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卿安放開他,哪怕悲痛萬分,卻還是強行讓自已平靜下來,靜靜的看著他的眉眼。
“公子,我是蕭歡。”
門外陡然傳來敲門的聲音,清脆地聲音傳入祝卿安的耳廓裡,他瞬間垂下自已將要摸上江別鶴臉頰的手。
江別鶴卻是眼疾手快,迅速將他的手貼在了自已的臉上,對著他微微一笑。
同時對著門外喊道:“進來吧。”
蕭歡進來看到的就是二人含情脈脈對視的眼神,心裡滑過一絲嫉妒,原本的嬌俏笑容都變得有些僵硬。
蕭歡看不慣這個樣子,帶著幾分傲氣開口道:“本宮與公子有話要說,丞相大人還請回避一下。”
“蕭歡,我不會離開,有什麼話當面說吧,在這裡,所謂的君臣對我一點都不重要。”
江別鶴看都沒有看他,當今皇帝算不上明君,只算的上平庸,若真因此判了他的罪,他亦無悔。
蕭歡對祝卿安賊心不死,他是半步不敢離開。
“你……”
蕭歡氣急,她如今算得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誰敢隨便給她臉色看,氣性自然也傲了起來。
偏偏在祝卿安面前,不想留下一點不好的印象,只能忍了下來。
她抬眼看向祝卿安,卻在看清的一剎那,整個人都驚到了,她從未想過多年後再次面面相覷卻是這般。
心裡在不斷顫抖,心痛難忍,萬蟻噬心,不過如此。
她不敢想象祝卿安到底經歷了什麼,她趕忙整理好自已的面部表情,把所有的憐惜,震驚收了起來。
她見過許多人,她明確知道,如今的祝卿安,不需要自已的憐惜同情。
“公子,這次打鬥,所有人都安頓好了,死者已經入土為安。我聽說你受傷很是擔心,一處理完就趕了過來。我問了醫師,他說你受傷雖看著嚴重,卻並未傷及根本。
而這次暈倒,是急火攻心。我為你親自熬了藥。”
說完便要親自遞到祝卿安身前,卻被江別鶴截了下來。
“公主,卿安身子不好,飲食還是要仔細些。”
說著便端過手中,細細聞了起來,更是自已先喝了一口。
確認沒事後才一口口喂向了祝卿安。
“江別鶴,你什麼意思?我難不成會害公子嗎?”
蕭歡有些憤怒,卻還是在不斷調整表情。
“公主殿下端來的,誰知道是毒還是藥?”
江別鶴輕飄飄的一句反問,卻讓蕭歡瞬間白了臉頰。
她囁嚅嘴唇,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什麼。
江別鶴憑自已本事一路考進京城,登堂面聖。
蕭歡早已回京,訊息靈通,一路上便下了不少絆子,卻都被江別鶴有驚無險的躲了過去。
她當時根基不穩,也只敢使些小手段,卻並不能阻止江別鶴成為當朝狀元。
她想要讓江別鶴聲名狼藉,卻不知江別鶴根本不在意這些虛名。哪怕皇上當堂警告,也只是風姿綽約地告訴所有人自已無罪。
她想要讓江別鶴和人苟合,卻沒有一次成功,無論是美人計還是強迫,甚至於皇上有意指婚,他全都拒絕了。當天氣的皇上在朝堂上大罵他不識好歹,卻仍舊巋然不動。
如果是其他人,蕭歡或許還會覺得真男人,但偏偏是江別鶴,她的情敵,那他的所有,便只覺得難纏,可惡,厭恨。
江別鶴與蕭歡的權勢漸漸大了起來,蕭歡也不再暗中耍小手段,而是擺在明面上告訴所有人她不喜歡他,只要江別鶴參與的事情她都要插一腳。
水火不容,他們的真實寫照。
直到她告訴皇帝江別鶴難以控制,蕭帝疑心重,自然不可能放過。
那杯毒酒就是這樣被蕭歡端著親自送到江別鶴面前,有毒卻不會當下死亡,而是慢慢腐爛根本,有暫時解藥才會舒緩片刻。
但此刻,蕭歡聽到此話,瞬間知道江別鶴在敲打自已,即便不滿,也只能忍下來。
卻不知,江別鶴根本沒有打算放過她。
“公主府上男寵數十位,怎麼不見公主帶任何一人前來?”
江別鶴看著她惶恐手足無措的樣子,滿意地笑了。
祝卿安聽到,也是頗為意外地看向蕭歡。
他沒有想到,蕭歡居然會豢養男寵,還不止一位。
感受到祝卿安投過來的視線,蕭歡硬生生忍住落荒而逃的衝動,心底對江別鶴的恨意越發深沉。
她當初就應該毒死他。
她強行擠出一抹笑容,裝作純良的樣子:“丞相大人在說什麼?什麼男寵?”
“話說回來,卿安你還真就是大眾臉。基本上公主找的每一個男寵都有幾分像你。”
江別鶴在一旁笑著默默補刀,卻沒有給蕭歡半分眼神。
祝卿安也不傻,自然明白過來,卻也只能苦笑裝糊塗:“像以前的我吧,那或許真就是大眾臉。”
“怎麼會?公子仙人之姿,無論過去還是現在,您依舊是蕭歡最敬佩的人。”
蕭歡知道祝卿安根本不信自已,百口難辯,卻看不得他眼中閃過的落寞,搶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