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寒怒拍扶手,嚇得龐德立刻低下頭去。
“你當本王是三歲小兒,這麼好糊弄的嗎?”
“下官真的不知道啊……”
龐德繼續嘴硬。
君墨寒看了一眼玄星,玄星立刻會意。
命人將趙威押上來。
看到趙威,龐德更震驚了。
心虛的他不敢與趙威對視。
“舅父,救我……”
趙威如同看到救星,哭著哀求道。
龐德裝作不認識他的模樣,並不答話,心中卻暗罵他蠢笨。
“舅父,舅父,你不能不管我啊……”
趙威向他膝行而來,哭得眼淚鼻涕橫流。
“趙威,龐大人不認識你,看來,這劫官鹽的罪名要你一個人承擔了。”
君墨寒威嚇道。
“不、不是的,若不是舅父指使,我哪裡有那麼大的能耐劫走官鹽啊……”
趙威連忙為自己辯白。
“你可有證據證明此事是龐大人指使你乾的?”
“有,有,付給那群水鬼的銀子,都是他給我的,我這裡還有他給我的銀票……
還有官鹽到達林州的時間,也是他告訴我的。
否則,我一個無官無職的普通百姓,怎麼可能知道這種事情……”
“住嘴!供出我對你有什麼好處?你這個蠢貨!”
龐德氣得咬牙切齒。
趙威怔愣地看著龐德,又看看君墨寒,有些不知所措。
君墨寒一揮手,讓人將趙威帶下去。
“龐大人,你還有何話可說?”
“寧王殿下,下官、下官一時糊塗,犯下大錯,還請殿下看在同僚一場的份上,饒了下官這一回……”
龐德痛哭道。
“官鹽的行船路線是誰告訴你的?”
君墨寒直接道。
“這……”
龐德眼珠直轉,猶豫著。
“若是你不願供出幕後之人,本王也不會逼你。
可是這劫官鹽的罪名,你一個人真的能扛得起嗎?”
龐德額頭上冷汗直冒。
不敢出聲。
“王爺,若是龐大人一力承擔所有罪名,豈不是要抄家問斬?”
葉楚玉故作好奇。
“何止,最少也要株連九族。”
君墨寒配合說道。
龐德嚇得渾身發抖,伏地求饒:
“殿下,下官招了,這一切都是工部尚書張傅之授意的,與下官無關啊……”
“張傅之?你可有證據?”
“有有,在下官書房的暗格裡,有他給下官的密函。”
龐德這樣的官場老手,做事必定會留一手。
卻也正好幫了君墨寒的大忙,省得他收集證據了。
他給了玄星一個眼神,讓他將密信拿來。
玄星立刻帶人離去。
“那官鹽現在在何處?”
君墨寒繼續問道。
“下官也不知道,本來官鹽是要送去給龍虎坡的何振彪,讓他高價賣出去,但不知是被何人劫走,下官也在尋找那批官鹽的下落啊……”
龐德叫苦。
葉楚玉聽到“龍虎坡”這三個字,覺得有些耳熟,前世好像聽君逸辰和沈浪提起過,似乎還提到過什麼,卻一時想不起來。
君墨寒見他不像是在撒謊,又問道:
“龍虎坡在哪?”
“在重泉澗往北三十里的地方,那裡十分隱蔽,守衛森嚴,普通人很難發現那個地方。”
“他們有多少人?”
龐德想了想,不太確定道:
“大概一兩百人吧,平日裡他們負責守衛龍虎坡的安全。
到了要劫官鹽的時候,他們會穿上水鬼的衣服,主要負責解決官船上計程車兵……”
聽到這話,君墨寒和葉楚玉都面露疑惑。
“才一兩百人?”
君墨寒眸光微寒,又問了一遍。
“是、是啊。”
龐德眸子一轉,有些心虛。
他故意將人數少說了一半,就是想君墨寒前往龍虎坡時,因預判不足,被何振彪的人拿下。
這樣,他還有一線生機。
卻不知,君墨寒早就得知他們的人數。
君墨寒又問了他一些別的問題。
直到問不出有價值的線索,才命人將龐德押下去。
葉楚玉疑惑道:
“這批官鹽,照理說,沒有人知道它的存在,又怎麼會有人中途劫走呢?
會不會是他們自己人黑吃黑?”
“不排除這個可能。”君墨寒道,“一切只能等抓到何振彪再定奪了。”
半夜,玄星迴來,將幾封密函交給君墨寒。
看著密函裡的內容,他唇角勾笑。
裡面不光有官鹽的行船路線和時間,還有龐德上供給張傅之鉅額銀兩的證據。
“將東西收好,日後有大用。”
君墨寒道。
“是。”玄星領命。
另一邊,白若風與夏凌塵正帶著軍隊馬不停蹄往林州趕。
君澈並沒有與他們同行,有楊參將率軍隊保護他們,他並不擔心。
因此,他留在晉州幫助饑民。
“小風,停下來歇息一會吧,你的傷還沒好。”
夏凌塵擔憂道。
“我沒事,楚玉她還下落不明,我們早點回去,找到她的機會就多一分。”
白若風面色十分蒼白,額頭上都是細密的汗珠。
似乎在強忍痛苦。
他們這幾日疲於趕路,根本就沒有好好休息。
他的傷不但沒有好轉,反而有惡化的跡象。
夏凌塵知道他記掛葉楚玉,但更很擔心他的情況。
“可是,你的面色很不好……”
白若風搖搖頭。
“只要我再堅持一會,今晚就能與小寒匯合,到時候再休息也不遲……”
話還沒說完,白若風便摔下馬。
“小風!小風……”
夏凌塵大喊著跳下馬,“軍醫!軍醫快來……”