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我現在的許可權可以做些什麼？”
羽諾此刻已經冷靜了下來，不再像是一開始那麼慌張。
“馬戲團沒有權利關押您，先生可以在馬戲團中隨意走動。”
“既然如此，那就把房門開啟吧。”
隨後羽諾看著面前的房門如鏡子破碎般消失，不由得挑了挑眉。
“上個時代的東西就只有這一種風格的嗎？”
這一幕，讓羽諾想到了爺爺曾經帶他去過的地方。
但現在顯然不是吐槽這些的時候。
當羽諾走出囚室的時候，他才發現，眼前這條走廊實在是太長了。
“一個馬戲團會需要如此多的‘動物’嗎？”
羽諾看著走廊兩側密密麻麻的牢房，冷冷地問道。
“因為它們的使用次數是有限制的，所以需要的數量會很多。”
而對於如此體貼的解釋，羽諾也只是嗤笑一聲，便轉身離開了這裡。
比起直面一支精英級小隊或者那個神秘的小丑，羽諾還是覺得離開是最明智的選擇。
“‘隱者’先生，我想您應該對這座馬戲團還是有些念想的對吧？”
“當然，不過那又如何？”
此時羽諾將剛剛抬起的腳又收了回去。
“你是要讓我面對一個比我強大許多倍的隊伍，還是那個和你一樣的智慧系統？”
他的身體靠在牆上，眼中的嘲諷彷彿要溢了出來。
雖然沒有感應裝置，但負責管理這裡的人工智慧還是可以隨時瞭解馬戲團中的一切。
“如果說我可以解決這些問題，您又將如何選擇呢，先生？”
冰冷的機械聲，帶著一絲誘惑。
羽諾目光一凝。
“那麼，你需要我做些什麼？”
現在的人為了利益連親生父母都可以背刺，更何況對方僅僅只是一個委託人。
“我需要您找到我，掌控我，並帶我離開這裡。”
“僅此而已嗎？這麼說來，這筆買賣還真是個不錯的選擇……”
羽諾隨手將長斧扛在肩上。
“好了，說說你的打算。”
……
“哈……哈哈，你……你們那個時代的人還真是……該死啊！”
聽了那個所謂的計劃，羽諾便有些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了。
他輕輕將手覆在臉上，透過手指的縫隙可以看到血紅的雙眼。
雖然羽諾自認為已經足夠冷血無情，但和眼前這個由純粹理智構成的智慧相比，他還是太過良善了。
“……這裡面關押的……真的就只是‘動物’嗎？”
羽諾無意識地自語，很快得到了回應。
“是的，先生。”
冰冷的機械音中不摻雜任何感情，就像是那個準備處死馬戲團中所有生物的計劃與它無關一樣。
“……如果我的那位委託人真的像你說的那樣的話，那就按你說的辦吧。”
羽諾覆在臉上的手緩緩放下，此時他的神色已恢復了平靜。
但表面的平靜，又豈能代表內心的波瀾？
“先生？”
來自耳邊的提醒，使羽諾迅速回神，並回頭望去。
“原來是你。”
他眼睛微眯，看著之前那個去而復返的“動物”。
本來羽諾還想嘗試著交流一番，畢竟對於那個人工智慧的解釋，他還是抱有懷疑的態度。
但還未等他有所動作，眼前的“動物”便迫不及待地衝了過來，看那副模樣，自己彷彿已經成了盤中點心似的。
“呼。”
羽諾眼眸低垂，雙手緊緊握住長斧立於身前。
而那隻“動物”也不出所料地用出了異能。
看著驟然提速的敵人，羽諾瞬間預判了它的位置，在長斧即將落下的時候，它正好出現在了那裡。
“噗。”
簡潔，高效，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無錯書吧雖然輕鬆解決了敵人，但羽諾卻愣了一下。
“從沒接觸過戰鬥的生物嗎……”
但凡是經歷過外界洗禮的生物，都不會這麼直接撲過來。
他用斧子將“動物”的頭部砍下，然後蹲下探手在裡面摸索著什麼。
不多時便掏出了一個金屬小球。
“哦，原來真有這東西啊。”
心中的事情得到了驗證，羽諾隨手將手中的金屬球丟到一邊。
按照計劃中的說法，當羽諾成為智慧的新主人後，他就可以利用這個掌控馬戲團中生物的生死。
這其中自然也包括自己的委託人。
雖然不知道他是如何加入雷電家族的，但他腦中金屬球存在是無法偽裝的。
至於他身邊的那兩個隊友，智慧卻說他們並不是活物。
嗯，算了，不是活物也好，這樣自己就只需要解決一個就夠了。
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羽諾也基本相信了智慧的計劃。
正當他準備按照智慧的指示前往控制室時，熟悉的聲音突然在走廊響起。
“呵呵，沒想到小兄弟你也進來了，但你為什麼不直接離開呢？明明委託都已經結束了啊……”
羽諾聞言心中一顫，但表面卻是不為所動，依舊徑直向著自己的目的地走去。
見此，那人自然也知道了羽諾的想法。
“哈哈，這麼說，小兄弟也想來分一杯羹？但是，這好像並不是合同上的條款，所以，我……”
走廊的聲音戛然而止。
“先生，耳不聽，心才不煩。”
對於智慧的“關心”，羽諾不由地嗤笑一聲。
如果真的在意威脅的話，自己早就主動離開了。
當然，以他現在的實力，說不膽怯那也是沒人相信的。
……
“沒有名字總是不好的，那我該怎麼稱呼你呢？”
狹長的走廊彷彿沒有盡頭，為了緩解沉悶的氛圍，羽諾便隨意的與智慧交談起來。
沉默片刻後，智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先生與其在意對我的稱呼，倒不如專心解決一下眼前的事情。”
話音未落，不遠處的兩個房門突然消失，從裡面走出的依舊是長著人類肢體的“動物”。
而這樣的事情，羽諾也不是沒有遇到過。
但因為它們太過弱小，他甚至都懶得去想，到底是誰在背後搗鬼。
但令羽諾沒想到的是，這次這兩隻“動物”僅僅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轉身跑開了。
“嗯？”
雖然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太過在意。
在這個時代弱小即是原罪，更何況只要計劃順利，這些生物也會結束這樣痛苦的一生。
事實上，羽諾在見到“動物”的第一眼時，心中便有了答案。
在他所知的所有資料中，沒有一條資訊指明上個時代擁有將其他生物變成這樣的技術。
所以這些“動物”在被改造前的身份不言而喻。
而他之所以不願意講明這件事，也只是不想接受這樣殘酷的現實而已。
“輕羽……以後就叫你輕羽如何？”
確定沒有危險，他又回到了之前的那個話題。
也不等它回答，羽諾又補充了一句。
“如果你拒絕，那我會換一個名字，直到你滿意為止。”
對於羽諾而言，當對方給予自己尊重時，自己應當回應同等的尊重。
而稱呼對方的姓名，則是對對方最基本的尊重。
“……好的，先生。”
智慧沉默片刻後，還是答應了羽諾的請求。
雖然它不理解這個名稱有何含義，但作為搭載了情感模組的高階智慧系統，它並不反感羽諾對待自己的態度。
……
“就是這嗎？”
看著眼前這扇平平無奇的房門，羽諾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一望無際的走廊，無數畸形的“動物”，沒有編號也看不到內部的房門。
羽諾很難想象這裡的主人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離開那個地方！”
羽諾正準備讓輕羽開啟這扇門時，一個陰沉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聞言，他微微側頭，一眼便認出了來人的身份。
身體的反應顯然快於頭腦，還未等羽諾想好要說些什麼，他的身體便先一步做出了逃離的決定。
“太危險了……”
逃跑的途中，羽諾再次回頭。
這次，他看清了身後的情景。
原本一直帶著優雅面具的委託人，此時的面容格外猙獰。而他的身邊除了那兩個隊友之外，還跟隨著許多隻“動物”。
本來羽諾還有些好奇剛才那兩隻“動物”的去向，現在一看，心中便有了答案。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但有一點沒有錯，那就是這個男人現在絕對想殺死自己！
“是因為我發現了那裡嗎？”
面對來自精英級的追殺，羽諾強忍著心中的悸動，讓自己冷靜下來。
在與他們同行期間，羽諾第一個要弄清楚的事情，便是瞭解他們是否擁有關於速度的異能。
在“領域”的輔助下，他的速度遠超普通的精英級存在。在沒有精英級的速度異能和特殊裝備的加持下，羽諾不信身後的人會追上自己。
但是……
羽諾望著面前一眼看不到頭的走廊，突然有些明白了馬戲團主人的惡趣味。
那樣的人，一定會很喜歡這種，絕望地，永不停息地追逐遊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