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田穀山高林密,不時有溪水潺潺,平地處,栽種著不知名的各種藥草。
木曉曉拉著陳非,走進一片花香四溢的園子裡,最裡面,是她的住所,一座木屋。
這個木曉曉很健談,一路上都是她在說話,陳非一肚子的疑問,也沒有機會講出來。
“小師弟,你看我住的地方怎麼樣?”
無錯書吧陳非道:“師姐你這個地方,比我在藏書閣住的小雞籠子,不知乾淨漂亮多少倍。對了,師姐,我的住處在哪裡?”
木曉曉用手一指對面山坡,隱隱約約有一處破舊低矮的草廬:“看到沒有,師父說那個地方可以讓你住。”
陳非一看,心涼了半截,還不如當個山頂洞人。
說實話,他一個人住在那個偏僻荒涼的山林裡,有點怕。
藥田穀,與人煙稠密的五峰比起來,可以說是化外之地,簡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看著陳非一臉的失望,木曉曉又笑起來:“師弟,你這麼小,就和我一起住吧。”
這個師姐,能處。
陳非生怕她反悔,把頭點得差點閃了脖子。
打眼一看,只有兩間房子,一間臥室,另一間顯然是木曉曉修煉的場所。
難道要住屋簷下?
屋簷就屋簷,陳非對著木曉曉躬腰道:“師姐對我太好了,將來等我長大了,我一定好好報答師姐。”
這話也不是第一次說,毫無壓力。
木曉曉笑得眼睛彎彎,“不用謝,師父讓我照顧你,我就得好好照顧。來,試試師姐的床舒服不舒服。”
陳非心道,怎麼,她要把床讓出來?天啊,太客氣了,怎麼過意得去?
“那……師姐在哪裡睡呢?”
“我?我當然也在床上睡啊!”木曉曉指著自己可愛的鼻頭,又指了指床,“你這麼小,咱倆擠一擠,沒問題的。不過你放心,師姐我睡覺不打呼嚕,而且腳也不算臭。”
木曉曉八歲時就上了山,隨後到了藥田穀,藥田穀谷主嶽風除了指導她修煉時來過幾回,平時這裡連個人影都見不著。
她又生性率真,對男女之事幾乎沒有耳聞。見了如同小弟弟一般的陳非,自然心無旁念,也沒有什麼忌諱。
陳非本來年紀就小,還一副可愛得不得了的娃娃臉,木曉曉是師姐,覺得有義務照顧好他。
木曉曉口快手快,說著就動起手來,過來扒陳非的衣服:“小師弟啊,一看那位杜師兄沒有好好管你,你的衣服都有味道了。快脫下,師姐給你洗一洗。從今以後,師姐保證不再讓你穿發臭的衣服。”
以陳非的體格和能力,在煉氣已經四層的木曉曉面前,孱弱得一批,反抗也是徒勞的。眨眼之間,他就被木曉曉扒得只剩下個皺巴巴的小內褲。
陳非雙手緊緊攏在胸前,眼睛裡滿是驚恐,像只被扒光毛的小雞。他甚至想起被饕真人吃掉的那隻母雞。
“唉喲師弟,你還害羞呢!來,把下面也脫掉,我給你換一條新的。”木曉曉不知什麼時候拿過來一條花色的小褲頭,“師弟,這還是我當初上山時,我娘塞在行李裡面的,現在穿不上了,正好給你穿。”
別說還好,一說陳非的臉都紅到脖子上了。
“師姐,我是男孩子。”
“嘻嘻嘻,穿在裡面又沒人看見。”
說著,木曉曉不由分說地拉著陳非,“走,我們去洗個澡。你不知道我住的地方有多好,師父把全谷最好的地方讓我住。”
陳非想拒絕也沒有拒絕的力氣,像一片樹葉被木曉曉牽著,拐到木屋後面一條開滿鮮花的小徑,便聽到有叮咚的泉水聲音。
“師弟,這裡是藥田泉,非常有靈氣,是修煉的好地方。水不冷不熱,我每天煉完功採完藥,都要到這裡泡一會兒,啊,我等不及了!”
木曉曉就像一隻小鹿一般,渾身上下都是跳躍的細胞。
月光下,藥田泉的水面漂浮著一層濛濛水汽,原來是一處溫泉。
木曉曉拿過一根素色的頭繩綰好頭髮,露出修長的玉頸。然後大大方方地脫去外衣,只剩下裡面被繃得凹凸有致的內衣。
接著她又露出嫩藕一般的兩條圓潤胳膊,站在一邊的陳非如夢方醒,撲通一聲先跳了下去,背對著木曉曉。
雖然沒有看見,但在月影的襯托下,陳非感覺師姐已脫衣完畢,嘩啦地走到泉水裡了,直接來到他的身後,一雙玉手拍打著水花。
陳非忽然有種聖潔如洗之感,一名還不到六歲的孩子,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儘管如此,他也不太敢回過頭。
木曉曉接回來一個小師弟,給孤獨的自己找到一個玩伴,心裡面甚是開心,再加上她本來就是個樂天派,不知道愁為何物,一下水就本性爆發,打鬧開了。
結果就是陳非的頭被她澆滿了水,
陳非以手捂眼,心裡面一直在鬥爭要不要還擊。
於是他就將兩隻小手撥動起來,向身後的木曉曉擊水。
“師弟,你背對著我打水,都打偏了。這樣,你把頭扭過來,我們面對面打水,看誰先受不了閉眼。閉眼就算輸了。”
陳非還沒有答應,木曉曉一把就將他轉了一百八十度,陳非剛想閉眼,發現不用了。因為師姐只露出脖子和頭,水霧之下什麼也看不見。
兩個人撲撲通通地打鬧著,陳非驚奇地發現,自己的小褲頭不知什麼時候不見了,原來是穿的時間久了,化作了塊塊碎布漂走。
陳非擦了擦眼睛上的水珠,一抬頭,木師姐背對的方向五六丈的地方,有兩顆亮珠一閃,再細看,什麼都沒有。
陳非以為眼花,但不到片刻,他又無意中發現了亮光忽現。
“師姐,藥田穀有野獸?”
“有是有的,但不會到咱這裡來,否則就是送死。”木曉曉吸了一口氣,沉入水中不見了。
水面上安靜下來,陳非看過去,那熒熒亮光再次出現了。
野獸的眼睛會在夜裡反射出暗綠等顏色的光芒,這是什麼野獸?
難道是更可怕的妖獸?
憑木師姐的功法,不一定能對付兇猛的妖獸。
陳非的心揪起來,正好水下木曉曉抱住了他的身體,然後探出頭。
陳非把臉貼上去,對著她的耳朵輕聲道:“師姐,我看到那裡好像有兩隻眼睛!”
木曉曉柔軟的身子猛地震了一下,忙扭過頭順著陳非示意的方向看去。
不過她很快就扭回頭,對著陳非笑道:“師弟,我們來比一比跳水吧,就是從那上面跳下來,誰的水花小誰就贏……”
陳非還沒有反應過來,木曉曉“呔”的一聲,突然右手一彈,一枚火球閃電般地擊向“眼睛”出現的暗林裡,頓時火光亂炸,樹木冒起大火,照亮了半個山谷。就算有野獸,不死也會受傷。
陳非正在驚詫師姐好厲害,木曉曉已身子一旋,早扯過一塊紫紗裹住身子,像一道白光一樣出現在著火的地方。
什麼也沒有,也沒有毛皮燒著後的味道。
木曉曉仔細檢視了幾圈,只聽見樹木燒得噼裡啪啦,再遠一點也是別無他物。
趁此機會,陳非跳上岸穿上小花褲頭,然後長長舒了一口氣。
木曉曉回來,陳非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師姐,我可能看錯了。不過,你一手火球術真是小刀拉屁股,讓我開眼了,什麼時候我也能學會呢?”
“你沒看錯,我也看到了,但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木曉曉咬了咬小巧的嘴唇。
“會不會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