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女,鑰匙……都什麼嘛。在我眼中,她無非就是個心智都還不成熟的小小孩,純真可愛,跟張白紙一樣。可那些人呢,非得給她加個奇奇怪怪的頭銜,想要把她撕的粉碎!她還那麼小,無親無故的,卻不得不遭受世界的惡意,怎麼能這樣!】
【是啊,但這個世界就是如此,我們除了抱怨外,又能做些什麼呢?就憑我倆,可沒辦法改變世界。】
【別說喪氣話啊白穹,至少我們現在還能守護她的笑容——欸,還記得嘛,她當時看路邊那一家三口的眼神,要不我們等會就告訴她,我是她媽媽,你是她爸爸吧,我們也是一家三口。】
【……哈啊?禹諾,你認真的?】
【當然!既然她沒有家人,那我們就來當她的家人,再說了,我們現在也和一家三口沒什麼區別吧。】
【服了你了,虧你想的出來。那麼,給她想個名字吧,符合這個世界風格的。】
【嘿欸,口嫌體正直,還挺上心的呀。嗯……容我三思,白諾諾怎麼樣?你的姓再加我名的疊詞,很卡哇伊吧。太羞恥了?那……】
【祈,如何?祈願的祈。】
【有什麼說法嗎?】
【嗯。祈,祈願,世界能對她真誠以待,而且,祈本身也有希望的意思。世人早晚有一天會明白,她才不是帶來災禍的混沌之女,而是上天賜予我們的希望之星。】
【希望,麼。】
——————
“而她嘛,名為——”
“祈。”
“祈願的祈。”
祈似乎很中意這一名字,銀鈴般的笑聲讓白穹和老者臉上都不經掛上了笑容。她張開雙臂,白穹也秒懂了她的意思,把她抱在了懷中。
“是要餵奶嗎?那我回避下。”
見到這一幕,老者尷尬地撓了下後頸,提起農具,轉身離去。臨走前,白穹感覺老者瞟了自已胸部一眼,隨即聽見了他的嘆息:這庫魯西斯教真不是東西,懂得讓姑娘戴上飾品裝臉面,卻不知讓姑娘的營養也跟上,真是苦了娃,都沒足夠的奶水喝。
哦,這真是個巧妙的誤會。
回到小木屋,白穹讓祈面對面坐著,而祈也很聽話,乖巧地坐在凳子上,一言不發,只是用她那雙卡姿蘭大眼睛盯著白穹,怪萌的。
被她這麼盯著,白穹反而不知該從何談起。
“媽媽,喂,餵奶是什麼啊?”
“嗯……所謂餵奶就是母親用奶水餵養嬰兒,奶水又名母乳,裡面含有大量的蛋白質和碳水化合物,易於嬰兒吸收。”
白穹正思索著話術,被祈一問,順口應道。至於為何她知道得這麼清楚嘛,問就是在公主必修課學過,畢竟蝙蝠也是哺乳動物。
“那,奶水,又在哪裡呢?”
“當然是在胸部啦,”說到這白穹不禁一頓,猛得一拍腦門,“不是,我都在說什麼啊。總之你現在還小,等以後在慢慢教你。咳咳,現在我要問你幾個問題,你要如實回答,知不知道。”
“嗯嗯。”
祈點頭如搗蒜,但目光集中在了白穹微微鼓起的胸部,似乎在思考那裡有沒有母乳。
“第一個問題,”白穹豎起一根手指,“你為什麼要稱呼我為‘媽媽’?我們應該只是第一,不,第二次見面吧。”
“出,出生時,第一次入眼的,而且,而且還對自已好的女,女性,不就是媽媽嘛?”祈奶聲奶氣地,說話還不怎麼流利,“媽媽是不想當祈的媽媽,想要拋下祈嘛……”
委屈屈,哭兮兮。
“不不不,我才沒那個意思,只是問問,問問,想這麼稱呼就這麼稱呼吧,”看到祈欲哭無淚的模樣,白穹感到莫名的罪惡感,“咳咳,那第二個問題,你知不知道當初把你從那灰暗空間拉出去的小姐姐在哪裡。”
祈疑惑地四十五度歪頭,但還是伸出手指指向了白穹。顯然,她是知道白穹就是洛白的。
“那好,”白穹再次利用百合之戒切成人族的模樣,對著祈說道,“當我偽裝成這個樣子的時候,你就不能稱呼我為媽媽了,你應該稱呼我為……”
哥哥,嗯,帥氣又溫柔的鄰家哥哥。
“爸爸!”
我有那麼老嘛?以前想法設法讓兄弟叫自已爸爸,現在真的有人誠心叫自已爸爸時,白穹卻高興不起來。
“不可以嘛……”
祈兩根食指繞著圈,鼓著面頰,很是失落。
“當然可以啦,我巴不得你這麼叫呢。”
川劇變臉,因為她善。
“除此之外,你還是叫我媽媽吧。”
說來也怪,現在的她被稱呼為爸爸就是覺得不自在,反倒是媽媽能接受。白穹嘆了口氣,解除了百合之戒的偽裝。
“第三個問題,也是最後一個問題,你對自已又瞭解多少?過去,現在,都可以,你知道什麼就說什麼,相應的,我也會在之後把與我有關的事告訴你。我們母女倆,總不能對對方一概不知吧。”
“唔姆……”祈陷入了沉默,過了幾分鐘後,她才失落地搖頭道,“抱歉,媽媽,祈不知道,感覺腦袋空空的。”
“也是,但你別往心裡去,過去無論怎樣,現在的你就是你,”白穹起身,走到祈的後方,一把抱住了她,同時摸頭,“既然你都喊我媽媽了,我應當負起責任。我會保護你,教你在這個世界生存,有我在,你不必擔心——就像,母上大人對待我,對待小穹一樣。”
白穹的本能讓她這麼去做,她不想讓眼前的這隻小蘿莉受到傷害,甚至是傷心難過都不被允許。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讓她判斷出了一件事。
上一世,他必定和這隻小蘿莉有所交集,且之間的羈絆遠比想象的要深。比如脫口而出的名字祈,大機率就是上一世他為她取的名字,又或許,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