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絕點點頭，說道：“是有這麼一回事。大概兩年後，有一次朕回想往事，覺得氣不過，就想去找那賊婆娘的晦氣。朕到了百草谷之後發現，這廖群芳身邊跟著一個孩子，管她叫師父。不過廖群芳卻私下告訴朕，說是和你父皇的孩子。朕看那孩子估摸著也就兩歲的樣子。如此說來，這個孩子還是你同父異母的姐姐。”
“是個女孩嗎？”
“是啊，有什麼問題？”
卓不凡仔細回想，楚雲霜的眉目之間和父皇還真有幾分相似，越想越覺得心裡忐忑。不過他也不好明說，只能默默祈禱：
一定不是的，一定不是的。
“沒什麼啦，我就是好奇問問。”
慕容絕露出神秘的笑容：“好奇問問，卓公子可沒說實話，你當真以為朕不知道嗎？”
卓不凡心裡吃驚，難道他和楚雲霜的事情女帝也知道了。
不過轉念想到陳氏姐妹，卓不凡瞬間明白，在女帝面前，最好坦誠的好。
卓不凡趕緊換上一張笑臉：
“哎呀，真是什麼都瞞不過陛下的眼睛。我昏迷那段時間，承蒙廖前輩的一位親傳弟子照顧，才得以恢復，所以比較好奇這位弟子的身份。”
“是女弟子吧！”
“是的，她叫楚雲霜，據說是廖前輩的關門弟子。”
“朕可聽說這位姑娘親自喚起了你的純陽真氣。”
“嗯，是啦。陛下，這個楚姐姐是不是就是當年的那個女孩子？”
“朕也不知道！”
慕容絕想了想，繼續說道：“小凡，雖說人不風流枉少年，不過有些事可為，有些事不可為。可千萬不能一失足成千古恨。”
女帝換了稱呼，卓不凡覺得又親近了不少，點點頭說道：
“牢記陛下教誨。”
慕容絕轉過身子，看著眼前這位兒郎。
雖然卓不凡的容顏沒有一絲當年卓標的樣子，但是那雙深情的眼眸，卻彷彿穿越了時光，把她帶回了二十年前。
慕容絕伸出手，輕輕撫摸卓不凡的臉頰，雙眼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
“是你嗎？。”
......
二十年前，卓標跟隨慕容絕離開了百草谷，也離開了廖群芳。
慕容絕並沒有責怪卓標的意思，兩人對桃林竹屋那一夜發生的事情閉口不提。但是，卓標的世界已經被廖群芳開啟了一扇奇妙的大門，從此以後，心中的慾望像一頭失去禁錮的猛獸一般，躁動不安。
卓標深知慕容絕身上的重擔，雖有千般念頭，也必須保持清醒的頭腦。
雖是如此，兩人朝夕相處，總會忍不住一起探尋下彼此的秘密。特別是卓標，修煉的純陽烈火掌，自然而然催動體內的純陽真氣。
起初，兩人還能約束彼此，每次都是淺嘗輒止。但是隨著彼此的深入，越到後來，慕容絕和卓標都越是難以控制。如果任由情勢發展，卓標擔心會害了慕容絕。
也是在這個時刻，南明皇帝病危，卓標接到密令，需即刻趕赴金陵城，繼承大統。
慕容絕和卓標約定，待到兩人順利繼承帝位，慕容絕誕下子嗣以後，便著手促成兩國結為一家。
哪知道，世間無常，慕容絕和卓標這一別，就再也沒有重聚，直至天人永隔。
......
卓不凡知道慕容絕想起了父皇卓標，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威儀天下的女帝，含情脈脈的看著自己，卓不凡內心搖起了撥浪鼓。
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摟住慕容絕纖細的腰身。
純白的真絲睡袍象徵性地遮住慕容絕吹彈可破的肌膚。
卓不凡緩緩說道。
“陛下，是我。”
慕容絕抬起頭，紅唇向卓不凡慢慢靠近。
卓不凡不敢造次，嗖地一聲竄出來，匍匐在地上，不敢抬頭。
“陛下，小凡不敢。”
慕容絕從回憶中驚醒，香汗淋漓，丹田之下隱隱有一股暖流在流淌。
卓不凡的聲音，將女帝拉回到了現實。
斯人已逝，往者不可追。
慕容絕頓覺失落，
“起來吧，小凡。”
卓不凡並非不想，實在是不敢，頃刻之間已然是滿頭大汗。
慕容絕整理了下凌亂的睡袍，正色說道。
“小凡，今天朕叫你來，有要事商量。”
“陛下抬錯了，不凡不過是一個青樓公子，恐怕會讓陛下失望。”
“好啦，連鎮南王都在朝廷上舉薦你，你就不要謙虛啦。”
“陛下，你是知道我的，我沒什麼大的志向，對大周的官場不感興趣。”
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世間之人，誰會對當官不感興趣。
卓不凡的起點太高，生來就是太子，後來亡了國，流浪在外，不得已委身青樓苟延殘喘。
如今生活好不容易有了起色，自然不願再去趟官場的渾水。
慕容絕卻不願放過這樣的人才，她心裡甚至認為卓不凡是卓標冥冥之中派來幫助自己的。
“小凡，朕知道你的想法。你不就是想當個多妻多妾的富家翁嗎。不過你可知道，再多的財富，如果沒有權力做支撐，也只是空中樓閣。”
卓不凡自然明白女帝講的道理。
無論是在大周，還是在南明，財富永遠是建立在權力的基礎上。卓不凡的玉香院要想在大周生根發芽，必須要有靠山。
靠人不如靠己。
卓不凡自己必須得足夠強大。
想要強大自身，最快的辦法就是抱住大腿。
女帝是大周最粗的大腿。
“陛下教訓的是，不凡謹遵聖命。”
慕容絕拍了拍矮榻，卓不凡心領神會，緊挨女帝坐下。
慕容絕的手搭在卓不凡的大腿上，說道：
“朕想讓你當朕的眼睛。”
“陛下的意思是？”
“你們南明有緇衣衛，我們大周有天音閣。天音閣的閣主，你可有興趣？”
大周天音閣和南明緇衣衛齊名，都是天下有名的諜報系統。
漢王卓高旭能夠奇襲江流城，緇衣衛的情報至關重要，天音閣的表現卻讓慕容絕大失所望。
特別是流月和晴雲的背叛，讓慕容絕備受打擊。她需要一個值得信任的人，一個出身清白之人。
天音閣閣主，直接聽命於女帝，雖然只有三品，大周文武百官卻不敢小覷。
還有一點，天音閣行事自由，不受朝廷轄制。
卓不凡有些心動，也有些擔憂。
“陛下，我的純陽烈火掌才剛到二品，幹這個差事會不會有危險啊。我還沒有子嗣呢。 ”
天音閣要打探八方訊息，難免會身處險境，卓不凡那微末的武功著實不夠應付。
慕容絕思忖一番，說道。
“不妨，朕再傳你一套絕學，讓你關鍵時刻可以保命。”
“什麼絕學，好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