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荊棘軍的資料庫的路遠比羽諾想象中的要複雜,他一連問了好幾個人才找到。
只是那些人在聽說自已要去資料庫時,都露出了一副憐憫的神色。
“唉,這地方好偏僻啊!”
羽諾環顧四周,發現周圍的建築都遠離這邊,彷彿是故意把這個地方隔離開來。
這是一座罕見的樓房式建築,大概有五層左右,且通體灰白。
荊花城雖然已經做到城中地面全磚石覆蓋,但這裡的地面似乎也乾淨得有些太過分了吧?
羽諾用手在地面上一抹,卻是纖塵不染。
他又在牆壁上蹭了蹭,結果還是一樣。
這裡的情況倒是讓羽諾想起另一個地方……
就在他思考的時候,周圍的環境開始扭曲,他還沒來得及施展自已的能力,就被傳送到了另外一個地方。
“你離開的時候,記得把自已的腳印清理一下,我不喜歡重複第二遍。”
木質的辦公桌後是一個安樂椅,安樂椅上的老人點了點桌子上的登記簿,隨後眯起了眼睛。
“為什麼?”
羽諾剛被傳送到這裡,還有些迷糊,聽到這句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直接開口質問。
誰知那老頭只是瞥了自已一眼,便又閉上了眼睛。
羽諾剛要繼續開口,一股巨大的壓力突然降臨,讓他根本無法支撐,整個人都癱倒在地。
他終於明白,那些人為什麼會露出那樣的表情了。
羽諾努力抬眼看向老人,最終還是妥協了。
“好,我知道了!”
身子一輕,羽諾這才得以從地上爬起來。
不敢再多說什麼,羽諾老老實實地在登記簿上籤了字便離開了。
……
等真正踏入資料庫,羽諾才發現裡面的空間遠比在外面看起來的要大得多。
而且,除了那個老頭所在的房間外,其餘的地方全部都放著書架。
站在一樓的中間向上望去,便可一眼望到屋頂,看起來格外地壯觀。
說起來,荊棘軍的資料庫能有如此規模,還要多虧上個時代的前輩們。
哪怕是在種族滅亡之際,他們也都盡最大努力保護了他們視之為傳承的書籍。
這裡的圖書大多都是些歷史與見聞,個人傳記之類的格外少見。
想來先輩們也覺得不太重要,大時代的改變顯然不是個人的力量所能撼動的。
羽諾看著手中的引路牌,選擇了前往第四層。
資料庫的第四層全都是黑暗時代的書籍,很難想象在那樣的年代還會有如此多的書籍存世。
不過,這樣做卻給後人提供了極大的方便,看來當時的先輩們,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
每一排書架之間,都留出一條僅容一人透過的空隙。行走其中還得小心翼翼的,如果真的不小心損壞了書籍,天知道那老頭得怎麼處罰自已。
這裡的書大多都是日記,資訊相對零碎。
而羽諾卻只有森學派這個線索,所以他也只能老老實實地將這些書一本一本地看下去。
……
森學派遠比羽諾想象中的要強大,在黑暗時代的初期,那時的領導人大多都來自森學派。
仁慈,強大,睿智……這些詞語用來形容他們再合適不過。
畢竟,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直接用肉體對抗異獸的。
當然,人總是會變的。
就算是森學派,也會出現一些不法之徒,但大部分都是這樣的……紳士?
不,或許用君子來形容更加貼切。
在這些日記中甚至有不少他們捨生取義的事例,這在那個時代簡直是聖人一般的存在。
當然,好人不長命。
曾經鼎盛一時的森學派,在黑暗時代只存續了十多年,就已所剩無幾。
好在,與此相對的是大大小小的人類組織建立,森學派也算得上是“鯨落萬物生”。
可惜這些人大多都沒能留下完整的姓名,如今連個祭祀的法子都沒有。
又繼續翻了翻,羽諾發現有一個傢伙出現的頻率挺高的。
“這個叫李森的也是森學派的人啊?”
這個叫李森的傢伙從黑暗時代的初期到中期都有關於他的記錄。
但很可惜,對方使用的武器並不是長斧,而且在此之後再也沒有關於他的記載,想來應該也是泯於眾人了。
……
一天的時間終究還是太短,但好在羽諾有充足的耐心與時間。
當然,在臨走之前他還需要完成大掃除。
……
“父親,我回來了。”
斯特利單膝跪在地上,雖然態度謙卑,但依舊不改臉上的輕浮。
面前的男人是森德家的家主,一個冷血無情的傢伙。
因為相信異能的血脈遺傳論,所以他有著堪稱數量龐大的子嗣團,身邊的女伴更是數不勝數。
而他最矛盾的地方,就在於對子嗣的態度。
無論是繼承自已異能的子嗣還是沒有繼承的子嗣,甚至還包括他自已都被投入到了由家族主導的秘密的實驗中。
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做了多少次實驗,但所有試圖將這個秘密洩露出去的人,都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那個孩子是否存在異常?”
男人俯視著斯特利,語氣嚴肅。
“一切正常,父親。”
斯特利再次將頭低下,以便遮掩臉上的嘲諷。
無錯書吧對於自已子嗣都漠不關心的男人,竟然會對聖·維諾斯家的孩子感興趣?
他還真想知道當自已殺了那傢伙後,父親會不會多看自已幾眼。
男人聞言,神色沒有絲毫變化,他只是隨意地揮了揮手,示意斯特利退下。
當斯特利離開後,大廳重回寧靜。
雖然現場並無其他人,但男人坐在座椅上的身軀依舊筆直。
就好像,他會一直坐在這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