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師弟你不要怕,只要抱緊我別鬆手,就不會有危險!”木曉曉叮囑,帶著一個小孩子影響了她的速度,但目前還應付得來。
妖虎身子長,一個跳躍,就能追上木曉曉,好在她異常靈活,總是能透過急變向躲過去。
“師姐,快用法寶!”陳非提醒。
木曉曉苦笑了一下,“非師弟,我才是個煉氣四層的弟子,使不了法寶。我連符寶都沒有。不過,師父送我的法器倒是有幾件。”
說著,她從儲物袋中祭出一把小木錘,喝了聲去,小木錘晃悠悠地迎向妖虎。
陳非心道,這小木錘子打虎,還不如用鑿栗子。
妖虎全然沒有在意小木錘、陡然間,小木錘變得烏漆發亮,瞬間膨脹成虎頭那麼大,咚地砸向妖虎天靈蓋。
這一砸有千鈞之力。
木曉曉和陳非同時叫道:“趴下!”
嘣!
木錘竟被虎頭彈飛了。
妖虎朝天嘶吼一聲,像是嘲笑一般。
“師姐,還有什麼法器,快拿出來。”陳非叫道。
木曉曉咬著嘴唇,又掏出一把指頭般大小的小刀。
她唸了一道口訣,小刀頓時變成兩長尺長,金光閃閃,挾風帶電般地砍向襲來的妖虎。
妖虎悶吼一聲,雙眼射出兩道光柱,生生抵住砍來的金刀。
木曉曉暗暗加大靈力,金刀一點一點往前挪動,前進了十寸不到,又成勢均力敵之勢。
陳非雖然不會使用任何符籙和法器,但也能看出木曉曉一點不佔上風。
妖虎的兩道光柱逐漸加粗,金刀開始一點一點後退。
這邊,木曉曉身上開始冒出蒸騰的白氣。
“算了,師姐,這妖虎力大無比,咱們應該避其鋒芒,躲閃就好。”
木曉曉正想再拿出一張攻擊符出來,但她手中威力最大的金刀都不管用,拿出來也是白拿。
金刀不但往後退,而且金光也開始暗淡下去。
要不了一刻鐘,就會寶毀人亡。
木曉曉大叫一聲,“非師弟抱緊我的腰!”同時打出兩個火球,炸得妖虎身前一片火光四濺。
趁此機會,她收了金刀法器,一躍而去。
妖虎根本不給他們機會,三騰兩騰就逼近過來,虎口的血腥氣直撲二人鼻中。
“師姐,試試五玄風羽功!”
才煉了個皮毛不到,但也顧不了那麼多,木曉曉默唸五玄風羽功的心法口訣,身子不由得輕盈起來,幾次從虎口邊上脫身而過。
她暗暗稱奇,此功法還真的不一般,比師父教授的一些防身功法實用得太多。
妖虎見兩個可口大補人肉丸五次三番地從嘴邊溜走,獸性大發,狂吼連連,口水甩得到處都是。
木曉曉只覺臉上一熱,心中膈應得慌,下意識地騰出一隻手來擦。
妖虎馬上雙眼射出如椽光柱,啪啪啪地打將過來。
木曉曉暗叫大意了,為了保護腰間的陳非不被光柱打到,身子一擰,硬生生用後背抵擋過去。
砰!
木曉曉被光柱打得飛了起來,直直地撞到一處幾十丈高的崖壁下面。
一下子到了絕路!逃無可逃!
她啊的一聲,急叫道:“師弟不要管你,你快跑!”
已經來不及了,妖虎的參差巨齒近在眼前,腥紅的舌頭上全是數寸長的倒刺,大口噴著腐肉的氣息咬將過來。木曉曉站起身子,雙手執劍,直直地刺向妖虎。
在妖虎將她吞噬的那一剎那,身下的陳非還有一絲逃命的機會!
“師姐!”
木曉曉將嘴唇咬出了鮮血,她內心明白,此時此刻,就是有元嬰期的大能現身,也救不了她。
妖虎的巨齒,眨眼之間就會將她撕碎。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執緊利劍,儘量讓妖虎受到一些傷。
唰!
利劍刺中了!
而妖虎的血盆大口也完全咬了下來。
山風中,木曉曉的兩尺秀劍在淡淡的夜色中倔強挺立,劍尖上,挑著一張符籙。
妖虎在一瞬間不見了。
“師姐!”陳非衝過去,緊緊抱著兀立不動傻了一般的木曉曉。
“非師弟,我沒有死?妖虎呢?”
“妖虎?妖虎變成了那張符籙,看,劍尖上面!”
木曉曉呆立半晌,突然拍手笑起來,笑得腰都彎下去了。
一個人能把生死都忘得這麼快,他一定是個快樂的人。陳非想道。
“換作我是笑不出來!”
無錯書吧木曉曉一把摘下劍尖上的符籙,馬上傳來一道聲音:“兩個小傻瓜,回去等我!”
木曉曉格格笑道:“非師弟,剛才真是嚇死我了。這個老虎是師父使的一個法術詭計,逗我們玩呢。不過呢,老虎符現在歸我了。嘻嘻。”
陳非現在算見識了什麼是紙老虎。
“師父的玩笑開得未免開太了點。”
“不大。你習慣就好。他有個外號,叫嶽瘋子。”
木曉曉興奮地收下符籙,說道:“非師弟,咱們回去吧。”
陳非腿有點軟,道:“既然師父玩弄我們,我們就讓他多等等。不如睡一覺,到明天早上再走。”
木曉曉馬上依了陳非,她也有些累,剛才使用了不少靈力,身子軟得很,需要歇一歇恢復元氣。
於是他倆找了個乾淨的地方坐下來。
陳非躺在木曉曉懷裡,那柔軟的感覺,讓他想起了張奶媽,也不知道她一家怎麼樣了,有沒有再生一個。想著想著,他很快就睡著了。
次日一早。
兩人手拉著手,開始向谷口走。回去比來的時候天氣好,沒有大霧,他倆只用了一個多時辰就趕到小木屋。
小木屋外面的樹墩子上面,背對著他們,坐著一位亂髮垂肩、衣衫斜披的男人。
“師父!”木曉曉拉著陳非,緊走了幾步,抱拳行禮。
嶽風頭也沒回,好像有點不太滿意,道:“曉曉,你收了我的虎符,怎麼不立即趕回來見我?”
“師父,你收到我的傳聲符,也沒有立即回信啊,還用老虎來嚇我們,如果不是我功法高強,差一點被你的老虎吃了。”
木曉曉話語裡有點撒嬌的意思。
嶽風猛地轉過身來,陳非嚇了一跳。
這個師父長得非但沒有半點仙風道骨,魚泡眼,單眼皮,大鼻頭,臉色黢黑,像剛挖過煤似的。看那胳膊腿,身材也不挺拔。
尤其是他那雙魚泡眼,讓陳非一下子想起泡藥田泉時的兩隻莫名眼睛。
嶽風盯著陳非,好半天才哼出一句話:“果然是沒人要的貨,塞到我藥田穀來了。”
啥叫沒人要啊,陳非心裡頓時來了氣:“師父,我是陳非。師兄們都說我資質很是奇殊,師叔祖們也大感驚奇,說你作為一谷之主,修為甚高,一定有辦法指點我,所以就讓我來到藥田穀。你要是教不了,可以退貨。”
掌門以及各峰峰主,都是結丹期修為,你藥田穀谷主不過築基期而已,有什麼資格挑三揀四?
陳非以為嶽風會大發雷霆,不料他就像常聽到這句話一樣,臉色絲毫未變。
“我一般不主動退貨,他們都是自己走的。”嶽風淡淡地說道。
如果主動退貨,谷主還要負責被退回弟子的必要費用。如果是自己主動走的,他一個子都不用出。
“師父,你對我說話難聽無所謂,非師弟還不到六歲,這麼小的孩子你都不知道愛護。”看來木曉曉來的時候,嶽風說得更難聽。
嶽風臉色一正,道:“你們找我有何事?”
木曉曉便述說了陳非的情況,最後再三請求師父一定保密。如果宮未央知道此事洩漏,必然會使出更狠毒的手段。
嶽風卻輕描淡寫地說道:“三年築基,你就是請出正道宗的元嬰老祖也辦不到。所以也別修煉了,好好地玩三年,如果你想回家,我破點錢財送你回去。不願意回去,我這藥田穀也養得起你,不就三年嘛,一晃就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