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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竟然是他!

六域七十二州,同名的大江大河不知凡幾。

僅在蓮仙域就有三條大河名為乾水,其中一條起源蒼煜,途經夷靈。

冶柳宗的宗門就坐落在乾水河畔,夷靈山巔。

此時此刻,一行人衣衫沾血,搖搖晃晃,回望夷靈山,目光陰鬱。

他們正是被趕下山的烺崖樓一行。

“師伯……”

“閉嘴,不要打擾我思考。”

“可是師叔快要不行了啊!”

麻衣男子終於不耐煩地抬頭,看了一眼那青袍老者,道:

“既然死了就送入乾水吧,十萬載江河埋骨,也不算辱沒了他。”

“可是師叔好像還有氣……遵命!”

幾名弟子原本有心說明一下,師叔還熱乎著呢,但看到麻衣男子緊皺的眉頭,他們果斷選擇了閉嘴。

算了,您說他死了,那他就死了吧。

再多問下去,怕是死的就不只他一個了。

“嘶——竟然是他!”

麻衣男子突然倒吸冷氣。

他想明白了!

早有傳聞說冶柳宗背後也有靠山,而且這靠山來頭非常大,乃是帝州聖土天子腳下的鐵肩王。

那可是先帝的親哥哥,當今聖上的親叔叔。

但這樣的傳聞放在平時並沒有人在意。

畢竟火神域的帝州與蓮仙域的趙州相距太遠了,隔著萬水千山,你說有關係就有關係啊!

我還說我是東方大聖的私生子呢,有能耐你核實去啊!

可他還真知道一點內幕。

冶柳宗搬來趙州夷靈不過百年,而在那之前,他們似乎正是位於帝州某處。

另外每隔十數年,冶柳宗的宗主就會外出一段時間,以時間算路程似乎也正在帝州附近。

最關鍵的還是今天出現在冶柳宗的那個年輕人。

如果說上面那些還都只是傳聞和猜測,屬於冶柳宗的過去,那麼他們身為同在夷靈山區的近鄰,就對現在的冶柳宗知根知底了。

他無比確定,冶柳宗只有三名弟子,而且這三名弟子不僅都是女子,還一個不在宗內,一個年齡尚幼,絕對不包括今天看到的那個年輕人。

再加上他注意到冶柳宗諸弟子對那個年輕人明顯陌生,而對方明明坐著床車腿腳有恙卻偏偏還氣度十足,都不能說是自信了,如今回想起來簡直就是自傲,是猖狂。

這讓他終於聯想起十幾年前的一樁舊聞。

那時帝庭突然有旨意傳達各域諸州,減役免賦大赦天下,讓很多人莫名其妙,很久之後眾人才知曉,原來是鐵肩王老來得子,但其子卻患有怪病,生而不能行。

陛下正是感念叔侄情深,這才以此舉來為王子祈福,但似乎並沒有能讓那位王子重新行走。

此時再想,鐵肩王生子是十七年前,出現在冶柳宗的年輕人不也正是十七八歲!

鐵肩王的幼子腿腳有恙,那個年輕人的雙腿也沒有半分靈動絕無虛假。

而且除了帝州那邊皇權蓋過宗法,還有哪裡的人面對授業者會不稱師父而稱老師?

沒有了啊!

所以……閉環了,破案了!

傳聞是特麼真的,冶柳宗真的和鐵肩王有關係,甚至連小王子都親身來此!

想到這些,麻衣男子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打溼,就連吹在脖頸間的風都讓他懷疑是不是有強者正監視在附近,自己的行為稍有不妥就要被抹了脖子。

至於說如果對方真是那位王子,周圍又真有高手埋伏,為什麼不直接出手把他們幹掉?

這還用問麼,人家就是在玩啊,理由不是顯而易見麼,他看上冶柳宗的那位代宗主了!

“走!立即回宗,封閉山門!”

眾弟子完全不明白自家師伯為何突然如此慌張,但仍習慣性聽命。

就在他們離開不久後,一位黑衣人現身,面露疑色。

“烺崖樓的人撤退得如此慌張,究竟發生了何事?不行,此事必須詳加調查,在那之前倒是不能對冶柳宗出手了。”

隨後人影一閃也消失不見,卻不知是來自哪方的人馬。

外人如何猜測,此時的成城自然一無所知。

他正看著突然淚流滿面的桑柔,有些手足無措。

成城第一反應是看向房門。

嗯,還好是關著的。

而後無論他喊對方桑柔還是喊師姐,都無法止住對方的哭泣。

這讓他有點抓瞎。

是不是應該抱上去啊?

呸!想什麼呢!

在以前的世界應該沒問題,但在這邊如果他這麼幹了,而對方又不喜歡他的話,兩人估計就只能活一個。

以實力而論,大機率死的那個是他。

而且也夠不著。

他坐著,桑柔站著。

所以他拉住了桑柔的手。

柔荑先顫抖後僵硬,但並沒有抽開。

成城稍稍用力,入懷的身形輕若無物。

“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吧。”

是的,他早就猜到了。

除了之前每晚過來向他傾訴的那些,桑柔還藏著更沉重卻不敢對任何人講的心事。

但他沒有問。

被抱住或者說抱住他的桑柔哭得更大聲了。

可以說她現在才是真正的,放開了的哭出來。

成城知道自己不需要說話。

他只是輕拍著桑柔的後背,那裡削瘦的胛骨讓人心疼。

同時也看到了桑柔小臂上有一道淺淺的劍傷,淡淡血暈正滲透出來染紅白紗。

就像是福至心靈,他又一次凝聚起心神,催動體內那股未知之物。

但這一次他沒有投送給小金龍,而是凝聚向人體圖的左手部位。

有些灼熱,還很快有了疲憊感,但確實有什麼東西脫離了他的手掌!

桑柔的哭聲漸漸轉為抽泣,又很快平緩,呼吸也平穩起來,她睡著了。

而且和那天夜裡她趴在自己胸口上時不一樣,她這一次睡的很沉,甚至發出微微的酣聲,就像是很久很久才第一次入睡一般。

成城甚至注意到她手臂上的那道劍傷一點點地消失不見了,雖然仍留有點點乾涸的血跡,卻是已經完全看不見傷口。

他果然猜對了,自己體內那未知之物不僅能讓小金龍感到舒服,還能放出來讓他人舒緩情緒。

也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馬殺雞,如果有的話就憑這一手本事,他怕是很快就能成為頂級男模——男性按摩師的錯字版簡稱。

而且還有意外驚喜,未知之物竟然還能療傷,至於為什麼對他自己無效,而是隻能由小金龍代勞,他猜測可能只是自己傷的太重了,超出了這東西的能力範疇。

只可惜催動未知之物有點累,他很難堅持太久。

桑柔睡的很香,而他自己……完全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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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趴在他身上,他的左臂摟著姑娘的背,但右臂有點無處安放。

從前面繞過去無論怎樣都會碰到不該碰的部位,這椅子還沒有扶手,垂下去則影響平衡。

算了,懸著吧。

當桑柔醒來,在短暫地愣神後,不出所料地紅著臉彈射起步時,成城已經物理意義上的麻了。

如果是從前世界的少女,肯定瞬間就能看出成城是被壓麻了,大機率會帶著殺氣發出嬌嗔:“哼哼,我很重嗎?”

當然她們更大機率是一開始就不會從懷裡跳起來……

“對不起我睡著了,你……你怎麼了?”

成城心說還好,看樣子她並沒有介意自己的冒犯,兩人不需要死一個了。

咦!這是不是說明她也喜歡我……

等等,我為什麼要說也……

腦中胡思亂想,口中則相當自然地解釋起來:“沒事,就是胳膊麻了,剛才那樣子我如果把胳膊伸過去就好像抱你一樣,我覺得有點……”

成城自己話音一頓,我解釋個蛋喔!

桑柔的臉蛋紅得已經快要滴出血。

她的聲音很輕,但在成城如今莫名強悍的聽力面前還是無所遁形。

她唸叨的是:“可是你已經抱了……”

呀,師姐真可愛!

但成城更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

就是這樣啊!

兩隻手是抱,一隻手就不是了?

抱都抱了,還差那一隻手?

岸石沙壁!

但臉就不抽了。

他又不是偶像劇男主,用不著那麼做作,大嘴巴多疼啊。

桑柔並不知道未知之物的存在,她只覺得此時莫名的神清氣爽。

明明那些無法對人言又想要逃避的事仍縈繞心頭,但她卻好像突然有了勇氣去面對。

呼——

少女深深呼吸,看向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