頭太不划算。卓不凡腦海裡轉過千百個念頭。

我要怎樣才能讓眼前這位大周朝的皇帝開心呢？

女人喜歡男人，無非四樣東西，金錢，權勢，相貌，才華。慕容絕坐擁大周朝十二郡，論金錢權勢，也是男人貪圖她的；相貌嗎，我這玉香院花魁的容貌女帝應該是看的起的，不然也不會深夜讓定南將軍把我弄來，但是明顯還不夠。

那就只剩下才華了。

有了，雖然曾經的我跟才華沾不上邊。但是，在這個穿越的世界，什麼詩仙啊，詩聖啊，詩鬼啊不都為我做了嫁衣嗎？

卓不凡心裡已經拿定了主意，冷靜地說道。

“陛下恕罪，草民剛才是看那牆上畫中的美人與陛下十分相像，一時失了分寸，草民該死，該死。”

玉清池旁，慕容絕正對面的牆上掛著一幅美人春睡圖。畫裡景象是牡丹花開正盛，一名妙齡女子衣著豔麗，半蜷著纖細的身子，躺在一塊青石上，睡姿優雅，臉帶桃花。女子身旁是盛開的牡丹花，紅的，黃的，白的，紫的豔麗非凡。

畫卷左上角，題有一首小詩。

“大膽刁民，還敢狡辯。”晴雲說道。

“陛下，這人如何處置，挖眼，還是腰斬。”流月嚮慕容絕請示道。

不過，慕容絕沒有理會，好奇地問道。

“你一個青樓男子，也懂畫嗎？”

卓不凡瞧見了轉機。

“回陛下，草民不懂畫，只是覺得這畫中女子像天上的仙女一般，美得不可方物。這幅畫也畫的傳神，應該是大家所作。不過。。。”

卓不凡故意停頓了下。

“不過什麼。”慕容絕問道。

卓不凡見引起了女帝的好奇心，繼續說道。

“不過這畫上的詩做的一般，配不上這畫，和這畫中的女子。”

“大膽賤民，竟敢在此胡說八道，這詩乃大文豪周晨熙所作。你也配講他的不好。”晴雲杏眼圓睜，怒斥道。

周晨曦，卓不凡對這個人再熟悉不過了。此人是南明朝廷最負盛名的大儒，被卓標選作太子太傅，就是卓不凡的老師。然而周晨熙雖然才華橫溢，卻沒有文人風骨。金陵城被圍困以後，周晨熙暗通卓棣，偷偷開啟城門，第一個投降了燕王。

如今，周晨熙已官拜南明右丞相。

卓不凡心中仇恨如熊熊烈火再次燃起，心裡暗自發狠，將來一定要讓這些亂臣賊子付出代價。

“住口！”慕容絕制止了晴雲的發難。

“早聞玉香院花魁才貌雙全，德藝雙馨，沒想到對詩詞也有研究。你既然說周晨熙題的詩不好，想必你有更好的佳作呢。”

“草民斗膽一試。”

“別怪我不給你機會，七步之內，你要是能寫出更好的詩詞，我可以免你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